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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当代科技创新中的非理性思维和方法张之沧【专题名称】科学技术哲学【专 题 号】B2【复印期号】2009年02期【原文出处】自然辩证法研究(京)2008年10期第98102页【英文标题】On the Non-rational Thinking and Method in the Innovation of Contemporary Science and Technology【作者简介】张之沧，南京师范大学哲学系。（南京 210097）【内容提要】科学技术的发明创造并不是一件纯理性的事业。特别是随着人类认识的日渐深化，许多“表面真理”早被一览无余，就更加需要在方法论上打破逻辑中心论，运用直觉、灵感
2、、顿悟等非逻辑思维和创造性思维，抬升神话思维、身体思维和科学幻想，倡导理论建构、科学虚构和赛博虚构，突出“怎么都行”的多元方法论和后现代思维，以启迪人的头脑，开发人的智慧，培养人的创造性，推动科学技术发展繁荣。Science and technology are not a pure rational cause。Especially,Along with the increasingly deepen of human cognition, a lot of superficial truth had already been taken in everything at a glance
3、by human kind. This needs much more to break the theory of the logic center and the theory of the absolute ideas; bring to bear the non- logical thinking and the creativity thinking of intuition, inspiration, and so on; raise the myth thinking and scientific fancy; initiate science fiction and cyber
4、- fiction in methodology. The aim is enlightening peoples brain, exploiting peoples wisdom, bringing up peoples creativity, and driving the progress and flourish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关 键 词】科技创新/非逻辑思维/神话思维/科学虚构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novation/non-logical thinking/ myth thinking/ science fictio
5、n中图分类号：N03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08934（2008）10009805长期以来，人们都把科学技术和理论创新看做“理性的事业”。特别是唯理论者一直认为“那最初的知识或直接的精神只有经历一段艰苦而漫长的逻辑道路，才能够成为真正的知识或科学”。然而实际上，科学技术并非那么理性，以致从19世纪开始，伴随唯意志论的问世，不只在人本主义哲学中掀起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反理性思潮；在科学哲学中，也兴起一股反对实证主义、教条主义和逻辑主义的非理性主义。其中主要有直觉论、否证论、多元方法论、发散式思维、科学虚构、赛博虚构、科幻神话等各种非理性的方法和思维，而且正是这些思维和方法上的变革打破传统思维
