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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迷失的湘西从血色湘西和边城看湘西的迷失 摘要：本文把湖南卫视热播的电视剧血色湘西和沈从文的小说边城进行对照，当无可阻挡的外力打破湘西的宁静时，千百年来代代相传的生活方式受到冲击边城世界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曾经让沈从文和他的读者们魂牵梦绕的湘西永远地沉入了历史的长河中，再也找不回来了。关键词：湘西风情、变化迷失、遗失的美好序言尽管屈原的诗歌让我知道了湘西那充满奇崛想象、浪漫梦幻的山水草木；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让我知道了那是一方世外净土。但是，对湘西有着身临其境触摸般感觉的，是通过沈从文的小说。沈从文小说边城所描述的湘西山水之美、人情之美，那是任何的真实影像甚至身临其境所都难以比拟感受的。 前段时
2、间湖南卫视热播血色湘西，掀起了又一轮的湘西热，这部戏的情调和风格受沈从文先生的影响是很明显的，连男主角石三怒的名字，也出自沈从文湘西里面一位曾名震湘黔川的游侠田三怒。沈从文世居凤凰，祖辈就为军官。他和弟弟在少年时代就曾有过似兵似匪、亦兵亦匪的经历。血色湘西的编剧承认，剧中弃武从文的龙家二少爷，原型就取自沈从文。细想想，从文之名，就明显地披露着这样的信息。女主角穗穗，也是取自小说边城中的翠翠。沈从文自己也承认，少年时在酉水河边曾经识得的那一个美丽女子，就是自己的初恋情人。沈从文考取北大，后凭白话的湘西乡土文学成为一代文学巨匠。沈公此后的一生有三件事值得一提：一是与苏州大家闺秀张氏四姐妹中的三小姐
3、张兆和的美好姻缘，才子佳人，苦难一生，相濡以沫、白头到老，令人唏嘘羡慕；二是遭遇文革的磨难神奇般的幸存；三是卑微忍辱、苟且偷生，历经几十年终于作成煌煌巨著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开辟了一个全新的学术领域：物质文化史研究。此作至今仍被时尚界、影视界人士视为古代服装设计的圣典。一个来自穷乡僻壤的木讷小竿子，竟然有如此人生际遇和成就，怎不让人感叹多数人对沈从文的了解更多是通过小说边城，但我以为，沈先生另一部小说长河对这部戏的影响更大。沈先生是想把长河写成一部反映湘西在社会转型时的史诗，当无可阻挡的外力打破湘西的宁静时，千百年来代代相传的生活方式受到冲击。如果说边城里的翠翠对山外的想象，更多的是一个山野少女
4、在青春期的自然萌动，而长河则不一样，美丽而机灵的夭夭，能干而固执的长顺，善良而不乏圆滑的商会会长以及油滑而贪婪的保安队长、县衙师爷，构成了一幅湘西风情图，但这风情图不是静止的清明上河图，而是如长河一样流动，不舍昼夜。山外政客和军人的游戏，波及到湘西，湘西不可能再沿袭几百年来不为山外势力左右的状态。山民的淳朴和彪悍，挡不住挟裹着现代生活方式的社会大转型。可惜，沈先生这部长河没有继续写下去，血色湘西似乎想要将沈先生未曾全部表达的东西，通过影视手段表现出来。 血色湘西中有江湖上的恩怨，但看上去这部连续剧的制作者试图做一种超越，超越以往有关湘西的电视剧以土匪为主打。这部戏里的排帮也持枪抢劫，但他们不是
