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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时间银行之母一水岛照子（前言）很多文章都认为“时间银行”是由美国人埃德加卡恩发明。实际上第一个提出时间银行概 念并将它付诸实现的是一个日本女性一一水岛照子。本系列文章将全面介绍这位伟大女性的 一生。水岛照子1920年出生于大阪的一个商人家庭。她读书时喜欢数学，因表现良好获得了进入 医学院的资格。然而由于母亲的去世无法继续学业。随后水岛进入了新娘学院学习家政和文 化技能。1939年水岛前往美国学习，由于美日两国在侵华问题上的紧张局势，她在那里的 时间从三年缩短为一年。水岛回到日本不久就结婚了。她结婚三个月后的第一个灵感来源于每天早上五点到午夜的家 务。让人精疲力竭的工作使她质疑人们对时间的利用方
2、法，并希望寻找更有效地使用时间的 途径。她开始构建关于时间应用的思想，认为时间是每个人都可以利用的资源，如果使用得 当，时间可能比金钱更有价值，能够让人们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水岛从如何安排自己的生活来实现自己的个人目标开始。她计划在婚姻的头十年里做她丈夫 想要做的事，接下来的十年里做她孩子的事，到了四十岁开始做她想做的事。然而战争使她 在前十年的一半时间里与丈夫分离，在这段时间里她的精力都集中在孩子身上。战时和战后的经历使水岛意识到人的脆弱性。她认为自己随时都可能死去，如果她离开世界 谁可以照顾她的孩子呢？。她在文章中写道：战争结束时，我二十五岁，我原来的家庭和房 子被空袭烧毁。我抱着两个婴儿
3、，我丈夫在战区的某个地方失踪了。看着落日落在被烧毁的 平原上，我下定决心：“从今以后，我将用自己的力量，尝试着去看看自己能做什么。”时间银行之母一水岛照子（启示）水岛照子原来希望成为一名时装设计师，这与她作为长媳照顾父母的责任相冲突，她被迫放 弃了这个梦想。但缝纫技术帮她在战后早期为家人换取了食物，从而避免了当时日本常见的 营养不良。当她看到周围的人在战后几年里与物质短缺作斗争时，坚信了人们应对逆境的群体力量。这 种经历进一步激发了她建立一个组织（时间银行）的愿望，该组织要为成员提供更大的物质 保障和对自己未来的控制，以及为社区做出贡献。她参与了一个女性团体，该组织联合起来大量购买物品，从而获
4、得便宜的价格，使她们能够 负担得起生活必需品。这个时期的人们在经济压力下变得非常聪明，水岛把她早期的灵感和 许多后来的想法都归功于当时和她合作的女性的影响。她对那些表现出独创性思维的人印象 深刻，比如一位要求孩子穿袜子睡觉，而让床单用得更久的女人。水岛渴望创新并对自己的 想法感到自豪，这些想法后来获得了日本政府机构和私营公司及协会颁发的发明奖项。她将 奖励的一半资金捐赠给了她的组织。在获得1979年雅芳奖后，水岛照子接受采访1940年代末，她对自己孩子学校的家长教师协会的低出勤率感到困惑，为了了解和改进人 们的行为方式，水岛进行了一次调查。她发现妈妈们给出的两个最常见的原因是缺乏时间和 因为害
5、怕抢劫或其它祸患而不愿意离开家。于是她用战后地价便宜时买的一大块土地建造了一栋房子来解决这个问题。她开放了起居 室、厨房、厕所和花园等区域，将这些公共区域作为社区团体的活动地点。根据水岛的说法， 当时社会上很少有大型集会场所，人们很高兴能使用这个场地，所以大家都积极帮忙进行维 护。时间银行之母一水岛照子（萌芽）水岛照子自己的家庭为她提供了一个关于如何有效利用时间的实验模型。她在1984年的一 篇文章中写道，她持续22年在每年的3月对自己家庭的健康、心理和经济状况进行分析。 她计算了每个人和整个家庭投入工作、学习和社会贡献等领域的时间，然后评估该活动是否 值得，以及理想情况下应该为其分配多少时间
6、。她说用这些结果来管理一个有时间效率的家 庭。水岛照子认为，每个人一天都有二十四小时，与金钱不同，时间是一种不受通货膨胀影响的 商品。无论是在她刚开始形成芳邻时间银行的观念时，还是在1973年成立自己的组织时， 通货膨胀都是日本和世界的一个大问题。引发恐慌性购买的重大石油危机甚至让公众担心再 次出现困扰战后时期的物资短缺。水岛照子认为价格的螺旋上升和不可预测性会影响人们获得基本生活必需品，这使得她相信 金钱不能作为保障安全生活的唯一方式。她极力主张正确地管理时间是一种很好的社会治理 方式。她甚至预测21世纪初日本将出现用来复兴地方经济的社区货币。她说，无论人们多么努力地储蓄，他们都无法确定未来