6、的那种僵硬狭隘、顽固守旧的经验论和实证论；使人们认识到正是这些狭隘的理性思维在束缚着人们的思想和智慧，阻碍着科学技术的发明创造。要想打破这种陈旧的研究传统，就需要来一次痛彻心脾的思维革命，抬升各种非理性的思维、方法、价值和作用。1非逻辑思维就传统的认识论和方法论而言，理性思维主要指逻辑思维和辩证思维；非理性思维则主要指各种感性思维、表象思维、身体思维（body thinking）或非逻辑思维，具体包括直觉、灵感、顿悟、想象和假设等创造性思维，以及感觉、知觉、兴趣、情感、欲望、意志、激情、求知欲、好奇心和潜意识等感性要素和身体智能（body mind）。从辩证法的高度上讲，当然不能否定理性和逻辑
7、在科学技术中的重要性。因为人的感觉，包括精神感觉和实践感觉，如意志和爱等，都是人类经由对象化、理性化、自为性和目的性的社会实践活动，才得以产生。为此，马克思才说，包括“五官感觉的形成都是以往全部世界史的产物”179。但是，也必须看到，科学技术“作为全部人类活动的顶点和极致”，更是人类思维和社会实践综合作用与“多元决定”的结果。其中，特别是各种创造性思维、非理性思维、非常规思维和其它多种因素的渗透作用，使得“人不仅是在思维中，而且是以全部感觉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179。为此，至少自19世纪以来，叔本华通过对理性的全面审视，就在认识论中突出了“自我反省、自我体验和神秘直觉的作用”。而胡塞尔则主要
8、突出了人类认知中的“本质直观作用”。至于柏格森则赋予直觉以更高意义，认为人类要想认识宇宙的本质，只能依赖一种自我内省和突然实现的直觉过程，而且“只有凭借这种努力，人类才能洞察到自然现象和意识深处的隐秘，才能获得绝对真理”2。在真实的认知过程中，人类的智慧和本能、理性和非理性、逻辑和非逻辑是辩证统一的。只是智慧天生地不能够全面透彻地理解生命，而本能却能够通过直觉穿透时空障碍，抵达对象内部，将个别事实引申为一般规律。尽管智慧经常是人的认知得以发光的核心，但是“直觉却能使我们看到智慧材料的不足和补充智慧材料的方法”，将人之认识引入连续的创造，使得“直觉超越智慧”3。尤其在科学活动中，直觉、灵感等不只
9、是内在地展现了“真理具有时间到来或成熟以后自己涌现出来的本性”，就是作为一种仅凭直接观察，根据有限资料就能作出大胆、有洞察力的判断、结论、选择和预见的思维形式，作为一种简单明了、迅速果断而又有效的探索方法，在科学技术和理论创新过程中也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首先，就直觉等思维形式在科学创造中提出新概念、新思想和形成新理论的作用而言，早在近代之初，笛卡尔就利用这类方法创立了解析几何学和“以太说”，指出：“除了通过自明性的直觉和必然性的演绎以外，人类没有其他的途径来达到确实性的知识”4；法国数学家彭加勒也指出：在几何学中，“逻辑用于论证，直觉可用于发明。没有直觉，几何学家便会像这样一个作家：他只是按语
10、法写诗，但却毫无思想”5。事实上，数学和自然科学中的许多概念、公理、定律和理论，如微积分、非欧几何学、万有引力定律和大陆漂移说的问世，都证明了直觉的创造性作用。为此，爱因斯坦也一直主张他的相对论是源于直觉，并认为许多物理学原理，“都不可能用归纳法从经验中提取，而只能靠自由发明来得到。这种体系的根据在于导出的命题可由感觉经验来证实，而感觉经验对这基础的关系，只能直觉地去领悟”6372。其次，就直觉在科学活动中起到的预见作用而言，思路敏捷、观察透彻、富有洞察力的科学家常常能凭借卓越的直觉能力，在大量紊乱、复杂的经验材料面前，敏锐地觉察到某一类现象和思想可能具有重大意义，预见到将来在这方面可能会产生