5、单纯的土匪，几百年在当地遵循着没有形诸文字的地方规则。这部戏的主要情节是围绕湘西抗日展开的，但我认为抗日仅仅是这部戏的一个由头，或者说顺便戴上一顶政治的帽子。导演所要表现的，可能不仅仅是江湖儿女的爱情，抗战中家国情仇冲突的痛苦与牺牲，导演似乎想通过借抗战这个大背景，来表现出这方水土的一种处处充溢却无可触摸的气质，似乎要告诉观众，湘西的山川神灵和栖息其间的人，多年来相互作用所形成的集体魂魄。这部戏的导演是想把它拍成电视版的九歌长河这类诗歌和小说。一 “郎上坡哟姐上坡哟喂，叫声哟哥哥哟，情郎哥哥哟”注释 欧阳常林：血色湘西片头曲，郎上坡，姐上坡撩人的歌声中随着电视画面的转换，旖旎的自然风光，壮观的
6、龙舟竞渡，神圣的屈公拜祭，清丽脱俗的穗穗，长竹横拦穗穗的石三怒仿佛将人带到了那化外的边城世界。边城依山傍水，远离尘嚣，和平安详，如世外之境。白塔下的老人、女孩和黄狗居住在一条小溪边，“溪流如弓背清澈透明”。这座小小的山城，鸟语花香，青山翠竹；古朴的吊脚楼，耸立的小白塔，一脉清流相伴随中秋节，青年男女用对歌的形式在月夜下倾吐爱意；端午节，家家锁门闭户，到河边、上吊角楼观赏龙舟竞赛，参加在河中捉鸭子的活动，“不拘谁把鸭子捉到，谁就成为鸭子的主人”；正月十五，舞龙、耍狮子、放烟火，“小鞭炮如落雨的样子”，小城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花自开来水自流，自然的生命季节循环不息。大自然的美令人陶醉，大自然养育出的
7、子民更令人赞叹。这儿的人与人之间没有图财害命的金钱交易，没有尔虞我诈、逢场作戏的官场交易，有的只是纯真的友情、真挚的关爱。边城的好处如世上的水无边无际不单每个读者都能够从边城中得着些温暖，就连故事中的一篁竹，一草莺，一白塔，一大星子都能从沈身上得着些亲切。但是这种美丽却是愁人的，是沈老用那支脆弱的笔在守着湘西人心中的最后一片精神家园，因为在现代文明冲击下的这一切或许都将流逝。“我这本书只预备给一些本身已离开了学校，或始终就无从接近学校，还认识些中国文字，置身于文学理论、文学批评以及说谎造谣消息所达不到的那种职务上，在那个社会里生活，而且极关心全个民族在空间与时间下所有的好处与坏处的人去看。他们
8、真知道当前农村是什么，想知道过去农村是什么，他们必也愿意从这本书上同时还知道点世界一小角隅的农村与军人。我所写到的世界，即或在他们全然是一个陌生的世界，然而他们的宽容，他们向一本书去求取安慰与知识的热忱，却一定使他们能够把这本书很从容读下去的。我并不即此而止，还预备给他们一种对照的机会，将在另外一个作品里，来提到二十年来的内战，使一些首当其冲的农民，性格灵魂被大力所压，失去了原来的质朴，勤俭，和平，正直的型范以后，成了一个什么样子的新东西。他们受横征暴敛以及鸦片烟的毒害，变成了如何穷困与懒惰！我将把这个民族为历史所带走向一个不可知的命运中前进时，一些小人物在变动中的忧患，与由于营养不足所产生的
9、活下去以及怎样活下去的观念和欲望，来作朴素的叙述。我的读者应是有理性，而这点理性便基于对中国现社会变动有所关心，认识这个民族的过去伟大处与目前堕落处，各在那里很寂寞的从事与民族复兴大业的人。这作品或者只能给他们一点怀古的幽情，或者只能给他们一次苦笑， 或者又将给他们一个噩梦，但同时说不定，也许尚能给他们一种勇气同信心！” 沈从文:沈从文集小说卷,花城出版社,2007年5月第一版,49页这是边城题记中的一段话从中我们不难看出沈从文对现代文明冲击下的湘西的隐忧，在对于翠翠婚事上的老船夫种种顾虑中我们也隐隐看到了，一种由碾坊陪嫁代表的与边城传统的重利轻义截然相反的价值观念，已悄然进入了边城世界。翠翠
