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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再现白鹿原再现白鹿原 陈晓明评白鹿原把历史书写推向新高度 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陈晓明今早看到陈忠实去世的消息，非常惊愕。他表示，一直听说他身体不太好，没想到突然间就去世了，这是中国文坛的一个极大的损失。 陈晓明：白鹿原这部作品对中国文学的贡献是巨大的，已经成为经典，是各种文学青年教育必不可少的最重要的著作。可以说，白鹿原把中国历史的书写推到了一个高度，它的完整性、宽广、浑厚，把中国文化传统和西北地域文化的特点结合得如此紧密，堪称一部结实饱满、浑然一体“大作品”。 他这部作品也可以说是中国上世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文学转型的一个重要契机。既是对过往历史的总结和深化，同时也为中国乡土叙事在
2、九十年代要展开的新的面向打开了一种路径。这个路径在于它不仅是在寻根民族性的一种回望当中来书写文化、书写地域的历史，而且对我们民族历经的整个二十世纪现代性的历史有深刻的反思，有非常严肃的认真的思考。这一点确实是他作为一个作家、始终是把一种思想性、对民族命运的思考、民族未来面向的思考抓住手里，他是非常了不起的。 像白鹿原这样的作品问世后经历了各种争论，呈现了作品的多面性、复杂性，使我们对中国文学和历史的关系、民族反思、文化与人性和历史博弈的关系，这部作品提示了二十世纪中国文学最重要的话题。 白鹿原是对寻根文学的一个深化，寻根文学也可以说是一个新潮，是和中国当时现代化进程相关的历史书写。在白鹿原里面
3、，他吸收了八十年代文学多样化的成果，在一定程度上吸收了先锋文学叙事的东西，包括比更他更年轻的作家，像格非、余华、苏童，他的作品中还是有吸收的。他的语言也有传统现实主义的平实、朴素，但是也有比较自由、开放的叙述。他有些语言一些片段也会追求华丽，比如对田小娥描写的那些片段，可以看出他的叙述追求感觉。他追求感觉化的叙事，这一点也是传统现实主义笔法上比较少有的。 对陈忠实白鹿原的争论，我本人对他的认识也是有一个过程，对他有过一些批评。九十年代知识分子都崇尚批评，想重新获得知识分子对历史发言的主体地位，批判是一个普遍现象。今天回头看，那些批评是在历史的语境中形成的。有些批判和争论是中肯的，有些不一定准确
4、。比如，白嘉轩前面死了六个老婆，这就有点过了。在九十年代初，文学要获得震撼、获得关注，有时候下笔就得狠啊，死掉一个两个三个不能有狠劲，六个七个就很厉害了。陈忠实作为一个老作家，文辞上不喜平，要下重笔，当时对这个有很多批评。对田小娥的刻画从女性主义的角度来看，是有些争议，这是普遍的，不是个人的问题。他对历史的反思，也并不清晰，这也有不同的评价，当时这种不清晰也是由历史语境本身所构造的。作家的局限性也是历史的局限性。 读者眼中的白鹿原 关中妇女的生活恐怕不都像佟掌柜那么幽默。小娥的第一份婚姻是武举人的二房，兼职加工补品。加工方法是把红枣塞进自己的阴道12小时；每日加工3粒，每月休息一周。这个方法我
5、小时候在一本古代淫书上看到过，从此很排斥吃红枣。大学时候山东同学带红枣来，还在口中津津有味的吮，对于我很是恶心。中国人迷信生灵身上有灵气你把别人的灵气折磨没了，自己的灵气就多了。这种冥冥中的损人利己意识贯穿于多种文化：犹太人把公羊丢进荒野替罪，耶稣用自己给人类赎罪，牺牲总会换来点什么。在古典的两性关系中，女性往往扮演牺牲的角色，男性则收益成长和认识自我。当然这种好事儿现在是不多了。 除了生理上的折磨，举人原配夫人在心理上也很关心小娥；压迫下的小娥爱上了举人家的长工黑子。黑子和小娥艰难走到了一起。他们远远住在村口的破砖窑。黑子参加了一个很酷的活动：共产。结果被逼走，被共妻。小娥首先被大叔鹿地主勾
6、引，她孤立无援，在对鹿地主付出身体时，还付出了一丝爱的幻想。于是，她愿意帮鹿地主打击仇人白地主。知名破鞋小娥，成功勾引了白地主的儿子小白同学。 小白同学生于规矩门第，面对荡妇的时候，穿着裤子坚挺，脱了裤子就莫名萎靡了，再穿上裤子又正常了。和小娥的多次约会他的小弟弟都是这么害羞，所以绯闻被曝光前，他没占到啥便宜。好在这怪毛病自他名声扫地后就消失了，他终于成功法克了小娥，过上了性福的生活。对此，白鹿原作出了精彩的解释。这句解释是本书亮点，虽然本书其实要highlight的是中国农民面对内忧外患加文革的苦逼和坚韧并从而获得茅盾奖。可见茅盾奖的确很矛盾。废话了这么多，这句话大致是： 以前做不了，是因为
