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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田园综合体大地上的新实验田园综合体：大地上的“新实验” 新型城镇化，在当下中国几乎成了一个最热门的经济话题。 在经历了多年快速城市化的今天，是否有必要放慢脚步静下心来，对城乡关系展开新的思考和理解？新型城镇化，能不能在地方创新实践中找到一个落脚于“以人为本”的理想模式？在当代语境下，其现实路径又将呈现出怎样的斑斓色彩？本报记者希望以田野调查的形式，寻找时代变革浪潮中新型城镇化的鲜活样本，探询城市与乡村融合互动的新格局。 立秋过后，天气转凉。阳山一隅，“田园东方”的人气持续上升。 “田园东方”，是一个整体投资规模达50亿元、规划面积6000余亩，被称为“田园综合体”的新生事物。虽然不事张扬，但一
2、点一点掀开面纱的“亮相”方式，却也在不经意间积聚起了相当的知名度，有媒体甚至把这个尚在成长中的创新实践视为无锡的一个“乡愁”符号。因为每一个来过这里的人都发现，无论是孩童嬉戏玩耍的“绿乐园”、九月开学的“华德福学校”，还是小清新风格的面包房、咖啡馆、一垄垄绿意盎然的菜田，总能给人带来一种精致、别样的感受。 事实上，这个缓慢生长中的“田园综合体”，在无锡乃至中国还属首创。 概念发明人和实践推动者东方园林产业集团有限公司总裁张诚告诉记者，“田园东方”的愿景是“让城里人过上乡村般的田园生活，让乡村人像城里人一样享受城市生活。坐在麦田里喝咖啡，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么？” 而在阳山镇镇党委书记吴立刚眼里，
3、作为全国城乡一体化试点城镇的阳山与中国最大上市园林公司“东方园林”的相遇，以及由此展开的“作品”“田园东方”，称得上是一次美好的“握手”。 在更广阔的视野下观察，“田园东方”的出现，对于当前千篇一律的城市建设、乡村建设，无疑是个冲击和启迪。 “田园综合体”这个概念，萌发于张诚写作emba论文时的灵感火花。为这一簇火花所激动，虽然没有直接的参考案例，他还是决定一边琢磨一边做这件“作品”，“田园东方”因此成为论文内容付诸实践的一次“冒险”尝试。“落户阳山之前，我们已在国内多个地方考察过。”张诚说，阳山是个好地方，历史人文底蕴厚重，当地*领导的理念也与我们的想法很合拍。 “阳山的农业用地占了70%，
4、要想富民强镇，就要走生态立镇的发展之路。阳山发展休闲生态产业的铺底工作已做了多年，我们看到了一种非常明显的趋势：现代社会，谁有生态，谁有生产力；谁有生态，谁就有未来。”吴立刚说。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在各自的寻觅中，双方一拍即合。 与*引导、村民参与提升的新农村建设模式不同，“田园综合体”的开发可谓独树一帜。尽管是以市场主体的身份进入，但张诚从来不把“田园东方”看成是一个单一的项目，“我们的工作，本身就是在参与新城镇建设、美丽乡村建设，把乡村建设发展起来，跟上城市、时代发展的步伐。从这个角度说，田园综合体是契合城乡一体化发展的历史产物。” 在张诚看来，城乡一体化，首先要解决的是“人的城市化
5、”，乡村要发展起来，城市要反哺乡村，最终实现乡村与城市的融合发展，在美丽乡村实现文化、旅游、现代农业等多产业的综合。无锡的乡村、城市都很发达，他想做的，就是让理想能再落地一些，更接地气，在“田园东方”这个空间内实现乡村人和城里人的面对面“对话”，让乡村文化更为城里人尊重，让更多的农村人接触到城市文明。 在已建成开放的田园综合体一期示范区采访，最大的感受就是这里的人对经营内容创意的刻意追求。“田园东方”的建设内涵包括了多个板块，有婚爱主题度假村、果文化主题区这样休闲时尚色彩浓郁的乡村文化旅游项目集群，也包含了生态农业市集、现代农业产业区、田园人文社区等主题场域。 因为没有可以借鉴的现成样本，创新
6、经营、创意设计显得格外重要，有时甚至只能一边设计一边推进，争论自然也时时出现。经理汪凌波说，“田园东方”一期示范区上的这块土地以前叫拾房村，后期保留了十幢老房子，修缮成本很高，有人主张拆除，但张诚表示坚决反对，提出应该修旧如旧，作为公共空间，这样可以让拾房村原来的文化有一个遗存。这样的“头脑风暴”，在“田园东方”几乎已成了一种常态。而在未来，田园东方还会邀请人文艺术学者、社会学家这样的人群入驻，并准备建立城乡互动研究中心、城乡建设展览馆。 开放的一期示范区面积仅有600多亩，只占田园综合体规划面积的十分之一左右。很显然，综合体的重心是二期的农业板块：水蜜桃生产示范园、有机示范农场、果品设施栽培
