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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孙子兵法的军事法制思想LegalSystemAndSocietyIIj占缸金2009.4(中)论孙子兵去的军事-去制思想张琪江南摘要(孙子兵法是我国古代最具有代表性的军事着作.本文着重从军法在战争中的重要性,赏罚手段以及君权与将权的关系等三个方面论述孙子兵法中蕴含的丰富的军事法制思想,分析了其漠视士兵权利,将权过大和执法随意的局限性,最后阐述了其”以法治军”思想对现代军事法制建设的有益启示.关键词孙子兵法军事法制法治军中图分类号:E2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0592(2009)04?371-02诞生于2500年前的孙子兵法思想内容博大精深,它揭示了战争的一般规律在对待战争问题上表
2、现出朴素的唯物主义思想和军事辩证思想,因此为世人所推崇.孙子兵法中还蕴含了丰富的军事法思想,它的出现,对我国军事法思想的发展意义重大,标志着古代系统的军事法思想体系的基本形成.通过对孙子兵法的分析表明,它对军法的认识具有独创性;它对德教与赏罚,将威与法治,法令与人心等种种关系都有较深刻的认识.一,孙子兵法中的军事法制思想孙子兵法,是我国现存最早的军事名着,相传为春秋末期孙武所作.孙子兵法全文使用”法”字有多处,其意义各有不同,如作战篇,谋攻篇,形篇,势篇,军争篇,九变篇,九地篇中的”用兵之法”,军争篇中的”军争之法”,”用众之法”,形篇,势篇中的”兵法,一日度”.法在这些地方多数当作方法,规律
3、讲,即统率军队,指挥作战的法则,但也有些是法制或纪律的意思.孙子在这些文字论述和实践活动中所表达的军事法制思想大致有以下几个方面:(一)军法是影响战争胜利的重要因素之一1.法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之一孙武在孙子兵法?计中提出,对战争要”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曰天,三日地,四日将,五曰法.”并且根据“法令孰行?赏罚孰明?”等比较就可以知道战争的胜负.他把法列为”五事”之一,作为与道,天,地,将,即政治,天候,地形,将帅同样重要的因素相提并论,可见他非常重视法的作用.”法”被列为”五事”中的最后事,绝非暗示它的重要性较低,而是有其逻辑上的理由.即”法”为有关国防的一切法令规章和
4、管理系统,其建立和制作都应由”将”来负责,并且受到战略环境的影响,所以在评估顺序上自应列为最后.同时,孙子还把”法令孰行”列为判断战争胜负的”七计”之一,也表明他把法看作是谋取战争胜利的基本因素之一.2.规定了”法”在治军范畴内的特定涵义孙子兵法?计指出:”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意为军事法制包括军队组织编制,指挥信号的规定,将吏职责划分,粮道军需物资管理,军事训练,赏罚制度等,这就从整个军队建设的角度赋予了”法”特定的比较宽广的内容.从孙子兵法一文对于”法”的概念的使用来看,也是比较广泛,比较灵活的.它适用于军队在战争准备,战时指挥以及日常管理的许多场合,而不是单指部队的法纪和赏罚制度等.
5、如“合军聚众”(组织民众,编制军队),”分数”(组织),”形名”,”金鼓”,“旌旗”(指挥信号)等,都是讲到了法的具体运用.特别是对于法在军队管理和组织中的作用,即”势”的描绘,如静态中的”势如弓弩”和动态中的”转圆石于干仞之山”,生动地揭示出军法对于兵众的高度组织力和约束力以及产生的威慑力和爆发力.3.法要坚决执行才能保证胜利孙子兵法?形认为:”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作者简介:张琪,江南,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学院军事法学专业研究生.政.修道保法”,即政治上要一致和国事活动上要有法制,这是战争胜利的根本因素之.把”修道”与”保法”相提并论,认为修明政治和加强法制二者不可偏废,这是最
6、高层次的政治,直接关系着军队的存亡和国家的安危.0这样就从政治与军事的关系的总体高度上把握住了加强军队和国家法制建设的重要性,这也可以说是最早的依法治军思想.(二)主张以法治军,做到赏罚严明赏罚是春秋战国时期军事法的核心内容.也是论述军事法的出发点孙子兵法提出了”明赏罚”的以法治军的思想,认为正确运用赏罚手段是以法治军所不可缺少的.具体而言,孙子兵法论述赏罚的原则有以下几项:1.赏罚要严明严明赏罚,是发挥将士积极性,提高部队战斗力的重要途径之一.孙子对此予以高度的重视.在孙子兵法?计中将”法”列为”五事”的一项,把”赏罚孰明”作为判断战争胜负的因素之一.赏罚严明有信,才能严肃军纪,做到令行禁止
