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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对中国文化英语表达能力的调查及其启示 福建厦门集美大学英语系刘世文 摘要：语言与文化密不可分。在外语教学中既要重视对目的语文化背景知识的介绍，也不可忽略对母语文化的传播。本文通过测试调查发现，由于教学中母语文化输入的欠缺，导致学习者用英语表达中国文化的能力与其实际的英语水平不一致，从而导致跨文化交际障碍。文章指出，在英语教学中应注意中西文化输入平衡，提高学生双向的而非单向的跨文化交际能力。 关键词：中国文化；英语教学；英语表达 Abstract：Language has close relation to culture，whence it is important to introduce
2、the cultural knowledge of both target language and native language in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learningAtest survey reveals that EFLlearners have poor ability to present Chinese culture in English due to deficiency of the input of Chinese cultureThe paper proposes that more Chinese cultural kno
3、wledge should be presented in English in order to improve learnersability of“two-side”cross-culture communication Key words：Chinese culture；English teaching and learning；English expression 一、引言所谓文化，从广义上说，是指人类社会历史实践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从狭义上来说，是指社会的意识形态、风俗习惯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社会制度和组织机构。语言与文化是密不可分的，美国语言学教授萨皮尔（Edwa
4、rd Sapir）说：“语言的背后是有东西的，而且语言不能离开文化而存在。”柏默（LRPalmer）也说：“语言的历史和文化的历史是相辅而行的，他们可以互相协助和启发”（罗常培1989：1）。语言是文化整体中的一部分，但由于语言与人类社会行为融为一体，反映和表达人类社会各类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语言是文化产生、发展、传承、获得的必由之路，所以语言能够巨细无遗地从整体上反映一个民族的全部历史、文化、各种游戏、娱乐，各种信仰、偏见。人类各民族的母语无不反映并受到其文化内容的影响。由于各民族语言与其文化内容密不可分，在学习外语时，必然要学习了解目的语的文化内容。在过去十几年的外语教学中，英语文化背景知
5、识在教学中不断得到重视，对英语教学起到了积极作用。然而，在母语文化环境下学习外语，用外语进行交流，除了目的语文化的影响外，外语语言能力也不可避免地受到母语文化的影响。这是因为，人们学习一门外语，主要是学习该目的语的语言知识及与之相关的其它方面的知识，而不是要重新感知周围世界。所以，从认识事物的角度来看，这种学习实际上并不是从“零”开始的。而是人们通过自己在母语条件下所获得的整个知识体系和思维定势来“调节”甚至来“左右”的。人们长期以来在自己的母语环境中和特定的社会条件下所积淀的固有知识体系和思维方式是根深蒂固的，它会顽强地影响外语学习。国人在中国境内学习英语，必然要受到汉语文化的影响。即使是英
6、文大家，只要他的母语是汉语，经过汉文化熏陶，他所使用的英文也难免受汉语的影响。著名翻译家叶君健曾说：“我是中国人，不能不在使用英文时受汉语思维的影响”（谢之君1995：10）。在我国目前的英语教学环境下，学习者用英语进行练习与交流时，他所要表述的内容大部分是在中国文化环境下的所见所闻所想，因而常常会碰到一些自己生活环境中的，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内容需要用英语进行表述。然而，许多学习者在国内学了十几年的英语，当与国外人士进行交流，或在练习（比如英语写作练习、口语练习）过程中，遇到有关中国文化特色的内容时，却捉襟见肘，不知如何用英语表达。有的表达出来了，却不符合英语表述习惯，让听者不知所云。笔者曾让
7、刚过完春节的学生在课堂上讲述春节趣事，一位男生就不知如何用英语表达“放鞭炮”（set off firecrackers），话在嘴边却说不出来。另一位女生的讲述更具有代表性：My sister gave me a red bag on the first day of the lunar New YearIt seemed that there was a lot of money in itI opened the red bag with great expectancy but found only one yuan and a piece of paper（姐姐在大年初一那天给了我一个红
8、包，红包里好像装了很多钱。我满怀希望的打开一看，却只有一元钱和一张白纸）当学生第一次提到red bag时，大多数听者都会认为那是一个红色的提包或书包类的东西。因为有共同的中国文化背景，听者会明白red bag原来是指春节时长辈给未成年晚辈的新年礼物。假如是在对外交流中出现这种情况，那么外国人士就会对bag里放钱作礼物送人感到迷惑不解了。这是因为“红包”的英语表述不准确。在这里，比较符合英语习惯的表达方式有a red packeta red enve- lope a red paper bag with gift money a red paper containing money as a g