11、重大的科学发现或科学成果。这样，由直觉作出的大胆预言就常常决定了某一领域科学研究的发展战略。科学史上，许多重大的科学发现都是先根据这种直觉性的预言制定研究战略，然后付诸实验而取得的。比如物理学家对原子结构的认识和原子模型的建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第三，就科学创造中，直觉、顿悟等非逻辑思维起到的选择作用而言，由于人的创造活动一般都是从发现问题开始的，因此在面对一定数量的实验资料、科学事实提供的各种可能性问题的时候，科学家就常常依靠直觉进行选择。比如哥白尼之所以把毕生精力都奉献给“日心说”，原因就是他在好奇心的促动下，抛弃了托勒密的“地心说”，选择了当时还没有任何经验事实支持的菲洛劳斯的“中心火学
12、说”，以及其后被阿利斯塔克发展了的“日心说”。为此，在否证论者波普尔看来，科学史上的“每一种发现都含有在柏格森意义上的一种非理性因素或者一种创造性直觉”7。这种情况恰如爱因斯坦所言：“我相信直觉、灵感和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因为知识是有限的，而想象力概括着世界上的一切，推动着进步，并且是知识进化的源泉”6284。与逻辑相比，直觉不仅能教人思路敏捷、观察透彻、富有洞察力，还能够教会人们从远处瞭望目标和领悟现实。在科技创新中，科学家往往会通过自由的生命精神透过幽夜的云雾，从中迸发出新的思想、概念或形式。此时，直觉和灵感就像“从一粒细砂看尘世，从一朵小野花看苍天”一样，不仅能够见微知著，还能够对认识对
13、象进行总体把握，深入洞察其底蕴，对一些新知识、新观念进行敏锐的领悟、发现和选择。因此直觉、灵感和顿悟等非逻辑方法是人类特有的、经过长期的社会实践和认知活动形成的一种在一刹那就能够将现象和本质、个别和一般、部分和整体等认知素材相互统一起来的发明创造能力。它们是观察和思考、知识和能力的直接统一和迅速结合。表面上看，这类认知形式是一种本能的认知冲动和发现能力，实际上则是人类长期的认知活动、经验积累、心理体验和综合性认知的总爆发。在这里，人作为能动的认知主体固有一种本能地反应、感应、聚集和整合功能；对认知具有一种隐秘或潜在的暗示（imply）、牵引和指导作用；并能够迫使人们不断地发明新概念、形成新观念
14、。否则，“即便是最伟大的天才尽管朝朝暮暮躺在青草地上，让微风吹来，眼望着天空，那温柔的灵感也始终不会光顾他的”8。因此，直觉思维和逻辑思维并非完全对立，只有将两者结合起来，抛弃常规的思维形式，才能够真正地促动人类不断地开辟新领地，扩大新视域，作出新发现，创立新理论，推动科学技术发展繁荣。2神话思维以直观、虚构和臆想为特征的神话思维，不只代表了人类认识的原始阶段，关键是没有这种思维，就没有后来成熟思维的发展。为此，孔德认为神话创造同样代表了人类智力的一种重要的思维形式和认识方法。只是这种思维形式的目的是寻找万物的内在本性、本原、基本元素和构成、超自然的主体及其目的因、动力因、绝对知识和终极。该阶
15、段之所以盛行多神教、万物有灵论和各种稀奇古怪的神话故事，本身就证明神话阶段的人类拥有极为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性。当然神话乍看上去只是一团混沌，一大堆不定形的语无伦次的观念，然而只要深入反思就会发现，整个神话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海洋。它无边无际、苍苍茫茫，甚至时间和空间都消逝不见。它既展示了一个永恒的、连续的和整体的世界，也显示了古人的天赋极高的智慧。虽然全部神话都带有虚构和幻想的性质，但也同时都在围绕一个客观中心，把所有天体直至万事万物都聚拢和串联起来，以酿造出他们的神话产品。因此，一切神话又都不是纯粹的虚构，“每个神话人物的实质都可以从其名称中获知。名和实之间存在着必然的内在联系；名称不仅指称其
16、对象，而且就是其对象的实质；实在之物的潜能即寓于其名称之中这种观念原是神话制作意识”931。只是这些神话主要是对所观察和感受到的现象或事实的不断强制、夸大和演绎，并逐渐形成一种思维方法和认知规则，且兼有理论、艺术和行为等多种要素。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列维斯特劳斯认为，原始人的神话思维和现代人的抽象思维并没有本质区别。只是后者主要借助概念和逻辑，前者主要借助身体、感觉和经验。比如，凡是神话中的悲剧和灾难总是与“跛足、淌血的脚、受伤的脚、软绵绵的脚”密切相关。因此神话思维与科学思维都在寻求实在的世界。只是神话使用的手段是猜测、联想或幻想。但若就其所展示的概念结构和感性结构而言，它也属于科学探究的方式