10、的爷爷，为翠翠的亲事操心担忧，尽力促成翠翠爱情的实现。但对于天保兄弟的选择，他却没有直接告诉翠翠，反而让孙女“心中不免有点乱”。大老过溪渡船时，夸翠翠长得标致，表示自己想来溪边为翠翠唱歌时，老人心中一喜。大老又担心翠翠不能像一个茶峒女子一样，做好媳妇应该做的一切正经事时，爷爷说翠翠可以做既“不吃草”，又“走得好”的“马”，同时爷爷又有一些担忧：大老是否适宜照料翠翠？翠翠又是否愿意？由于大老比自己家优越的条件与更高的社会地位，爷爷对大老非常满意，在财富与地位前老人既羡慕，自卑心又顿显。当看碾坊的人说翠翠的婚姻在他手上捏着时，爷爷马上说：“不是那么说！我若捏得定这件事，我马上就答应你。” 老船夫羡
11、慕碾坊，觉得翠翠一个光人，没有能力与有碾坊陪嫁的王团总的女儿竞争；羡慕顺顺家的财富，觉得翠翠嫁给他家是高攀了，因而很乐意。从这里可以看出由财富和势力的差别造成的人与人之间地位实际上的不平等。老船夫很会说话的一个人，见了顺顺却异常拘谨，使劲地搓手，装作得从容的样子问二老哪里去了。当看碾坊的人夸翠翠能干，将来有福气时，爷爷说：“有什么福气？又无碾坊陪嫁，一个光人。”爷爷后来又受到中寨人的愚弄：“那心中有分寸的笑咪咪地说：事情成了。我问过顺顺，顺顺委愿意同中寨人结亲家，又问过那小伙子”；“他说：我眼前有座碾坊，有条渡船，我本想要渡船，现在就决定要碾坊吧。渡船是活动的，不如碾坊固定。这小子会打算盘呢。
12、”爷爷之前已经确定了二老对翠翠有心意，这里爷爷又相信了中寨人的话，因为他一直没有真正相信傩送会抛弃碾坊来爱翠翠，这一切都是经济地位的差异和迷信观念的痼疾给老人心理产生的巨大压力，由于翠翠母亲的事，再加上碾坊陪嫁的存在，爷爷一直很自卑，觉得自己在翠翠的爱情竞争中始终处在劣势，形成老人紧张的心理，不能很从容地应对翠翠的婚事，最终酿成悲剧。从这里可以看出古老的湘西文化已经受到了现代物质文明的影响，茶桐地方已不像以往那样民风淳朴，重义轻利，“一种由碾坊陪嫁代表的与边城传统的重义轻利截然相反的价值观念，已悄然进入了边城世界”，乡民已分为两种，一种被为维实维利的观念所影响，一种仍然保存了传统的淡泊的生活态
13、度。这一点在血色湘西中以龙太爷、田大有作为代表，在面对子女的婚事时的截然不同的态度也向人们宣告了这一点，田大有希望子女幸福平安，以爱情为出发点，不为财富和势力所左右，拒绝了在麻溪铺最有势力的龙家的提亲，而接受和穗穗深深相爱的石三怒（柴帮老大麻大拐子的义子），并要求石三怒退出排帮过普通人的生活。而与此相反的是龙太爷，明知道长孙龙耀武的心上人是穗穗，却强行压制绝不答应，并向孙子挑明了自己的意思：老大耀武是龙家家业的继承人，不能娶穗穗这样没有地位的油坊女，只能跟瞿先生这样的书香门第结亲，娶月月。这种维实重利的价值观念，已经无可避免的进驻这边城世界，改变着人们的义利观念，它将不可抗拒地改变着湘西人们的
14、生活方式和传统的仁厚、淳朴的土性乡风。二“一九三四年的冬天，我因事从北平回湘西，由沅水坐船上行，转到家乡凤凰县。去乡已经十八年，一入辰河流域，什么都不同了。表面上看来，事事物物自然都有了极大进步，试仔细注意注意，便见出在变化中堕落趋势。最明显的事，即农村社会所保有那点正直素朴人情美，几几乎快要消失无余，代替而来的却是近二十年实际社会培养成功的一种唯实唯利庸俗人生观。敬鬼神畏天命的迷信固然已经被常识所摧毁，然而做人时的义利取舍是非辨别也随同泯没了。现代二字已到了湘西，可是具体的东西，不过是点缀都市文明的奢侈品大量输入，上等纸烟和各样罐头在各阶层间作广泛的消费。抽象的东西，竟只有流行政治中的公文八