9、ift等。二、调查内容高等学校英语专业教学大纲明确提出要引导学生熟悉中国文化传统，要注重培养学生弘扬中国优秀文化传统的能力。在1996年的外语教学会上，李岚清副总理曾说：“我们的学生学了十几年英语，但连What do you usu- ally have for breakfast？都回答不出来。”这是因为他们不懂如何用英语表达“稀饭”、“馒头”、“豆浆”、“油条”等。几年过去了，现在的学生能用英语正确表述这些带有中国特色的文化内容吗？笔者为此设计了一份调查试卷于2002年3月对学生进行了测试，调查学生用英语正确表达带有中国特色文化内容的能力以及对中国文化的了解状况。一百五十七名被试为厦门集美
10、大学英语系英语专业的学生，其中从 2001级（一年级）4个班中随机抽取两个班共39人，2000级（二年级）四个班中抽取三个班共58人，1999级（三年级）三个班60人。测试内容包括三部分：第一部分为生活中十分熟悉的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词汇40个，让被试用英语表述出来；第二部分是让被试书面表述成语“自相矛盾”的故事；第三部分是一个问答题，问题为Why is the Spring Festival also called Guo Nian in Chinese？（为什么中国的春节又被称为“过年”）。测试内容正确的英语表达参照了报刊新词英译纵横、中国文化历史故事、中国文化背景、这个字的英文你会说吗？，
11、以及中国日报和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网站等。被试在规定的时间不依靠辅助工具用英语独立完成测试。测试统计结果如下（表1）：表1中国文化内容正确英语表达频数及频数百分比分布表三、调查统计结果分析与讨论从以上调查的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的统计结果来看，从一年级到三年级，被试用英语表达中国文化特有事物的能力在逐步提高，但总的来看，所有被试的该项能力都相对较弱。即使是三年级的学生，在第一部分英语表达的正确率尚不到30。英语专业教学大纲对三年级学生的口头表达能力做了如下要求：能就所熟悉的话题进行交流；能比较流畅和准确地向外宾介绍国内的名胜古迹、我国当前的形势和政策方针；能比较系统、深入、连贯地发表自己的见解（200
12、0：8）。从下表（表2）列出的第一部分里的10个词汇统计结果来看，三年级学生离大纲要求是有相当距离的。有20位三年级被试把国家主席江泽民（President Jiang Zemin）表述为Chairman Jiang Zemin；53位被试不知道广西壮族自治区（Guangxi Zhuang Autonomous Region）的英语表达，而表述为Guangxi Zhuang Self-administration Region，Guangxi Zhuang Race Selfmanaged Region， Guangxi Self-governed District，甚至Guangxi Zhu
13、ang Nation等。试想，一个连“故宫”、“孔子”、“端午节”等都不知如何表达的学生，如何能流畅和准确地向外宾介绍国内的名胜古迹？一个英语学习者不能准确表达自己国家领导人的职位称谓，不懂得“广西壮族自治区”、“海峡两岸”等的英语表达，又如何能准确地向外宾介绍我国当前的形势和政策？ 表210个中国文化词汇正确英语表达频数及频数百分比分布表需要说明的是，笔者正是根据英语专业教学大纲的要求选取了包括中国传统文化和中国当前形势和政策的词汇40个作为调查测试的第一部分。分析第二部分成语故事时可以看出，所有被试都熟悉故事内容，问题在于不知道“矛”“盾”的适当的英语表达（English equivale
14、nt）。因此不少被试采取了描述性的语言来说明。类似的事物如果不能准确对等表达，仅通过解释性的语言来描述，难以完整传达其文化内涵，在面对外宾交流时，容易导致交流障碍甚至交际失败。一位教师在晚餐时向刚到厦门休学游的美国学生介绍厦门的市鸟，由于不知道“白鹭（egret）”的英语表达，就采用描述的方式：It is a kind of bird with long，thin legs and white featherIt usu- ally lives in flocks atthe seashore结果美国学生问了几次，也没明白是什么鸟，介绍者只好说，I will show you tomor- r
15、ow此时此刻，他们之间的交流无疑遇到了障碍。此类文化词汇如果能直接表达出对等的英语，就会大大减少交流障碍的发生。 测试的第三部分是考查被试对中国传统文化的领会了解状况。相传，上古时候，有一种叫“年”的妖怪。每到冬末春初，就要出来抢东西吃，伤害百姓。人们为了驱逐妖怪，就点火烧竹子，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年”听到这种响声，看到红红的火光，就再也不敢出来了。老百姓用这种“爆竹”赶走了“年”。因此春节又叫“过年”。从该部分的统计结果来看，学生对传统文化的领会、了解并不如预想的好，二、三年级的被试中大约只有一半能比较准确的叙述中国春节起源的传说。在中国文化背景一书中，主编李萍讲述了这样一件事：一位大