7、,使全军”携手若使一人”,因此不能不重视.2.法令要宣传在先,使士兵知晓春秋早期的军事法仍残留着习惯法的遗迹,一事一制,带有很大的随意性.至后期到战国时期,逐渐出现了专门的军事法律制度.孙子根据”以法治军”思想,要求为将者在训练,作战要求确定以后,对士兵反复宣传,使其明确职责和动作要领等.据史记载,孙武受吴王之命,在宫中挑选宫女进行阵法演练.他极为重视纪律要求,并”三令五申”其约束,反复宣讲告诫训练纪律.这种做法破除了夏商周三代临时制刑的思想,也体现了对军事立法的必要性的朴素认识.3.特殊情况实行重赏赏当其功,罚当其罪,看起来是公正的,但是也难以收到激励先进,鞭策后进的效果.0如果实行重赏,奖
8、赏超过功劳,士卒就会不顾一切地克敌制胜,建立战功孙子兵法?九地讲到有时要”施无法之赏,悬无政之令”.”无法之赏”指高出于平常规定水平的赏赐,”无政之令”指与平常规定所不同的指令措施.因为在身陷绝境的情况下,士兵总能自觉地服从命令,所以此时将领不必重罚,也不必担心其不服从命令,而要施特别的赏赐,以激励士兵拼死搏杀.4.”令文齐武”,赏罚与德爱相结合孙子治军的特点是重视赏罚但叉不主张以刑罚威众,而是强调教育,爱兵在先,把赏罚只当成使法令实行的一种手段,另一个重要手段是德爱,此即”令文齐武”.他强调”令之以文,齐之以武,是谓必取”.0所谓”文”,就是思想教育,物质奖励:所谓”武”,就是军纪军法,重刑
9、严罚.认为治军必须拥有文武两手,做到恩威并施:”卒未亲附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也;卒已亲附而罚不行,则不可用也,否则就不能造就一支具有战斗力的部队:”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37l2009.4(巾)LegalSystemAndSocietyIIj占缸会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三)将权具有独立性从治军的角度看,将与君的关系实质上是军法与国法的关系,即在军中谁的命令具有更高的效力.孙子兵法主张战时将权的独立,不受君命控制:”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君命有所不受.”0另外,史记关于孙武吴宫杀姬的记载也表明了他的”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的思想.孙武对国君干涉军队指挥权的问题在孙
10、子兵法?谋攻中说:“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引胜.”具体地说就是:国君有不利于军队情况有三种:不懂得军队不可以前进时却硬叫它前进,不懂得军队不可以后退时却硬口q它后退,这样做就会束缚住军队的战斗力.不懂得军队的内部事情而干预军事行政事项,就会使士兵迷惑不解;不懂得军事的权变而干预军队的指挥作战,那么就会使军队的将士产生怀疑.军队将士们又迷惑又怀疑,列国诸侯就会乘机而来.这就是所谓的扰乱军心,引敌进人,自找失败.因此,孙武提
11、出了:”将能而君不御者胜.”0即,将帅指挥才能超群而国君又不任意干涉的,定能取胜这是孙子关于机动灵活用兵的思想内容.孙武主张,将帅有超群的指挥能力,在作战时必须有独立的指挥权,国君不要随意干预将帅的作战指挥,应放手让将帅发挥自己的才能.将帅在指挥作战时也应在”唯民是保,而利合于主”的思想指导下,结合战场实际情况做出决断.当国君的命令不符合客观实际时,将帅在战场指挥就要着眼全局,从实际出发,不能机械地服从国君不符合实际的命令.只有这样,才能取得对敌作战的胜利.二,孙子兵法军事法制思想的局限性孙子是中国古代社会的军事家,思想家,其思想从本质上说是君主专制的产物因此,孙子兵法中也表现出一些落后的思想
12、认识,表现出时代和阶级的局限性.(一)漠视士兵的权利在君主制度下,一切兵民甚至于将相都是皇帝的奴仆,本质上说都没有权利,普通士兵尤其如此.孙子作为春秋时期的军事理论家,是不可能真正摆正军队内部官兵关系的位置的.孙武讲的”爱兵”也好,”威兵”也罢,最终目的都是为了用兵,只把士兵看作活动的兵器,而没有尊重士兵人权的意思将虽然应该爱兵,但那只是一种收揽人心的手段,其目的是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听将所驱使.孙子兵法?九地中提出要愚兵,使之”无知,无识,无虑”,像驱使群羊一样,将其投之于死地而使其拼命作战.在军中绝对的将威将权制度下,士兵的权利没有任何法律上的保障,其命运永远是悲惨的.打骂,体罚,甚至盲目的牺