15、股和交际世故。大家都仿佛用个谦虚而诚恳的态度来接受一切，来学习一切，能学习能接受的终不外如彼或如此。” 沈从文:长河,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年6月第二版 ,第1页这是沈从文在长河题记中的一段话，现代文明已经无可避免的在冲击着这片土地。如果说边城里人们的维实重利是以一种缓和的不为人察觉的方式侵蚀着人们的思想观念，让人们看到他们几百年来坚持的没有形诸文字的地方规则，也不再那么坚实。那么到了血色湘西中，就表现得更为突出。清末变法和民国初年的政治势力角力，对湘西这类偏僻之地影响不是很大，日子还是照常地过。所以剧中的童老师和汪老板找到当地世袭统治者龙十四太爷，企图以爱国心感化，要求龙十四太爷出头和当地
16、江湖人士交涉，保证运送抗战物资的商队平安通过雪峰山。龙十四太爷的回答是，没人见过日本鬼是红眉毛还是绿眼睛，你要竿民为山外那些没见过的日本鬼子流血，是说不过去的。这段话比较准确地表现出湘西这种地区人们固有的思维方式，所谓人世间交往的信义原则，是有其利益基础的，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朝廷律法约束力不强，当地人必然会通过争斗妥协，最后找出一种适合本地的规则，这种规则对官、匪、民、兵都有约束力。受这种规则约束的人们，在乎的是宗族，是亲友，是帮派，因为这些才给他遮风挡雨，而传统的朝廷仅仅是字面上的统治者，除了征税征兵外，和湘西人的生活没什么影响。他们仍旧可以用他们的老规矩来做事，来经营管理这片世外桃源。然而
17、社会的发展进步在不断的摧毁着陈腐的规矩和美好的人性。让我们回到剧中，在白天童莲和汪兆丰被龙十四拒绝的情况下，汪兆丰夜访龙府试图以金钱买通，让精明的龙太爷识破其在抗战物资中夹带大烟，就出现了这样一段对话：龙太爷:“竿子营严禁大烟，这是龙家祖上近百年来定下的铁规矩，我龙某当着竿子营的家，查禁大烟还来不及呢，难道还要我坏了自家的规矩不成？”汪兆丰：“我又没说运给竿子营的人抽，过境而已嘛”龙太爷：“那也不行!”汪兆丰：“那可是数也数不完的钱啊！”龙太爷：“为了钱坏规矩，你看我龙十四像这种人吗？”话说得斩钉截铁，规矩容不得任何人来破坏。然而，汪兆丰的另一番话却轻而易举的击垮了龙家几百来所坚守的规矩。汪兆
18、丰：“太爷眼里规矩大，白花花的饷银太爷可以不要，但是竿子营的平安呢?龙家的前程呢？排帮的枪多他就敢来你的地头耍威风。太爷要规矩不要钱，可你忘了枪火弹药那都是大把大把的钱才能买得到手的。要是太爷的枪多，自然不会有人敢小瞧了龙家，这竿子营的天也就永远只盖着龙家这片云彩。这世道有钱才有势啊！”这世道有钱才有势啊!财富和势力已经左右了山民们的生活方式，改变这那儿淳朴的民风。龙十四作为竿子营当家的人，已经为了这新的价值观失去了自己的原则，龙太爷站在自家匾额“威震湘西”前黯然、无奈：“都只看得我龙家如何的风光，一棵大树撑着竿子营整片天，哪个晓得撑着这个摊子，也压得弯英雄腰啊！”谁也阻挡不了社会的前进脚步，
19、一支小小的商队的经过就轻而易举的破坏了竿子营的规矩，打破了原来宁静、平和的生活。湘西不可能在沿袭那几百年来不被外界势力所左右的状态，在当时龙十四并不了解战争早晚会打到这片世外桃源的，帮助运送抗战物资，不是因为受了感化而奋起抗日而仅仅是为了龙家的前程。所以即使没有抗战，湘西也将跟随社会的脚步前进，那片化外的边城世界也会离我们越来越远。但抗战加速了“边城”的消亡，抗战，它以无比惨烈的方式让数目超过任何一个时代的中国人情愿或不情愿地参与转型。 抗战的烽火影响到全国，真是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少。当山野里的人们面对一个用现代化武装起来、以国家名义支撑的抢劫团伙时，和袍哥、和土匪、和官府打交道的祖传经验统