7、他们的储蓄值多少。此外，即使拥有 金钱也不能保证找到愿意或能够提供服务的人，而她设想的系统可以做到这一点。除了相信时间可以转化为货币，人们可以用它进行互惠互利的交换外，水岛还认为给予和接 受时间的行为能培养友谊和人际关系，而这种方式是不可能通过金钱交换的。她看到了这种 新货币的潜力，即通过增加社区互助的交流，创造一个更加关怀的社会，并重视诸如家庭主 妇和照护人员的日常工作，而传统的工资制度并没有给予这些工作报酬。这些思想正是20 世纪80年代的美国和90年代的英国建立时间银行制度的原因之一。时间银行之母一水岛照子（思想）为了推行自己的想法，水岛照子加入了大阪的职业妇女俱乐部，试图让职业妈妈们相
8、信芳邻 时间银行制度l可以帮助她们进行儿童保育。但她发现由于职业女性的收入可以支付护理费 用，因此不需要用时间来交换。随后水岛将精力集中在招募家庭主妇上，她认为家庭主妇对 自己的能力认识不足。1950年大阪高岛百货公司举行了 “妇女创造新生活的想法”活动，其中的征文活动激发了水 岛将想法写在纸上的灵感。这次活动内容还包括烹饪、手工艺品、美容护理以及关于美国家 庭主妇生活方式的展示。这是战后促进妇女活动的举措的一部分，正如水岛所指出的，“妇 女和长袜都变得更强了”。（可惜后来没有找到这篇文章。然而水岛说，它的消失并不重要， 因为它所包含的时间银行思想已经被放在她后来的作品和讲座中了。水岛写道，在
9、当时的日本婚姻方式下大多数妇女和她一样都成了家庭主妇。因此研究生活过 程中的时间使用模式时，她选择关注家庭主妇的生活似乎是很自然的。她在随后的论述中把 一个女人的生活分成了女儿、新婚、育儿和空巢，这些包括没有足够的时间阶段和有剩余时 间的阶段。她得出的结论是，如果人们学会了如何利用每一个时期来获得最大的价值，他们 就可以在生活过程中利用这些变化。他们可以在忙的时候做好准备，在有空的时候给予他人 帮助。虽然这是会员间不以金钱而是以时间和工作中进行的交易，但水岛的时间银行与传统银行很 相似，它的存取记录都是以时间点的形式保存并且以时间点的形式兑现。参加者通过把时间 给别人来储存时间，然后又把他们的
10、积蓄取出来。这是一个为不可预知的未来做准备的有效 方法。水岛认为不管人们对健康有多关注，他们仍然可能生病或者出现一些他们无法单独处 理的困难，因此需要依靠他人的照顾。她还提醒人们超越自己家庭的界限去思考自己社区的 福祉。理想情况下，她设想社区将建立社区组织，以在需要时促进服务的相互交流。时间银行之母一水岛照子（布道）水岛利用她自己的活动研究来证明，人们可以按照她倡导的方式使用芳邻时间银行。她把家 庭主妇的一天分成三个独立的八小时。前八个小时是睡觉时间，后八个小时是家务时间。第 三个八个是女性个人使用的，大约一半是吃饭、洗澡、读报纸和听收音机。剩下的四个小时 由妇女自己决定使用。水岛希望这段空闲
11、时间用来帮助返乡者、老人和残疾人。这是任何人 都能做的非专业工作。最初，水岛主张应划分权重以适当奖励不同难度的工作。然而到1973年她建立自己的时间 银行组织l时，她决定所有的工作都应该平等：完成1小时的任何任务都得1分。后来在日 本和海外的时间银行都沿着类似的路线运营。水岛的第一篇论文发表在战后日本的通货膨胀混乱中，当时时间作为一种货币单位的概念是 非常独特的。她的观点引起了媒体的广泛关注，水岛成为了一名社会评论员，其观点在电台 和报纸上播出，然后在开始时在电视上播出。后来她开玩笑说，她经常出现在国家广播电台 NHK上，人们就开始问她是否受雇于NHK。她还走遍全国进行演讲，这样一来将她的想法
12、 付诸了实践，同时也获得了潜在的新鲜力量。尽管她一直把自己描述成一个家庭主妇，但她 拥有的媒体形象和演讲技巧帮助她吸引了她的团队成员。除了为她的团队布道，水岛还利用她的演讲技巧鼓励其他人表达个性。当她在老年人的大学 演讲时，她总是要求妇女举起手来，因为每个人都穿着当时被认为适合老年人的灰色和棕色 衣服，她发现很难区分男人和女人。她对这些观众缺乏个性感到震惊，她告诉他们，尽管日 本人过去按传统习惯在特定年龄穿固定颜色的衣服，但即使60岁以上的人也应该穿自己喜 欢的任何颜色。时间银行之母一水岛照子（实践）水岛照子原本计划在1975年她丈夫退休时创办自己的时间银行组织一一志愿劳工银行。但 当她的儿子
