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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企业财务报表分析的新思维暨南大学会计学系胡玉明企业财务报表(Financial Statement )以会计特有的语言描述企业的基本财务状况、经 营成果和现金流动状况。它是企业经理人及其他会计信息使用者理解企业经营管理过程及其 结果的重要载体。“如何用会计”(How to use Accounting)与“如何做会计” (How to do Accounting)显然是两个不同层次的专业技能。在当今信息时代，“如何用会计”比“如何做 会计”显得更为重要。“财务报表分析”(Financial Statement Analysis)便是从“如何做会计” 通往“如何用会计”的桥梁。如此，“财务报表分
2、析”的重要地位毋庸置疑。遗憾的是，国 内外众多的“财务报表分析”论著往往“一叶障目”，“只见数字不见经营活动”。值得欣喜 的是，在浩瀚的书海中，有一本书格外引人注目。这就是哈佛大学Krishna GPalepu和Paul M.Healy、密歇根大学Voctor L.Bernard等三位知名教授合著的运用财务报表进行企业分析 与估价(Business Analysis & Valuation Using Financial Statements， 2nd)(中译本 2004 年 由中信出版社出版发行)。企业财务报表的内在局限性许多财务报表阅读和分析者一看到财务报表，马上埋头阅读和分析起来。其实，
3、这种阅 读和分析方法并不科学。财务报表是现行财务会计模式的产物。从总体上看，现行财务会计模式是以权责发生 制为确认基础、以历史成本为计量基础，以复式簿记为记账方式“三足鼎立”的会计模式。 这种“三足鼎立”的会计模式必然导致财务会计以财务报表为主体并主要采用表内揭示的方 式提供货币性财务信息。目前财务会计对所谓“表内业务”与“表外业务”的区分只不过局 限于传统意义上的“表”的概念，由此而将一些企业经营活动视为“表外业务”。这些被视 为“表外业务”的经营活动对企业未来可持续发展影响更为重大。因此，在这种会计模式下， 企业财务报表用“会计特有语言”总结了企业经营活动的财务后果。企业财务报表难以全面
4、反映企业的经营活动过程及其结果。基于历史成本原则，企业财务报表“以会计特有语言”描述企业经营活动及其结果充 其量只能说明“企业过去做得怎么样”。企业财务报表并没有向其使用者保证或承诺企业“明 天风采依旧”或“明天会更好”。因此，企业财务报表只是讲述企业过去的故事！这就决定 了企业财务报表“讲故事”的逻辑起点是结果导向。单独的“结果”无法向人们展示“之所 以产生如此结果”的前因后果。企业财务报表的阅读和分析者只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 然”。比如说，某企业某个年度财务报表显示利润1,000万元，孤立地看企业财务报表，其 阅读和分析者能清楚这个利润在什么环境下，基于何种战略取得的吗？以中国上市公司
5、为 例，为什么一些上市公司在上市之前财务绩效优秀，上市不久就陷入困境，甚至沦为ST族 或PT族呢？难道这只是企业财务报表问题？其实，即使企业上市之前的财务绩效完全真实 可靠，上市之后，企业照样可能陷入困境！因为企业财务报表只是讲述企业过去的故事！即 使没有“做假账”，企业上市之后，可能战略定位发生问题，原先良好的财务绩效“一去不 复返”。在这个世界上，不乏著名企业因为“抱残守缺”坚持曾经辉煌但在变化环境中不再 适用的战略而衰落的例证。也有可能上市之后，企业内部组织结构发生变化而修改原先创造 良好财务绩效的前提条件，从而致使财务绩效不佳。也有可能上市之前，企业生产的产品正 处于成熟期，自然能够给
6、企业带来良好的财务绩效，而上市之后，产品刚好进入衰退期，企 业财务绩效当然不佳。诸如此类的原因都可能导致企业上市前后财务绩效的变化。我们怎能 如此简单地将企业上市前后的财务绩效进行对比呢？如果说“功在诗外”，那么，企业财务报表的阅读和分析恐怕也在企业财务报表之外！ 企业财务报表无法体现上述这些绩效动因(Performance Driver)。只有立足于“环境战略一一过程一一行为一一结果”一体化的逻辑基础，企业财务报表的阅读和分析者才能真正 理解和体会企业财务报表所呈现的“结果”。这对于讲述企业经营活动“过去”故事的企业 财务报表可就有点勉为其难了！另一个方面，基于货币计量，企业财务报表只能讲述