17、和方法。说明它并不是一大团无组织的混乱观念，而是也依赖于一定的感知方式和心理体验，并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对其做出判断和解释。因此神话的世界更像是“一个关于各种活动、人物、冲突力量的世界”1098。在这种世界中，原始人的思维是综合的，而非分析的；是模糊的、粗线条的和“同源形似”的，而非界限分明和清晰透彻的；是变化的、流动的和不断超越与否定的，而非固定不变和不可逾越的。神话中拥有一种基本的“生命一体化”特征；使得宇宙万物都具有生命性质，使得所有生命形式都具有亲族关系，并将人和动植物放在同一层次，确立了至今仍然对生命的本质和起源的探索具有重大指导意义的“生命的不间断性和统一性原则”。使整个神话变成是人的
18、生命冲动、求生本能、好奇心、求知欲、想象力和“整体交感”的结果，甚至可以说是“生命的本能创造了神话创作的本能”10131。它包含着对宇宙学和人类学的探讨，尝试性地回答了有关世界起源和人类起源的诸多问题。它赋予一块僵死的石头以生命，与现代人从量子扰动中发现DNA大分子得以发生和形成的机制，具有异曲同工之妙。神话的产生同时意味着人类智力的能动性和创造性，证明生命就是积极的生活和渴望永恒的顽强生存。所以神话本质上就是人类智慧和语言的艺术；是头脑机敏的人类深谋远虑的结晶，是能动的人类自由意志和自由理想的一种文字优美、形式高雅的表现。我们一旦能够发现产生各种神话幻象的根源，就能够对其做出恰当的解释，并将
19、其还原为哲学术语和科学概念。由此，德国的普罗斯指出：“最高意义的神话，是语言在心理活动的一切可能范围内施加在思维上的势能”933。事实也证明以想象和虚构为特征的神话思维在人类创新史上具有不可估价的作用。比如想像在科技创新过程中，既可以使科学家的思想纵横驰骋，从而获得新颖奇特的技术发明和科学真理；也可以使人们突破已有经验材料的局限，开辟新视野，探索新领域，引发科学技术的新突破。比如被誉为“现代幻想之父”的儒勒凡尔纳早在19世纪就设想了电视、直升飞机、潜水艇、导弹等表征现代化的发明物。在他的80多部科幻小说中，通过生动活泼的艺术形象展现了人类征服自然和发展科学技术的美好远景。另外，丰富多彩的想像也
20、可以激发人的求知欲、好奇心、希望、热情和力量，大大加速科技发明和理论创新过程。关于想像的创造性作用，列宁也曾充分肯定地说：幻想可以超过事变的自然进程。只要幻想的人真正相信自己的幻想，“并且总是认真地努力实现自己的幻想，那么幻想和现实之间的不一致就丝毫没有害处”11。特别是当代，在科学技术从实用进入审美、从真实进入虚构、从理论进入实用之后，就更加需要人类穿过实在世界之门，挣脱“眼和手”的障碍，进入科学幻想、艺术建构和神思遐想的神话空间。在这里，将有愈来愈多的科学成就指证：“科学就是一种发明，一种与艺术同样意味深长、同样神秘的创造行为”12。科学史上充满了猜测、幻想、神奇和浪漫；充满了想入非非和难
21、以置信的“奇谈怪论”。正是它们撰写了一个个真实的故事。比如，不论是18世纪，翁贝尔（Homberg）凭借奇思异想从令人恶心的狗粪中提取制作的一种温润华爽、能够使人的皮肤变得格外白嫩的油脂，还是今天英国科技人员从猫粪中提取制作的50镑一杯的昂贵咖啡，都证明人类所固有的那种类似天方夜谭般的想像力具有巨大的创新价值。正是依据科幻与神话思维的丰富想像力，德国科幻作家马蒂亚斯霍尔茨对未来诸多领域的发展趋势都进行了大胆的预测和设想。他设想：21世纪，人之身体将从今天的功能型身体进达于强壮的生命型身体；在技术领域将从高科技发展到智能科技。因此“明天的世界中，将住满机器人，人类生活在海底的巨大城市里，那儿有全
