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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纵向一体化、可转移性租金与竞争性缔约过程读书笔记本杰明克莱因 罗伯特克沃福特 阿尔曼阿尔奇安作者简介：本杰明克莱因：1943年生于纽约，1970年在芝加哥大学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从1978年起，在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任经济学教授至今。罗伯特克沃福特：1943年生于加拿大阿伯塔的麦迪森海特，1976年在卡莱基梅隆大学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从1978年起在布里格姆扬大学任经济学副教授至今。阿尔曼阿尔奇安：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经济学名誉教授。本文的分析是建立在这样一个关键的假设上的，即资产的专用性越来越高且日益专门化时， 其所带来的可挤占准租金越多（通过机会主义行为取得的可能收益也随之增加）
2、，缔约成本也会逐渐增加到超过纵向一体化的成本。 基本前提：垄断力量比比皆是。需要认识的概念： 缔约后机会主义 可挤占准租金 资产专用性为说明可挤占准租金，看下例:若当事人拥有并掌管一台印刷机，出版商从当事人八那里购买印刷劳务其形式是按契约规定的每天巧如美元的价格将印刷机租给。印刷机分摊的固定费用为每天4000美元，如果用于它处（视同于日常租赁），它可以获得1000美元的现行残余价值。此时的营业费用1500美元由印刷机的所有者承担， 它负责向出版商交出印刷成品。又假定有另一出版商(愿意为每天的劳务最多出3500美元。此时对机器的安排的准租金是3000美元(5500美元一 1500 美元一 100
3、0美元），即收入减去营业成本再减去残余价值。然而相对于出版商来，使用机器为出版商服务的准租金仅为2000美元(5500美元一3500 美元即印刷机所有者从出版商那里每天取得5500美元的收入，这样他可以平衡收支。如果该出版商将报削从5500美元减少到3500美元，他仍可以取得印刷劳务，只是侵占了印刷机所有者的2000美元的准租金。所不同的是，印刷机一旦被购买和安装，先前同意的每天5500美元的报酬与从印刷业务中取得的次佳收入之间的2000美元的差额，显然要少于准租金的数额，所以是潜在的可挤占租金。如果没有另外的当事人介人的话，全部准祖金很容易被不审慎的或机会主义的出版商侵夺区别可挤占准租金与垄
4、断性租金：从一般的意义上讲，可挤占准租金不是垄断性租金，即受市场进入权的保护向获取的资产的增值髙于在开放市场中的价值。可挤占准租金能够在对于竞争性资产没有市场藩篱和障碍的地方产生。一且某一资产确定广用途被安置以后, 迁移费用过下昂贵，或者对某一特定的使用者专用性太强以致如果减少资产所有者的报酬未必会减少资产对该使用者的服务。这样，即使有公开竞争或可以自由地进人的市场存在，已安置的资产对特定使用者的专用性(更准确地说使其服务干其他的使用者的成本太高）可产生准租金，但不是垄断性租金。而在另一个极端，某一资产可以无成本地转用于另外的一些使用者，而不减少其价值，同时，同类资产进入市场受到限制（例如：古
5、代的官窑）。在这种情况下，垄断性租金是存在的，但没有准租金。（具有资产专用性就会产生可挤占准租金）尽管纵向一体化确实可以避免相继产业垄断带来的扭曲，为达到同样的目的，也可凭借一个长期或详尽的、基干真实的边际收入和边际成本的契约（仅就这一目的的本身来说）。合并所有权有时被用来节约締约前的谈判费用。然而，我们发现了合并纵向相关资产的所有权的一种不同原因一当专用资产和可挤占准租金存在时，可避免缔约后的机会主义行为。我们认为如果某一资产的大部分准租金严重依赖于另一特定资产，这两种资产将会被一个当亊人所有。再以印刷机为例，如果出皈商知道即使印刷机所有者只取得1500美元的小额收益仍然会维持业务,他可能会