16、学英语教师在上完有关圣诞节的课文之后，要求学生用英语介绍中国的春节，学生面面相觑，想说的意思就在嘴边，却不知如何表述，甚至闹出了笑话（李萍，1998）。在本文前面提到的“红包”、“放鞭炮”即是又一例证。在这部分中，二年级被试的正确率比三年级高，是因为这些知识并没包含在专业教学内容中，而是来自于学习者课外的知识和阅历。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大多数学生对手中的测试卷面显难色，掩饰不住尴尬之情：所有测试的词汇是如此的熟悉却又不知如何表达。但他们对中国文化内容的兴趣是不言而喻的：测试完后，多数被试急切要求得知所有内容的答案。有的学生请求保留一份空白测试卷，自己去查对，以供参考。 四、调查反映出的问题
17、 外语的学习离不开课堂内外目的语语言材料的输入，中国几十年的英语教学也一直强调要多听英语节目，多读英文材料，这无疑是正确的。然而，多年来我国绝大多数的英语教材和阅读材料多为介绍西方世界的社会和文化背景；英语专业教学大纲对听力的要求也只是听懂VOA、 BBC、CNN等国外电台的节目，以至于在外语学习过程中忽略了对自己母语文化的介绍与传播。在新的英语专业教学大纲中，中国文化概论已被列为相关专业知识课程，却没有在教学中得到应有的重视。没有有效的输入，何来有效的输出？上述调查中被试表现出来的中国文化表达能力的欠缺，正是英语教学中所存在的问题的反映。 五、调查启示二十一世纪是跨文化交流全球化的时代，各种
18、不同文化间的交流正呈现出新的特征，即由间接的变为直接的，由少数人的变为多数人的，由局部的变为全方位的等等。中国是一个具有悠久文化历史的国家，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经济势力不断增强，国际政治地位不断提高。在面向世界各国开放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外国人士也需要和想要认识了解中国，中国同世界各国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的相互交往必然更加广泛与深入。当今世界，英语已成为事实上的国际通用语言，国际间的交流绝大部分是通过英语进行的。自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来，英语教育一直受到中国政府的重视。中国成功申办奥运会和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全国各地的英语培训机构如雨后春笋般成立起来。据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报道（2642002）
19、，仅在北京市就有外语培训机构约1000家，自费接受英语培训的人成千上万，人们正日益感受到英语在社会生活中的作用。这种形势的变化使得英语学习的目的，英语教学的目标、方法、手段等发生变化。比如英语学习的目的，社会上就有这样的说法，八十年代学英语是为了好奇，九十年代学英语是为了出国，新世纪学英语是为了生存。现在人们学英语是作为交流的直接对象，为生存、为生活本身而学。就高校英语教学而言，培养学生综合素质是以文化素质的培养为基础的，而文化素质的培养，不仅表现在训练学生批判地吸收世界文化精髓上，而且表现在培养其弘扬中国优秀文化传统的能力上。忽略哪一方面，都不利于培养合格的具有跨文化交际能力的人才。因此，在
20、英语教学中，特别是阅读教学中，应引入中国文化的英语材料，包括中国人的英语文学作品、英语译本和英语本族语作家写的有关中国的作品；在听力教学中，除了国外英语电视电台节目外，要鼓励学生收听收看中央电视台英语频道（CCTV9）和中国国际广播电台（China Radio Internation- al）的节目。六、结束语文化内容包括人类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以上所做调查的项目只涉及到中国文化的一小部分。语言包括词汇、句子、语篇，而该调查也只主要涉及到词汇方面的内容。但该调查结果从一个侧面反映出目前外语学习者用英语表达中国文化能力的欠缺，以及当前英语教学所存在的不足。上述调查是针对英语专业学生进行的，而实际
21、上中国社会经济的发展正需要具有高水平外语能力的各类复合型人才，非英语专业的英语教学也应对此加以重视。英语教师要树立全面的中西文化观，注意目的语和母语文化的平衡，特别要注重引导学生输入母语文化的正确得体的英语表达，培养学生成为真正具有跨文化交际能力的人，使学生在跨文化交际中，不仅能就西方文化、进行流利的交流，而且能就我国的传统文化、政治形势等侃侃而谈。参考文献1罗常培语言与文化M北京：语文出版社，19892孙勉志汉语环境与英语学习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63谢之君中国英语：跨文化交际中的干扰性变体J现代外语，1995，（4）：7114高等学校外语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英语组高等学校英语专业英语教学大纲Z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05李萍中国文化背景：民俗风情阅读精选M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北京公司，19986日本讲谈社这个字的英文你会说吗？：学校学不到的实用英语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17朱一飞，叶盼云等中国文化历史故事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98张健报刊新词英译纵横M上海：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2001 9杜争鸣中国英语问题及其它J外语教学，1998，（3）：6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