7、企业有形资产的故事。今天企业 的资产软性化，无形资产成为企业创造价值的重要源泉。无形资产可以使企业发展顾客关系， 建立顾客忠诚度，发展新的顾客与市场，开发创新的产品与服务，以低成本在短时间内提供 个性化、高质量的产品或服务，增强企业员工技术能力，提高生产能力和质量，缩短对顾客 需求的反应时间。新信息技术的出现和全球市场的开放改变了现代企业经营活动的基本假 设。仅靠有形资产，企业已经难以保持持续的竞争优势。信息时代呼唤着新的竞争驱动力。 一个企业对无形资产的开发与利用能力已经成为创造持续竞争优势的主要决定因素。然而， 并非所有无形资产都可以用货币加以计量。因此，企业财务报表并没有充分地讲述无形资
8、产 的故事。这里，我们不妨做一个极端的假设：如果两家企业的财务指标完全相同，我们能说这 两家企业一样吗？我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更多的情况下，这两家企业不一样！因为这两家 企业的持续竞争优势可能不同。比如说，人力资源的素质、员工的凝集力与士气、研究与开 发能力等方面可能不同。而所有这些因素都没有体现在企业财务报表上。由此可见，企业财务报表讲述企业经营活动有形资产过去的故事。而决策总是面向未 来，如此，企业财务报表的内在局限性不言而喻。这就决定了企业财务报表的阅读和分析不 能简单地“就报表论报表”。孤立地阅读和分析企业财务报表难以理解和体会企业财务报表 所反映的企业经营活动，甚至根本无法解读“会计
9、数字”的经济含义。这样，企业财务报表 的阅读和分析者只能“不是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如此一来，企业财务报表分析 可能演化为一种“重形式、轻实质”的“数字游戏”。因此，我们应该转变企业财务报表的 阅读和分析思维。企业财务报表分析的新思维尽管企业财务报表充满着数字，但是，企业财务报表分析的基本思维却必须跳出繁杂琐 碎的数字迷宫，立足企业经营环境和经营战略，从企业经营活动透视企业财务报表，从企业 财务报表回归企业经营活动，从而构造企业财务报表分析的基本框架。图一描述了这个基本 框架。图一企业财务报表分析的基本框架图一描述了企业基于特定经营环境和经营战略所从事的经营活动，经过会计环境、会计 政
10、策和会计系统的影响、加工，最终表现为企业财务报表的过程。从图一可以看出，经营活动是企业财务报表试图反映的经济实质，企业财务报表只是用 来反映企业经营活动的一面美妙的“镜子”。如果企业财务报表的阅读和分析者不了解企业 所面临的经营环境、经营战略、会计环境和会计政策，仅仅陷入会计数字的迷宫，就难以把 握和理解企业经营活动的实质。同时，图一所描述的企业财务报表的基本框架表明，企业财务报表分析并不是有效分析 企业经营活动的全部，而只是其中一个较为技术化的组成部分。有效的企业经营活动分析必 须首先了解企业所处的经营环境和经营战略，分析企业经营范围和竞争优势，识别关键成功 因素和风险，然后才能进行企业财务
11、报表分析。图二清晰地描述了有效的企业经营活动分析的框架。图二企业经营活动分析的框架企业价值取决于其运用资本获得超过资本成本的收益的能力，而这种能力又受制于行业 的选择、经营战略的定位、多元化还是专业化的战略思维。只有充分了解企业行业的竞争态 势、竞争优势的持久性、多元化或专业化的适应性，才能对企业获取超额收益的能力的可持 续性（绩效动因及其可持续性）做出合理判断。而这正是企业战略分析的焦点之所在。会计 分析和财务分析则是最为有效而直接的分析工具。当然，其有效性不仅取决于其之前的战略 分析，还受到所分析的企业财务报表数据质量高低的影响。因此，阅读和分析企业财务报表的基本顺序是：“战略分析 f 会
12、计分析一财务分 析一前景分析”。也就是说，先分析企业的战略及其定位，然后进行会计分析，评估企 业财务报表的会计数据及其质量，再进行财务分析，评价企业的经营绩效，最后进行前景分 析，诊断企业未来发展前景。惟有如此，企业财务报表的阅读和分析者才能从“环境一战略 一行为一过程一结果”一体化的视野理解和把握“结果”从而不仅“知其然”更“知其所 以然”。这就是运用财务报表进行企业分析与估价这本书所构造的企业财务报表分析的新 思维！它完全超越了传统的“报表结构介绍一一报表项目分析一一财务比率分析”的体例安 排，跳出会计数字的迷宫，以企业经营环境为背景，以战略为导向，立足于企业经营活动， 讨论企业经营活动（过程）与企业财务报表（结果）之间的关系，从而构造企业财务报表分 析的基本框架，展示了企业财务报表分析的新思维。这种企业财务报表分析的新思维完全跳出了 “就报表论报表”的桎梏，树立“环境一战 略一行为一过程一结果”一体化的企业财务报表分析观念，以全新的视角诠释企业经营理念 与财务理念的关系，使CEO具有财务理念，使CFO具有经营理念，从而达到CEO与CFO “讲同一种语言”，构建一种内外部视角相结合、企业战略与财务相融合、企业业务与企业 财务连为一体的企业财务报表分析框架。这就是本书重要而鲜明的特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