6、寻找理由违背最初的契约规定，将租金从5500美元减少至3500美元出版商的潜在出价是印刷机现时的次佳用途的价值。如果出版商8真的宣称他的付款不会多于譬如4000美元的话,那么印刷机所有者大概只能束手就擒。如果印刷机所有者寄希望于出版商信誉(可能是天真的)而在竞争性租用价格为5500美元时安装了印刷机的话，那么出版商的这种意料之外的做法即是机会主义行为(被定义为预料之外的违约相关）。例如，出版商可能以他的新闻业不景气为由要求修改租赁契约条款，否则就中止契约。另一种可能，也许更现实的是，由于印刷机所有者能够容易地将其遭受的巨大损失强加于出版商(如果不能很快地找到其他适用的劳务），因而印刷机所有者可
7、能具有讨价还价的优势，他或许会突然要求高于5500美元的租赁价格以攫取一部分新发现的出版商的利润增量。他还可以以停产或维修保养费用太高为由来做到这一点。这类机会主义行为是难以证实的，从而无法打官司。用契约详细规定全部重要的质量因素的成本，很大程度上随资产的类型而变化。对于某些资产来说，准确地详细规定出它们的全部质量因素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而纵向一体化有极大的可能性。机会主义行为的更为微妙的形式是可能导致效率的丧失又不只是表现为一种财富的分配效应。例如,如果存在这种可能性，出版商会决定在合算的范围内寻求或掌握某些备用设备，即便交易者的风险是中性的，但可能的机会主义行为的存在将会使之必须承担在这类
8、机会主义行为发生的情况下，作为试图改善缔约后谈判地位而投入的实际资源的费用。特别是，为了避免掉进陷阱，人们会进行专用性较低的投资，加之，由于数量上和质量上的不确定性的增加，就会导致过量的存货和实际生产成本的增加。（机会主义增加了风险，从而提高了生产者的成本预算）替代纵向一体化作为解决机会主义行为的一般问题的第一种方法是某种形式的经济上可行的长期契约。我们假定将长期契约用作纵向一体化的替代方案时可采用两种形式：1、由政府或某些外部机构在法律上强制执行的明文契约来保证；2、如果出现机会主义行为则通过断绝往来的市场机制强制执行的喑示性契约来保证。明文规定的长期契约原则上能解决机会主义行为的问题，这经
9、常是代价很大的解决办法，因为它要负担详细说明可能的偶然情况、防止违约和依法强制履行契约的监察和诉讼费用。不详细说明所有的可能的偶然情况和交易的质量标准，而在契约条款中详细规定强制性仲裁或直截了当地强制规定由机会主义的一方负担费用（如用债券抵押），是通常用来节约诉讼费用和增加灵活性的替代手段。由于很难在一个契约中把所有的偶然情况都加以说明，有的甚至是未知的， 加之法律调整是很昂贵的，因而交易双方通常也采用那种依赖市场的暗示性长期契约，而不是靠法律上的强制手段，即通过中断预期的未来的交易造成资本损失强制性。迈考莱证明那些不那么正式的缺乏法律强制性的契约行为在业务关系中居支配地位,而依靠明文的法律的
10、约束力的情形则是很少见的。通过市场机制的运行强使契约履行的方式之一是向潜在的欺骗者提供未来的奖酬。更准确地说是以一种明显高于平均可变成本(即可避免的成本）的价格来使人确信准租金收入将会超过从欺骗中得到的潜在收入。奖酬通常可以被认为是企业为了防止欺骗而支付的保险金。只要交易双方能够对从欺骗中获得的潜在短期收益做出同样的估计，那么这笔保险金的供求数量将会达到这样的水平，在这一水平上，可以期望机会主义行为不再出现。虽然企业处在竞争市场之中,但为了在昂贵的信息世界里争得均衡利润， 它们认定为确保契约的履行支付奖酬是必要的。一般意义上的经验性规律:可占有准租金越少，交易各方将越有可能依赖契约性关系，而不
