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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俄语学科建设与发展笔谈 一、引言改革开放 年来，外国语言文学学 科 得 到 迅 猛 发展，俄语语言文学学科（以下简称俄语学科）作为其 中的一部分，自然也不例外。同此前 年的大起大 落相比，俄语学科可以说现在是进入了良性、稳定、健 康的发展阶 段。目 前 全 国 开 设 俄 语 专 业 的 高 校 已 达所，在读本科 生 近 人，硕士生超过 人， 博士生人左右。毕业生就业率在各专业中名列 前茅，不少学 校 达 到 百 分 之 百。用 一 句 老 话 来 说，形 势喜人。但仔细研究毕业生的就业去向则不难发现，这么 高的就业率其 实 并 非 完 全 建 立 在 社 会 对 俄 语 专 业 人 才的旺
2、盛需求上。三分之一用俄语，三分之一半用俄 语，还有三分之 一 不 用 俄 语，这 样 的 就 业 结 构 应 该 说 具有相当的 普 遍 性。这 说 明，从 供 求 关 系 讲，俄 语 专 业人才的供应量是有过之无不及的。与此同时，我们又不断听到这样的声音：“我们国家当前的情况是具有一般英语水平的人才甚多，而真正高水平的英语人才十分缺乏。一 个 最 明 显 的 例 子 是能够胜任翻 译 我 国 优 秀 文 学 作 品 的 外 语 人 才 很 难 找到。至于襄像杨宪益先生那样的文学家、翻译家就 更不知道何时才能出现一位。高 级 翻 译 和 同 声 传 译 的人才也十分缺乏。”英语尚且如此，俄语可
3、想而知。 由此可见，规模和数量已经不是俄语专业的追求目标，而质量 和 效 益 已 然 成 为 俄 语专业的迫切 任 务。 也就是说，俄 语 学 科专 业 的 当 务 之 急 是 完 成 由 规 模 和数 量 向 质 量 和 效 益 的 转 变，走 内 涵 建 设 和 发 展 道 路。二、内涵建设学科是依据研究对象的性质和角度、方法的不同 而划分的一种 研 究 范 围。“学 科 是 一 种 容 器”，里 面 究竟可以装什 么，应 该 装 什 么，必 须 尊 重 学 科 自 身 的 特性和规律，不 能 随 意 扩 张 和 收 缩。装 的 东 西 太 少， 残缺不全，就不成其为学科；什 么 都 往
4、里 装，边 界 模糊，学科就会被淹没；一成不变，则必然导致学科的僵 化，丧失生命 活 力。但 变 化 要 有 度，要 不 失 语 言 文 学 本位，也就是“万变不离其宗”。这里顺便说一下，近年来有人提出用“俄罗斯学”来改良或取代传统的俄语语言文学，作为未来俄语学 科的发展 方 向。我 认 为 初 衷 是 可 以 理 解 的，但 不 切 合实际，也未必 是 一 个 明 智 选 择，因 为 学 科 目 录 上 并 不存在这样的学科，在学科归属上的“无家可归”必然 导致实际操作上的困难，同时淹没俄语学科的学科属 性。另外，即便退一步，要搞，那也只能在部分研究型 综合性大学尝试，不宜成为俄语学科的主流
5、。俄语作为一门人文学科，语言文学是其传统 要义。近年来，随 着 社 会 的 发 展 和 国 际 交 往 的 需 要， 学科的边界又逐渐拓展到对象国的文化，这是适应时 代要求的结果，是 对 社 会 需 要 的 合 理 回 应，同 时 也 没 有淡化学科自身的特性。当然，这里的文化不同于一 般的文化，不是 什 么 都 可 以 往 里 装 的 筐，而 是 与 语 言 学习互为表里的艺术文化、宗教文化、习俗文化等。因此，俄语学科的内涵建设，我的理解，首先应该 是本体建设，是语言、文学、文化和翻译各主要研究方 向的均衡、协调发展和完善；其次是质量建设；再次是 效益建设；最后，是特色建设。质量、效益、特色
6、不是空洞的概念，而是具体的内 容，应该扎扎实 实 地 贯 彻 和 体 现 在 学 科 规 划、人 才 培 养、科学研究、队伍建设、学术交流等学科建设的基本 环节上。三、发展规划凡事 预 则 立，不 预 则 废。要使学科得到科学、合 理、和谐、健康、有序的发展，避免盲目性，在充分调查 研究的基础上 制 定 出 切 实 可 行 且 又 具 有 一 定 前 瞻 性 的建设发展规 划，是 学 科 建 设 一 项 不 可 或 缺 的 工 作。 学科建设发展 规 划 是 学 科 建 设 的 行 动 指 南 和 行 动 方 案，规划制定得科学与否关系到学科建设的成效甚至 成败。社会的飞速发 展，时 代 的