7、要脸；一旦不要脸了，就能做男人了，什么都能做了。 和伤害过别人后忏悔相比，圣贤之言是不是就真这么有说服力呢？或者说，单纯的善的教育能塑造善良的人性吗？任何事物都是依赖于它的对立面存在的，如果没有恶的实践，认识到的善难道不是虚伪空洞的教条？那又有什么意义呢？谁说不能在行“恶”中体会善呢？当然我们的农民作家虽然涉及到了人性，但不会去探讨过于深奥的哲学问题，不然就得不了茅盾奖鸟。 小娥忏悔了，她觉得自己伤害了一个好人。鹿叔叔最后一次来找她通奸的时候，她淘气的尿在了叔叔脸上。不久她被黑子的爸爸杀死，因为淳朴的老人家实在忍受不了荡妇儿媳继续害人。虽然害人其实是鹿叔叔的策划，虽然小白少爷因此认识了自己：他
8、变卖分得的家产，气死发妻，沉迷于鸦片和小娥的身体里的日子，他觉得是他一生最快乐的。 小娥是个傻姑娘。她爱每一个人都出于恐惧。一点点的安全感就能让她幻想，并用身体热烈的回报。这个单纯姑娘的悲剧基于这样一个事实：长期以来女性的社会地位，都建立在明媒正娶、没有被休的基础上。这一点至今没有改变。所以我认为同时活跃在“女性意识”小组和“扼杀第三者”小组的女性们，还没有真正解放自己。波伏娃对她们的认知能力的帮助顶多也就像个行为艺术家。小娥如此轻易的去相信和爱，她用自己的勇敢成就了黑子，用自己的身体唤醒了小白同学，还帮助鹿叔叔达到了他的目的。她被迫成为了一个臭名昭著的荡妇，同时却奉献了如此多的附加值。 腐烂
9、的尸臭味飘进村子，大家才开心的发现小娥死了。没有人知道她默默地为她爱的人有意无意作出过的牺牲。多年后的瘟疫中，垂死的人出于亏心，看到了厉鬼小娥的幻影。于是村民挖开了小娥的坟墓，焚烧了她。这时候，我们的茅盾文学奖得主陈伯伯锦上添花，说天空中出现了一群，洁白的，蛾子。 小娥只能变成白色的蛾子能变蝴蝶的不能是荡妇。瞧吧，女性就这样被文学又强奸了一次。 白鹿原经典名句： 好好活着！活着就要记住，人生最痛苦最绝望的那一刻是最难熬的一刻，但不是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熬过去挣过去就会开始一个重要的转折开始一个新的辉煌历程;心软一下熬不过去就死了，死了一切就都完了。好好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朋友之交，宜得删繁就简
10、。 、朱先生：“为人师表，传道授业解惑。当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吾等责无旁贷，本应著书立论，大声疾呼，以正世风。竟然是白日里游山玩水，饮酒作乐，夜间寻花问柳，梦死醉生” 2、朱先生：“房是招牌地是累，攒下银钱是催命鬼。房要小，地要小，养个黄牛慢慢搞。” 3、朱先生：“孺子愿学位好人” 4、朱先生：“一树既老且朽，根枯了，干空了，枝股枯死，只有一枝一梢荣茂，这一枝一梢还能维系多久？” 5、朱先生：“朋友之交，宜得删繁就简。” 6、朱先生：“脚放大，发铰短，指甲常剪兜要浅。” 7、朱先生：“看来我倒成了是非不分的粘浆糊了。” 8、朱先生：“你知道我这个人不成器，做点文墨文字的事还可以滥竽充数，一当起
11、官来自个心里先怯得惶惶，日里不能食夜里不得眠。生就的雀儿头戴不起王冠你饶了我吧！” 9、朱先生：“坟场我不去了，我要去战场。祭奠死者吓不跑倭寇。” 10、朱先生：“你看看老夫举手投降这姿势对不对？” 11、朱先生：“别人是先趸下学问再出去闯世界，你是闯过了世事才来求学问；别人趸下学问为发财为升官，你才是真个求学问为修身为做人的。” 12、朱先生：“想不到我的弟子中真求学问的竟是个土匪胚子！” 13、朱先生：“读书原为修身，正己才能正人正事；不修身不正己而去正人正世者不是盗名欺世；你把念过的书能用上十之一二，就是很了不得的人了。读多了反而累人。” 14、贺老大：“田福贤，我把你娃子没当个啥、连我
12、裆里的东西也没当。” 15、贺老大：“我一辈子还没弄过二回头的事。” 16、贺老大：“英雄败在儿女手啊！” 17、鹿子霖：“甭叫大甭叫大，再叫大大就羞得弄不成了！” 18、鹿子霖：“你到处喝酒，到处偏闲传，四方八周认干亲。人说凡是你认下的干娃，其实都是你的种。” 19、黑娃：“我嫌嘉轩叔的腰挺的太硬太直。” 20、黑娃：“放心啊大哥。黑娃脑子里没有转轴儿，是一根杠子。” 21、黑娃：“兆谦闯荡半生，混账半生，糊涂半生，现在想念书求知活得明白，做个好人。” 22、鹿兆鹏：“我能豁出命，可我背不起他们救命的债先生，我走了，你老还有话给我吗？” 23、鹿兆鹏：“毬毛总是不合股儿！” 24、鹿兆鹏：“百灵同志，在中国干共产的人，得修炼成能吞咽刀子的硬功夫，只凭一般的顽强是不行的。” 25、鹿兆鹏：“我们还得学会容纳仇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