11、是依赖共同的所有权;反之，包含在资产中的可占有准租金越多，由共同的或联合的所有权形成的一体化的可能性就越大。可挤占专用性准租金案例研究（1） 石油业 可挤占准租金存在于炼油厂、输油管道和油田的专用资产中，这导致共同所有权的产生，以便转移个人企图获取别入资产的这种租金的动机。假若几口油井分布于单独拥有的输油管道沿线，输油管道通向一群独立归属且无以比较价格供给的替代的原油来源的炼油厂。一旦所有资产就位(油井已钻好、输油管和炼油厂已建成），油田和炼油厂对输油管来说就是专用性的了，它们的价值高于对次佳用户而言的价值部分就是专用性的可挤占准租金。可挤占准租金的范围部分地受潜在的开发平行输油管的成本的限制
12、。由于油田和各炼油厂之间的输油管基本上是自然垄断，输油管的所有者对市场有很强的控制力。（2） 专用的人力资本 前面分析的是实物资本，当涉及人力资本时，机会主义的问题经常更为复杂，并且由于法律禁止奴隶制，所以解决方法往往是某种形式的明确的或不成文的契约，而不是纵向一体化。例如，考虑一下农业的具体情况。某人拥有一个祧园，已熟待摘的桃子的市场价值约有400000美元，目前已支付成本300000美元,再加上采摘和运输成本费50000美元（(。美元是运输费，45000美元是人工成本），其余50000美元为桃园主资本的竞争性收益。假如劳动者成立了工会(专用于农作物的一个团体)， 除非付给他们390000美
13、元，否则拒绝采摘。于是去除5000美元的运输费，桃园主就只有5000美元而不是50000美元了。如果工会有权排斥其他采摘劳力，它就能获取该年所有专门依赖于其服务的农作物的可挤占准租金。该工会不仅获取了包括提高的工资在内的一般垄断租金，而且攫取了成熟的桃子的农场主的专用资产的短期可挤占准租金。工会的这种收益只是一时的，因为很明显，如果在农场主知道这些收益将来会被工会占有的话，就不会进行进一步的专用投资了。 （3） 租赁的投入和企业的所有权 租赁安排的这种标准范例在企业使用运输资本如飞机、卡车或汽车等时多有发生。这种资本一般易于移动且不那么专用。但租赁安排远不是那么普遍，因为有些这类资本会相当专用
14、且准租金易被占用。例如，早期美国的蒸汽车专用于高速、爬坡、短途拖运、重载、拐小弯以及燃煤品种等各种运行条件引擎中很小的不同会使操作费用大为不同。高度的专业化使铁路公司愿意自己拥有机车（以及有水可提供蒸汽的土地、适用广、专用性低的柴油机车的出现使租赁和设备信用融资普遍起来。类似地，斯烕福特公司作为一个肉食包装公司和用于牛肉运输的冷藏车的发明者自己拥有其使用的这种专用性的冷藏车.另一方面，某些资本在企业的生产过程中专用于另一些资产，却是企业租赁而不是拥有的这些情况为我们分析契约成本的性质提供了有用的洞察。例如， 考虑这样的亊实，农田是高度专用的资产，却常常不是被占有而是被租借的。租借的土地主要是用
15、来种植年度性庄稼，如蔬菜、甜菜、棉花或小麦，面种植树木类庄稼如核桃、率、橘子、桃子、杏、葡萄即高度专用于土地的资产）的土地，则通常由种植者所有.然而，即使是对这些作为专用资产的作物，也不完全排除采用长期租用的可能。弄清为什么采用土地租借契约面不是纵向一体化不会导致机会主义行为是有益的。基本原因是规定和监督有关的契约条款(所购商品质量)及执行这个特定的租赁契约相当便宜，此外，土地所有者不能靠在打官司过程中把资产收回或降低土地的质量的手段来把成本加在农民身上。比较而言,对劳力的租用基本上不可能有效地规定和执行质量条款（如所有的工作条件和工人付出的努力），并且采用罢工或封闭工厂撤回劳力的可能性是真实