7、深 刻 变 化，以 及 学 科 发 展的内在需要，不 断 地 向 我 们 提 出 新 的 要 求，新 的 挑 战，而如何应对 这 种 新 要 求、新 挑 战，换 句 话 说，如 何 在保持现有数量水平的基础上，在学科建设的质量和 内涵上再有所 提 高，有 所 突 破，是 摆 在 俄 语 学 科 面 前 的一项迫切而复杂的课题。而 要 很 好 地 解 决 这 个 课 题，我认为，就必须用科学发展观来武装自己，用科学发展观来指导我们的学科建设发展规划，贯彻以人为 本、可持续 发 展、和 谐 发 展 的 理 念，树 立 以 “质 量、效 益、特色”为核心的学科建设理念。也就是说，俄语学科不能在数量和
8、规模上贪大求 全，而必须在质量、效益和特色上下功夫，概括起来就是：规模适中，发展均衡，质量上乘，特色鲜明，效益突 出，影响显著。四、人才培养多年来，我们 的 毕 业 生 人 文 修 养 不 高，知 识 面 狭 窄，思辨能力不强等外语专业毕业生的通病非但没有 改观，就连长期引以为自豪的外语实践基本功优势也 有丧失的危 险。最 近 在 网 上 看 到 中 国 高 校 毕 业 生 就 业竞争力的排名，上外与北大并列第四。看到这个结 果我们自然是 欢 欣 鼓 舞，但 若 仔 细研究各单项得分， 我们就会发现，我们的毕业生在工作后劲一项上得分 并不靠前，而工 作 后 劲 显 然 与 知 识 面、与 文
9、化 水 平 和 思辨能力有很大关系。要改变这种状况，要坚持不懈地实行教学改革。首先要突破更新人才培养观念，摒弃“复合型”人 才培养目标。应该承认，复合型培养目标的初衷是好 的，但这种提法 既 不 切 合 实 际，在 逻 辑 上 和 经 验 上 也 是行不通的，近年来质疑者和批评者越来越多。其次，要回归 人 文 学 科 本 位，以 特 殊 人 文 专 业 理 念确定俄语专 业 人 才 培 养 目 标，培养人文底蕴深厚、 知识结构健全、专业技能过硬、思辨能力突出的人才。 要在创新人才培养模式研究方面取得理论突破，以此 理论为指导，在人才培养的实践上取得成果。教学改革的实践将贯彻两条腿走路的原则，即
10、一 方面要加强人文教育，在课程设置、教材编写、教学方 法和手段上努力贯彻人文教育理念，另一方面要加强 技能训练，将现有的处于比较零散状态的各种技能课 程整合成口笔语技能和口笔译技能两大板块，同时注 意文化课程之 间、技 能 课 程 之 间、文 化 课 程 与 技 能 课 程之间的相互联系，相互呼应，互相渗透。关于俄语专 业 的 教 学 改 革 总 体 思 路，我 在 关 于 俄语专业教学改革的宏观思考 一文中谈过，此处不 赘言。这里只想补充一点：过去研究生答辩前都要通 过教学实习环节，方能取得答辩资格，现在据了解，大 多数院校都有意无意地放弃了这种做法，只有个别师 范院校还在 坚 持，我 认
11、为 这 是 欠 妥 的，应 该 恢 复。如 果说硕士研究生不必强求教学实习的话，那么博士研究生，一定要做 硬 性 要 求，因 为 博 士 研 究 生 毕 业 后 的 主要取向是到 高 校 任 教，而 要 胜 任 教 学 工 作，光 学 会 撰写论文是不够的，还应该通过实习接受初步的教学 训练，积累初步 的 教 学 经 验，更 重 要 的 是 培 养 教 学 意识和教师意识。这对将来的职业生涯是非常必要的。五、科学研究科学研究是 学 科 建 设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分。科 学 研 究又分为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这是常识。而在基础 研究与应用研 究 之 间，又 有 一 种 研 究 不 可 或 缺
12、，就 是 基础工具书 的 编 撰。这 是 基 础 研 究 和 应 用 研 究 的 基 础，基础工具书 的 完 备 与 否，不 但 标 志 着 一 个 学 科 的 成熟水平，也在相当程度上决定着一个学科的发展和 提高。然而，由 于 编 写 周 期 旷 日 持 久，且 编 写 过 程 异 常艰苦和寂寞，愿意投身这项事业的人和有条件承担 这项工作的单位寥寥无几。惟其如此，更显出其难得 的学术价值。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上外俄语学科在 新编汉俄大词典完成之后，又根据国内俄语学科的 发展现状和实 际 需 要，决 定 编 撰 俄 语 语 言 学、俄 罗 斯 文学、俄罗斯译学 和俄罗斯文化四 部 大 型 百