22、自动的工厂和住宅，它们会在人们沉睡时轻轻摇摆。人工智能照料着我们，而机器人在庭院中”13，此时，科学想像作为自我意识的一种能动的自我生产活动，一种创造性的精神酿造，与技术发明和产品制作的相互结合将成为人类认识和创造世界的主要手段。由此，人类将不断创造新事物，发明新世界，构建新未来。3科学虚构和赛博虚构从神话和艺术虚构发展而来的“科学虚构”，无疑是科学中由思维革命产生的一种最重要的科学方法和理论建构途径。它是对科学实验和经验归纳方法的超越，是对那些常规性的科学实践的补充。“虚构”作为一种思维的方法和形式，原本只用于神话故事、小说艺术的创作过程。然而，人类的实践力量却在其文明进程中，日益将古往今来
23、人类所虚构的许多荒诞离奇的神话、美丽动人的传说转变成活生生的现实，类似“嫦娥奔月”、“机械神殿”、“斯芬克斯”等神话故事都早已在人类探索太空奥秘和实施生命再造的进程中变为科学技术的前奏和雏形。这样一来，就更加强烈地激发了人们自觉进行科学虚构和科幻创作的冲动。结果，这种“准科学的研究活动”便在更大程度上带来科学技术的突飞猛进。这种情况不只是表现在现实世界中的许多人造物，如人造卫星、宇宙飞船、机器人、电子人、克隆羊等都是来自早期的幻想和虚构，而且今天流行的虚拟地球、虚拟宇宙等虚拟现实也都直接是科学虚构或科学想像的产物，甚至是一些“对人类的未来充满憧憬和好奇心”的人在茶余饭后胡思乱想或异想天开的作品
24、。毋庸置疑，人们最初并没有把这些奇思异想与现实世界或科学技术相联系。人们创作这些科幻作品仅是出自兴趣或是为了制造新颖的艺术形象、审美空间，刺激人的感官，吸引或感染人的心理。即便如此，人们开始创作这些科幻作品的初衷也只是为了考察作者有关空间形态、虚构对象的原本描述或基础性构成，而且问题的焦点也主要是有关空间关系、虚拟现实的交互作用的几何形式和物质形态。只是在人们对这类艺术品进入详细的解读状态之后，才逐渐发现其中包含着与未来科学技术相关联的各个方面；包含着与物质世界相关联的时空认知和描述。由此，科学家便开始对其中的诸多幻想和虚构利用图解进行了详细的标示和说明，展示了由科幻作品表述出来的有关未来世界
25、的远大前景。此后，随着科学实践、工业革命，以及附随的技术和社会变革都向人们证明，通过对这类科学虚构从科学技术的角度进行加工、利用，可以推动社会进步和文明进程，结果人类就自然地顺从各类虚构开辟了现代科学技术的新局面。在上述从艺术虚构或科幻小说演变成科学虚构的基础上，科幻小说家和科学家又进一步发展出一种有关空间形式、空间结构的虚构方法“赛博虚构”（cyber- fiction）。它是由早期的一系列文学虚构逐渐演变而成的一种特殊的科学虚构。当然，它也是将早期文学艺术中虚构出来的事件、人物和时空形式试图变为科学技术的虚构。事实上，今天早已广为流传和普遍应用的赛博空间技术，诸如虚拟现实、电子媒体、网络通
26、讯、网络社群、全球化、人机系统或“电子人”、“宇宙人”等高科技，都构成这类赛博虚构的核心部分或中心内容。尽管，赛博虚构“所关涉的多为社会的有序性和无序性模式，其叙述性结构也主要是基于空间探索和由此产生的空间知觉；而且通常都是一幅紧凑的、无中心的和高度复杂的都市空间地图”14，但是，它也同时保留了科学虚构的功能和过程，比如它同样是一种外推虚构，是立足现在向外或向前的空间延伸，而且也是不断地制造陌生与奇异。只是它与传统的科学虚构相比，更加远离现代主义和接近后现代的思维进程。换句话说，传统的科学虚构把未来社会特征化在现代主义的结构之内，而赛博虚构则探究了有关知识的本质主义缺陷，提供了一种新的现代观，
27、为人类构建了一种“十分便利的空间”，比如虚拟空间和虚拟社团。在那里，新的和未来的冲击能够得到美化和检验，“此时，各种文化层面上的稀奇古怪的幻想都将包围着我们，使得现在的空间既不是在那儿之外，也不是没有最终的边界，致使许多大惑不解的人被迫生活在一个超现实的虚拟世界中，成为一个巨型计算机游戏的公民”15。正因如此，眼下人们尊称赛博虚构为“后现代的科学虚构”，指出，赛博虚构通过一种本身就无疑是后现代的文学工具，如叙述具有美学倾向、论题刺激，以及混合性的叙述风格等，认识到并探讨了后现代的特征和前景，产生了跨国公司，创造了超现实的地点（place），弥合了技术和自然的界限，“勾画出有关权力和财富的新地图