16、的且代价是昂贵的。因此，我们确实见到了企业将高度专用的资产诸如树木和搂房投资在他们不拥有但长期租借的土地上。这是因为土地所有者在信用上的缔约后机会主义恐吓是不可能的。然而，如果土地所有者能够改变土地的质鲎，例如通过控制农作物的灌溉系统或搂房的供电，则投资后的机会主义行为很有可能存在，因此我们只能寄希望于纵向一体化。（商标问题）一种几乎总为企业所有的资产是其招牌或商标，以及用于与消费者沟通的特定的标志。如果这个资产是从租赁公司租的，则问题很明显，企业是极不愿意为树立其好名声（如做广告或成功地经营）而投资的，因为这种投资高度专一于名字。通过增加对商标的租金，租赁公司可以占用准租金。企业不仅不愿意投
17、资在这个专用资产上，而且对它来说，却有使这个租来的商标贬值的动机。虽然这些问题看来难以克服，伹企业为商标投人租金并不罕见。实际中，发包人被看做是商标租赁公司，承包人基本上是商标和标志的承租者。由于上面提到了专用资产问题,对承包人的行为要进行直接控制。尽管承包人在法律上是独立企业， 租金的支付通常是采取分享利润的方式，但实际上这种情况与纵向一体化比与自由巿场上标准契约式的关系更接近。结论：所有者可以出租更为一般化的资本,但将占有企业的专用资本。（4） 社会团体当参加的个人数量或专用资本的范围)变得很大，所有权的安排常常是极端复杂的。例如，考虑一个乡村俱乐部。高尔夫乡村俱乐部除了打高尔夫球的职能外
18、， 它还是一个社会性组织.乡村倶乐部的社会性包括除高尔夫项目以外的其他活动：就餐、跳舞、晚会、打牌、游戏以及同俱乐部的成员的朋友们的一般社交活动。但有的高尔夫项目的幵展则几乎对成员及其家属无社会活动意义。这种社会性俱乐部（通常称为乡村俱乐部；)由成员们共同所有，而尽管高尔夫活动实质上经常带有社交意义，却是参加的成员通过按天数支付打球费而私人占有的，而不是占有高尔夫项目本身。两种情况：假设这个俱乐部不为成员们共同所有而由某个人所有，旦会员的资格、地位、关系等的价值通过成员之间的人际交往而建立起来，俱乐部的所有者就可能会提高继续作为成员的费用。若这个所有者承担会员全部转移并形成.个新俱乐部的费用，
19、他可能会通过收取更高的会费侵夺会员们在他们自己的闭体中相互的特定关系所产生的社会性的部分专用准租金。否则，所有者会以向想与现任会员平起平坐的不受欢迎的人出卖会员资格相威胁，背弃默契并破坏某些社会性资本。如果乡村社会俱乐部由会员们所有，如同一个公司样，在事先没有征得其他成员同意的情况下每个成员可以出售自己的股份（正如工商公司一样），则个人就可能以将股份出售于某个不受欢迎的潜在会员来要挟,从现有会员身上榨取志同道合的价值,即相当于阻止售出股份而付的报酬。例：婚姻如果每个婚姻伙伴都可以将自己的份额出卖给第三者，那将很少会有髙度专一于感情和孩子的投资。如果某种关系没有特定的利益(专一于特定的另一方)或
20、者如果它不需要任何成员的投资，则婚姻关系更像一个公司了。正由于婚姻是一种高度专一的投资，它巳经历史地成为共同拥有的实体，成员变更通常需要双方的同意。为防止投资后的双方的机会主义行为政府对婚姻关系的仲裁可以通过降低双方讨价还价的费用和投资的资源(可赔偿的婚前财产，改善各自在投资后的谈判地位。并且，最重要的是创造使机会主义行为不能成功的相互信任。无过错离婚的立法运动表明，现代婚姻的专用资产可能少于以往。结论：一旦我们试图把经验的细节加入到科斯的根本性洞见中，即系统研究交易费用对解释经济组织的特殊形式是必要的时候，我们发现他对企业內交易与市场交易之间的区别也太简单）许多长期契约关系（如特许权的颁发)使企业与市场间的界限模糊了。注重考察特定情形下特定契约关系的不同形式的经济合理性,把企业看做是特定的一类或一组相关的契约或许更有益处。因此， 按定义，企业是在市场中形成和改善的，习惯上市场和企业之间严格的界限也许在一般分析中并不重要。我们所面临的恰当的经济问题是:哪种活动采用哪种契约，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