13、科 词 典， 并将之确定为重点学科建设标志性项目。从俄语学科近年来发表的科研成果的数量来看， 各主要方向还不够均衡，语言学居多，文学其次，翻译 和文化偏少。就 翻 译 和 文 化 研 究 自 身 的 起 点 和 前 景 而言，就俄语学 科 的 发 展 和 社 会 的 需 要 而 言，翻 译 和 文化两个方向没有理由不大发展。有鉴于此，有条件 的学校应该有 意 识 地 多 规 划 一 些 翻 译 研 究 和 文 化 研 究方面的课题，以 引 导 本 学 科 科 学 研 究 的 均 衡 发 展， 并以此促进师资队伍的结构优化。上 外 立 项 的 系 列 百科全书和一 套 学 术 性、权 威 性 和
14、 普 及 性 兼 有 的 俄 罗斯图 志 丛 书（俄 罗 斯 文 学 图 志俄 罗 斯 历 史 图 志俄罗斯文化图志俄 罗 斯 宗 教 图 志俄 罗 斯 艺 术图志），其着眼点即在于此。六、队伍建设队伍建设是 学 科 建 设 的 关 键 环 节，决 定 性 环 节。这是不言而喻的。师资队伍的 规 模 应 该 保 持 在 一 个 合 理 的 规 模 和 水平上。何谓合理？这要看国家、社会和区域发展的 需要，要看俄语 学 科 内 在 发 展 的 需 要，还 要 看 学 科 的 规模和专业的规模。据中国俄语教学研究会统计，全国高校俄语专业现有教师不足 人，相对现有办 学规模，生师比 显 然 不 合
15、理，教 师 在 数 量 上 还 有 较 大缺口，需要尽快充实。当然，这是一般情况，有些学校 尤其是一些老 牌 专 业 点 的 招 生 规 模 控 制 得 还 是 比 较合理的。应该说，经过 多 年 努 力，全 国 俄 语 学 科 队 伍 的 学 历层次、年龄 结 构 和 职 称 结 构 均 已得到长足的 进 步， 因此，今后队伍建设的重点应该放在提高质量和水平 上。针对俄语师资的现状，我觉得有两个方面十分迫 切：）改善知识结构，拓宽学术视野；）改善教师队伍 的专业方向分布，凝练研究方向。改善知识结构，拓宽学术视野既是当下的现实要 求，也是未来的潜在需要。功夫在诗外。要培养具有 创新能力的俄 语
16、 专 业 人 才，开 展 创 新 性 学 术 研 究，没 有扎 实 的 人 文 学 科 根 底 和 跨 学 科 视 野，不 掌 握 新 理 论、新方法是寸步难行的。为此，我建议：有条件的单 位要鼓励教师 跨 学 科、跨 专 业 进 修；配 合 国 家 留 学 计 划，定期选派中青年教师到国内外著名高校或科研机 构师从著名学者进行跨学科跨专业进修；对青年教师 加强教育学、教学心理学和专业教学法方面的培训。 队伍建设要紧紧围绕教学和科研的实际需要、本学科主要研究方向的总体布 局 来 进 行。主 要 研 究 方 向的确定和凝炼不能脱离外 语 学 科 的 学 科 范 畴。俄 语学科经过长 期 积 累
17、和 沉 淀，在 语 言 学、文 学 方 向 业 已形成传统优 势，翻 译 学 近 年 来 得 到 快 速 发 展，新 增 的文化方向也正处于上升势头。但总的来说，相比语 言，其他三个方 向 的 师 资 所 占 比 例 还 是 明 显 不 足，有 的学校至今开不出完整的文学课，不少学校没有科班 出身的翻译教师，文化方向的师资缺口更大。要解决 这一矛盾，使学 科 队 伍 的 人 员 结 构 得 到 均 衡 发 展、协 调发展，引进人 才 当 然 是 一 个 途 径，对 现 有 人 员 在 研 究方向上作适当的重新调整和配置，也不失为一种有 效办法。七、学术交流要使学科水平始终处于同类学科的前沿，队
18、伍建 设、人才培养和 科 学 研 究 的 重 要 性 自 不 待 言，与 国 内 外密切高效的学术交流与合 作 也 是 不 可 或 缺 的。所 谓重点学科，用两句古话来说就是“内圣外王，近悦远 来”。通俗一点 说，就 是 要 培 养 好 学 生，写 好 书，开 好 会。关于会议，周 期 和 频 率 要 适 中，要 从 实 际 需 要 出 发。近年来整个俄语学科在学术交流方面非常活跃，甚至出现了令人应接不暇的局面，也确实举办了不少 有质量、有特色、有 成 果、有 影 响 的 会 议，给 国 内 外 同 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无疑是可喜可贺的，对学科 建设大有裨益的。但如何在效益、质量和特色上再有