20、统不管用。湘西的山民第一次真切感觉到现在的国家和民族是一个命运共同体，保卫国家和维护自己利益有相同的地方，顺着这种逻辑，血色湘西中的竿子营山民面对兵强马壮的日本兵，举起了最原始的武器进行抗争。中国人在二战中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如果说收获的话，除日本投降这个胜利果实外，最大的收获是一个在战争开始时还停留在中世纪的国家，通过战争洗礼，人民初步觉醒，初步具有现代国民的意识，包括湘西大山中的人，也觉得在家庭、宗族、帮派之外，还有一个国家和自己的命运有关。而在此之前，多数中国人的眼里，国家等于官府，仅仅是用来对自己征税征兵的。尔后的内战其实只是抗战这一百年来最大历史事件的延续，它彻底改变了包括湘西在内的中
21、国社会结构，龙十四太爷代表的乡绅权威，麻大拐子代表的帮会控制力，被一种强大得多的力量取代了，竿民们用生命捍卫了自己的家园，进犯竿子营的日军终于被全部歼灭，然而湘西也不再是过去的湘西了。三血色湘西在讲战争和爱情的同时，用很多的镜头去表现当地的风景和民俗，木板房以及院落里的鼓风车、石磨、舂米的礌子，系在腰后的柴刀，灌在竹筒里的米酒，弯弯的山路，溪流旁的水车，这湘西的风物是那样的熟悉，宛如边城的世界以画面的形式再次呈现。对话中刻意保留的当地词汇，以及山歌中直白火辣，后生仔的逞强好胜，一切让我们感到那样的自然、健康，让我们感到那样的向往，向往之余不免忧伤，因为这一切有些已经消失，有些正在消失。现在，多
22、数人闯荡世界的方向很少象他们的祖辈那样，朝西翻雪峰山，从怀化，入资江流域再到沅江流域，往西更远能到贵州和四川，而是朝东奔长沙，朝南下广州，甚至朝北走更远的地方，西边那片山水世界，已经渐渐地被遗忘，除了一些由导游带领的游客来去匆匆。年华易老，马齿徒增，不知那些游客还能在湘西途中邂逅一个会唱山歌的多情妹子。翠翠、夭夭、潇潇、穗穗、月月的后代们，多数离开了湘西，在珠江边某个工厂的流水线上劳作。如今的湘西再也看不到以歌传情以洞为闺房的爱情，翠翠三三媚金都被利益熏陶的物质文明所带走，剩下的：是沱江边上变成客栈饭馆的吊角楼，东门城楼那供游客娱乐的苗服和商业性的山歌，即使身着古老苗服摆小摊的老奶奶也说着“照
23、相一元”这样的湘西不是沈老愿意看到的，如同世外桃源一样，成为人们心中的一个幻影。而不同的是沈老笔下的湘西是真实存在过的。 新一代的湘西人，没有经过任何痛若的挣扎，就选择了离开和放弃 龙迎春：品读湘西,广东旅游出版社，2005年5月第一版 ，16页待添加的隐藏文字内容2参考文献： 沈从文沈从文集小说卷 花城出版社 2007年5月第一版 沈从文沈从文集散文卷 花城出版社 2007年5月第一版 龙迎春品读湘西广东旅游出版社2005年5月第一版 李树型、黄辉（编剧）血色湘西（电视剧）湖南电视台摄制出品 然而我们不得不放弃，历史的车轮必定会辗碎原始的湘西，谁也无法阻挡。我们得到物质文明却丢失了原有的风俗信仰精神，我们将不会体会翠翠邂逅傩送时的懵动，不会明白祖父把船钱退回到别人手里的动机，不会明白忠贞至死的媚金和豹子，不会明白丈夫的哭声 没有沈从文，现在的湘西一片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