13、牲也都在所难免.治军中的落后,简单,粗暴之源皆出于此.(二)主张绝对的将权和将威孙子强调将权的独立性,主张”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孙武杀吴姬就是实例.这种认识适应了当时诸侯纷争,全民皆兵形势的需要,对树立将领在治军中的威信,提高军事行动灵活反应能力都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是这种绝对的将权思想有着明显的弊端,从国家整体法治角度看,把将的权威绝对化肯定是有害的.军队是一柄双刃剑,如果对军权不能适当控制的话,它也会危及国家法治的稳定.孙武从指挥决策要专一和军令不出-f的角度强调将权的独立性,主张”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将要”得主专制”,有正确的一面,但也隐含着军权失控的因素,即它可能造成对君权的威胁和
14、对国法的破坏,从而引发政治动荡.将权与君权同军法与国法的关系一样,也是一个基本原理问题,必须深入探讨但可惜孙武只执其一端,强调将权与军令的绝对性而没有深入论析问题的另一面.总之,孙子兵法中体现出的军事法思想的局限性就在于将的权威过大,士兵几乎没有任何地位.这些问题的根源就在于中国古代的君主专制制度.国家的法制是君主专制下的法制,军队的法制也必然带有同样的印记.在努力建设尊重人权的新型民主法治的今天,军队的法制建设也必须体现人权,民主,法治等价值观念,传统的军法思想必须受到应有的批判和肃清.三,孙子兵法军事法制思想的启示从法学原理的角度看,孙子兵法深刻地揭示出了军事法的基本原理和基本方法.这一点
15、是普遍而持久的.时不分古今,地不分中西,只要有军队和军法,即须明此理,行此道,概莫能外.即使它有一些历史或阶级的局限性,但如能正确对待,也是大有裨益的.孙子兵法对军事法的原理和方法有创造性的认识,今人从不同的角度研究,可以得到许多不同的启示.笔者现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简要分析:(一)提出以法治军理论孙子早在春秋末年就提出了军事活动要有法的观点,他认为军中法治最基本的作用是使纷乱的士兵形成一个整体,从而形成战斗力.如果军队成了一盘散沙,那么”虽有百万,何益于用”.为了治众,斗众,就要用”分数形名”将其组织起来,并具有统一的纪律和统一的指挥,从而统一行动.孙武立约束,杀吴姬,就是为了保持军令的威严,
16、从而使部队整齐一致,按照将的部署去作战.这些就构成了最早的军事法理论以后吴起,孙膑,尉缭以及司马法等从不同侧面发展了孙子的思想,至西汉中期形成了完整的古代以法治军理论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贡献,为后世近两千年的封建军队的管理提供了法律思想的基础.(二)提出了”令文齐式,”恩威并施”的主张孙子提出”令文齐武”,”恩威并施”的主张,很好地解决了德与力的统一,找到了最佳的治军办法.军队需要高度的集中统一,容不得半点的散漫和自行其是,军事法制因而具有鲜明的强制性.同时,军队又需要每一个战士有高度的自觉性与主动性.一个被逼迫着上前线的人和一个充满士气的人在战斗中的表现是绝对不一样的.因此,军队里既需要最严格的
17、军纪约束,也需要有最高尚的道德引导,最有力的政治宣教和全军上下的同仇敌忾.孙子正是深刻地认识到了这一特点,提出了亲爱与强制两手抓的办法,有利于提高部队的凝聚力,战斗力.总之,虽然由于历史和阶级的局限性,孙子兵法中表现出一些落后的思想认识.需要我们加以批判和去除.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孙子对中国古代军事法律及军事法律思想的形成和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他最早提出以法治军的思想,同时还充实了以法治国的理论,虽然论述得不太细致,但却具有开创作用.他的这些军事法律思想是适应新兴地主阶级的政治法律改革需要而产生的,因而具有进步意义.在中国军事史,中国法律思想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古老的孙子思想始终进发着青春的
18、活力,仍然是人们汲取智慧的不竭之源,对于解决当代军事法律制度的基本问题都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只要我们善于在古今之间架起沟通的桥梁,就可以利用古人智慧的火种点燃现代人智慧的火焰.注释:钮先钟.孙子三论:从古兵法到新战略.广西:广西师大出版社.2003.刘向阳.司马法和孙子兵法军事法制思想的比较研究.泰安师专.2002.24(4).48.余子明.中国军事法律思想史.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05.41.孙子兵法?行军.孙子兵法?地形.孙子兵法?九变.孙子兵法?谋攻.刘宏宇.孙子的军事法制思想探析.黑龙江社会主义学院.2ooo(1).45.黄朴民.中国军事通史(第二卷:春秋军事史).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1998.381.张少瑜.先秦兵家法律思想概要.法学研究.zooo(s).15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