19、 所提高，我觉 得 还 是 大 有 可 为 的。会 议 太 少，不 利 于 沟通和掌握最新信息，不利于不同观点的互相碰撞和 激荡；会议太多，难 免 流 于 形 式，质 量 难 以 保 证，结 果 只能是 劳 民 伤 财，得 不 偿 失。如 何 在 学 术 会 议 的 周 期、地点、主 题 等 方 面 加 强 协 调，尽 量 减 少 重 复 和 冲 突，避免资 源 浪 费，各 校 之 间 其 实 是 有 合 作 空 间 的。例如年的第十二届世界俄语大会，就特别需要 各兄弟院校和有关单位的大力支 持 和 参 与。迄 今 为止，我国还从未举办过世界俄语大会。预计参会人数 将上千人，其中 包 括 来
20、自 世 界 几 十 个 国 家 的 学 者，还 有中俄政界、教育界的有关领导和嘉宾。这将是中国 俄语教育史上的一件空前盛事，将极大地促进我国俄 语学科的发展，巩 固 俄 语 学 科 的 地 位，扩 大 俄 语 学 科 在国内尤其是国外的影响。八、余话以上所 言，有些 是基于上外的情况。 以 中 国 之 大，各地和各校 的 发 展 又 很 不 平 衡，师 资 水 平 和 生 源 起点也是参差不齐，要求各校按照统一的模式来规划 学科的发展目标是不合适的，也是不可取的。社会对 俄语专业人才 的 需 求 是 多 元 的，多 层 次 的，俄 语 学 科 自身的特性和 局 限 决 定 了 俄 语 不 能
21、象 英 语 那 样 大 规 模扩张，只能 在 有 限 的 规 模 中 有 所 为，有 所 不 为。各 校应从社会需要和自身实际出发，选择自己的目标定 位，确定具有自 己 特 色 的 学 科 发 展 之 路，展 开 错 位 竞 争，各显其能，各得其所，互相补充，相得益彰，共同构 筑成一个功能 齐 备、体 系 完 整 的 中 国 俄 语 学 科 体 系， 从而获得不可替代的地位，赢得进一步生存和发展的 机会。目前各校学科发展的一个明显误区就是趋同。目前开设俄语 专 业 的 高 校，主 要 有 四 类：专 业 外 语院校，综合性大学，师范大学和理工科院校。其中 所高校有博士学位授予权，所高校有硕士学
22、位授予权。我想，不妨以这样的分类为基础，将全国俄语学科划分成个层次：）有博士点的综合性大学和师范大学：走精英路 线，培养学者 型 人 才。语 言 学 和文学方向突出，整 体 实力国内名列前茅。招生规模严格控制。）有博士点的专业外语院校和黑龙江大学：走精 英路线，培养 学 者 型 和 应 用 型 人 才。主 要 方 向 齐 全， 发展均衡，整体实力国内名列前茅。招生规模合理控 制。）有硕士点的院校：走特色路线，培养实用型人 才，兼顾研究型和师资型（中学师资）。主要方向较为 均衡，个别方向较有影响。招生规模灵活掌握。）理工科院校：走专业路线，培养科技俄语人才。科技翻译研究独具特色。招生规模适当控制
23、。必须说明的是，这样的分类只是粗略的，相对的， 实际 情 况 当 然 复 杂 得 多，彼 此 之 间 的 弹 性 也 是 存 在 的。不过无论是哪一类院校，有一点是共同的：质量、 效益、特 色这是中国俄语学 科 的 当 务之急，也 是 必由之路。从人才培养到队伍建设，从科学研究到学 术交流，无不如此。注释胡文仲：对于我国英语专业教学改革的回顾与再思考，外语教育 名家谈，外语教育出版社，页。李延明：社会科学报，年月日。见中国俄语教学年第二期史铁强和国玉奇两位学者的文章。参见胡文仲对于我国英语专业教学改革的回顾与再思考，外语教 育名家谈，上海外语教育出版 社， 页；束定芳外语教 学改革：问题与对策，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郑 体 武关于外语专业教学改革的思考，第五届海峡两岸外语教学研讨 会文集，文藻外国语学院，见中国俄语教学年第二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