28、的轮廓，以及借助于权力和财富，信息经济正在殖民全球性的前景”16。与其他外推型虚构不同的是，赛博虚构集中于技术的日常应用和占有。它的用途重在构思和设计，重在技术和人类主体的相互接触。在那里，技术不再是叙述的背景，取而代之的是，叙述涉及到人类和技术之间的相互连结和相互作用。眼下，赛博虚构者在科学技术和丰富的想像力之间已经架设了一根紧密连接的绳索。他们采纳了当前流行的观念、技术和科学家的寓言，以便完成由赛博虚构到科学虚构和虚拟技术的转变。正是在这里，一些有趣的递归关系正在赛博小说家作为一边和科学家、职业工程师、计算机程序设计者、军事专家、社会科学家、政治家、音乐家和日常生活风格的社团学者为另一边的
29、两者之间发展起来，而且将现实与想象的未来相连接，共同建造了一个既现实又超越了现实的新世界。这样，科学虚构和赛博虚构的方法论意义和实践意义就凸现出来，即面对越来越多的成功虚构变成现实，人们愈益清醒地认识到：科学并非只是一项“理性的事业”，人们要想获得科学上的重大成就，必须扬弃科学创新活动中的经验论、逻辑论和反映论，抬升虚构、虚拟和直觉的创新价值，丰富想像力，长于怀疑和批判，大胆假设和猜想，勇于冒险和探索，敢于从最司空见惯的对象中发现最普遍的真理，冲破传统理念的禁锢，透过各种零乱的经验事实，自由地构建其间可能存在的相互作用和联系，发现其背后隐蔽的机制和本质。要能够驾轻就熟地运用那些非常规的科技创新
30、方法。特别是后现代思维，高扬非理性和多元方法论的理论和实践价值前景无量，它既能够促进人类创立新的生动活泼的思维方式，又能够把人们从理性的教条和枷锁中解放出来，从而进一步启迪人的头脑，开发人的智慧，激发人的兴趣、开阔人的视野、释放人的激情，培养人的发明创新能力，推动科学技术的发展和繁荣。收稿日期：20080716【参考文献】1 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2 柏格森形而上学导言M.北京：商务印书馆，1963:77.3 柏格森创造进化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149.4 笛卡尔哲学著作选集：第1卷M.剑桥，1911年英文版：45.5 J. H. Poinc
31、are. The Foundations of SeienceM. New York,. 1913:438.6 爱因斯坦文集：第1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76.7 Karl Popper. The Logic of Scientific DiscoveryM. London, 1959:31.8 黑格尔美学：第一卷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6:364.9 恩斯特卡西尔语言与神话M.北京：三联书店，1988.10 卡西尔人论M.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11 列宁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379.12 约翰霍根科学的终结M.呼和浩特：远方出版社，1997:54.13 马蒂亚斯霍尔茨预言大未来M.北京：中国海关出版社，2004:137.14 S. Bukatman. Terminal Identity: The Virtual Subject in Postmodern Science FictionM, London, 1993: 142.15 L. Armitt. Theotising the FantisticM. Arnold London, 1996:9.16 Martin Dodge, Rob Kitchin. Mapping CyberspaceM. London, 2001 : 184.NU1DA200910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