7、示范园生产技术品类规划、生产协作制度创新、品牌营销方法的创新，以及怎样才能让阳山农产品变成高附加值、高技术的农产品和具有品牌价值的农产品，还需要一个更加漫长的探索和建设过程。 “我以为，在中国经济发达地区的城镇化探索，田园东方模式都能适用，都是一个可以落地的选项。”张诚说。 吴立刚经常思考的，是土地流转问题，这是一个最具挑战性的问题，也颇具争议性。 “富民强镇、城乡一体化，要在操作层面上有新的突破。阳山因桃而富，70%的土地是农业用地，只有7%的工业用地，六七年前定位生态立镇，就是对到底是发展工业还是现代农业反复权衡后的结果。”吴立刚说。与东方园林牵手打造田园东方，正是在这一背景下作出的一件新
8、“作品”。 土地流转、农场化经营，是现代农业的基础。原来呈点状分布的围栏农家，是没法实现规模化经营的，其弊端也越发明显。记者采访中了解到，阳山镇在三年前开始农场化试点，原因有很多，但有一点是大家都认可的，那就是桃农出现了断层。“50岁以下的阳山人几乎没有谁愿意种桃了，这几年，一些土地都出租给了外地人，但由此引发的司法纠纷也相当多。但如果回到分散式的经营，不仅品牌没法保护，新的科技也难以引进，三五亩地一把锄头，更别说农业机械化生产了，这样下去，早晚要出问题。如果土地承包权和经营权分享，土地流转能带来升值，不仅可以保障农民的收入，还会让农民的收入有新的提高。” 在吴立刚看来，土地流转有很多种模式，
9、东方园林的公司化运作是一种模式，农民合作社、村级农业合作社、家庭农场等也是。引进东方园林这样的大企业，也使阳山的产业门类更加丰富，产业升级的空间更大。事实上，田园综合体的开发，引发了科技、管理、生产销售模式等一系列变化。据介绍，未来阳山将形成生态农业、观光农业、休闲农业等不同的农业发展模式，还要发展文化主题客栈、民宿等新兴服务业。当一个职业农民，将成为很多人的就业选择。吴立刚说，今后我们要让农业也变成体面作业，让劳动产生一种美感。通过桃加工、桃木工艺等延伸性业态，把更多的城市消费人群吸引到阳山来，形成新的消费模式。 “田园东方”的出现，事实上已经开始改变着阳山人的生活。一个明显的变化就是不少农
10、民的身份悄悄发生了转变。据了解，原来一名农场工人月均收入在2500元左右，现在去“田园东方”工作的职业农民收入区间扩大到了2500元至7000元之间。一些阳山原住民成为“田园东方”的职工，而在田园综合体的服务体系里，还包括农业工人、手工工匠等。园区咖啡店店长姚晓星是阳山人，她觉得现在这份工作很适合自己，“不想再去外面找工作了，在这里挺好的。” 研究城市化、城乡一体化、新型城镇化，是无锡市规划设计研究院院长、高级规划师鲁晓军每天必做的“功课”。在他的案头与茶几上，摆满了国内外各种专业资料。 谈起“田园东方”、田园综合体，鲁晓军并不陌生。他对“田园东方”的理解，是将其看作一种城市建设的乡村化实践。
11、他说，田园综合体严格来说，并不是传统意义的乡村建设，但这种探索模式对于当前千篇一律的城市建设而言，无疑是个冲击和启迪。开发商主导的建设模式，与我们通常讲的*引导、村民参与新农村建设是两个范畴。前者相对单纯些，后者的综合度更高，推进难度也更大一些，所需时日也更长。“田园东方”这件作品是很有挑战性的，应该肯定它的积极意义，只是与后者相比，达到的目标不同。 城乡一体化、新型城镇化，核心只有一个字：“人”。鲁晓军说，一定要抓住“人”这个主体，才能形成新型城镇化的理想模式，要研究新型城镇化会涉及到哪些人，他们的追求、需求、诉求，将会怎样改变城市、乡镇、农村的空间内涵。“人”永远是第一位的。对于一个城市而
12、言，城市化推进到一定阶段，就会出现逆城市化的倾向。从“田园东方”的规划来看，还是比较城市化的，但是外在形态上则追求乡村的味道。而从已经呈现的内容来看，田园综合体的出现恰恰更契合城市人的需求。 在沿海经济发达地区，新农村新农业新城镇建设探索的步伐正在不断加快，新的样本和模式不断涌现，一种城乡互动新格局也在逐步探索成型。鲁晓军认为，田园综合体的开发主体是地产商和金融资本，其形态则是介于乡村与传统城镇之间的过渡体，虽然不是乡村，但满足了城里人的居住需求。 在征用土地造新城难以推行，依靠农民自身力量推动城镇化也不可行的现实语境下，牵手拥有雄厚资本力量的市场主体一起来推进城镇化进程，就成为一种“看得见”的新动力，这就需要界定好*与市场的边界，在保护好农民利益的前提下进行，这一模式通常更适合在生态旅游特色城镇展开。 作为一个新生事物，田园综合体正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至少从已经进行的实践成果来看，这样的创新实践有效地把*、农民、市场三方的力量糅合到了一起，为新型城镇化的探索和建设打开了更大的想象空间。城镇化建设，不能忽视市场的驱动力，对于田园综合体这样的创新实践带来的新气象，人们有理由给予更多的期望。 朱重阳 书院、咖啡屋“田园东方”的公共空间营造总给人带来一份清新体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