13、在1973年结婚时，她决定从母亲的岗位退休从事这个工作。她说这标志着她一 生中最重要工作的开始。她成立这个团体的时代恰逢妇女团体活动的高潮期。20世纪70 年代许多受过良好教育的非职业已婚妇女的基层运动已成为日本社会的一股重要力量。 水岛的时间银行组织l与同时期兴起的妇女解放运动并没有直接联系。成员们确实改善妇女 生活的女权主义者有着共同的目标。1980年有观点指出，尽管与妇女解放运动相比该组织 似乎“是保守的”，但劳工银行却具有颠覆既定价值优先权的革命性潜力。它让人们质疑男性 的带薪工作是否真的比女性“直接关系到人类生活”的无薪家务更值钱。水岛在时间银行组织l内开展两类同等重要的活动。第一类
14、是向非会员提供服务的志愿者工 作，除分娩后和65岁以上的会员外，所有人都必须参加。这项工作主要是由集体而不是个 人来完成，这种做法建立了团体感。他们每个月都会去一家机构，然后是一个下午的咖啡。 向福利机构提供帮助成为最受欢迎的选择，她们在自己家里做的清洁工作到外面做时有了新 的意义。这项工作不再是无关紧要的和不熟练的。第二种类型的活动是在时间银行组织内部交换劳动力，每次交易都记录点数。这可能是其他 成员需要的任何帮助，但往往涉及到照顾生病的亲戚或孩子。因此护理是这两种活动的关键 组成部分。所有成员都被要求每月至少做两个小时的志愿工作。水岛之所以选择这个数字，是因为她相 信不管有多忙任何人都能做
15、到。她希望一旦成为志愿者，人们会更加熟练地利用时间，最终 将他们的贡献增加到每周3到4个小时左右。她推理说，这样一来他们就习惯了把时间花 在别人身上，同时他们也积累了积分，以便在老年或其他需要的时候从别人那里获得服务。 当水岛照子的时间银行方案l首次实施时，一些人担心它的长期可行性。他们担心如果团队 失败他们累积的积分将无法赎回积分。到目前为止这种情况还没有发生，但这是一个困扰世 界各地时间银行组织的问题。水岛本人对时间银行组织成员如何看待积分制度既有高兴也有 悲伤，她谴责那些认为如果离开的话可以用积分兑换钱的人，因为这违反了团队的规则和精 神。如果有相当数量的人加入，时间银行系统显然可以造福
16、更多的人，因此水岛的目标之一就是 尽可能扩大其组织规模。到1979年，她已经实现了在全国范围内建立时间银行分支机构l 网络的目标，但从未实现她更大的愿望，即让时间银行分支机构l扩大到覆盖全国每个小学 的年轻母亲和孩子的程度。在其组织成立之前和之后，水岛在日本各地进行了布道，无论她 去哪里，都会进行招募。许多仍在小组中的人回忆说，他们加入的第一个动机是由水岛在其 公共论坛上的感染性热情所激发的。相当多的人接受了朋友们的推荐，他们受到了水岛演讲 的启发。水岛照子，1992 年。摘自 Yutakasa No Seikatsu Gaku水岛希望大多数组织外的志愿者工作都能奉献给老年人。她认为这一代人经
17、受了战争的艰 辛，为自己的国家付出了很多，理应得到照顾作为回报。在2000年推行长期护理保险计划 之前，大部分团体致力于帮助老年人机构。组织成员通过积分系统在时间银行小组内交换的 大部分服务也是为老年人提供的。得到照顾的成员亲属非常感激，因为这意味着他们获得了 以前无法想象的空闲时间。2001年，一本由志愿劳工银行为纪念该组织成立二十八周年而 出版的短文集中包含了许多这类人的证词。时间银行之母一水岛照子（遗产）1996年水岛照子突然意外死亡，对志愿劳工银行造成了巨大冲击。如果从一开始就参与时 间银行组织的水岛密友森木佳彦没有接管领导权，很可能导致该组织的灭亡。尽管如此，志 愿劳工银行的数字却从
18、4000多个下降到不足1000个。成员的年龄已经上升，其中许多是 在20岁、30岁和40岁时加入该组织的妇女。目前志愿劳工银行正在努力招募年轻女性， 以确保该组织的长期生存。其中最成功的例子是奈良县的一个分支机构，它通过将儿童保育 作为主要活动吸引了年轻母亲。2005年水岛的时间银行组织在大阪市中心开设了一个新总部，为时间银行活动l提供了充 足的空间，同时也为游客提供了过夜的空间。截至2007年，日本共有125家分支机构，其 中最集中的是该组织发源地大阪附近的关西地区。现在志愿劳工银行的分支机构按照水岛的早期指示保持规模较小。她认为，人们在小群体中 发挥的作用最为有效，一旦群体超过一定规模，大
19、多数人的积极参与就会减少，因为他们会 将责任留给少数人。她希望鼓励所有成员积极参与，并确保所有成员都能做出贡献，而不仅 仅是不假思索地遵循其他成员的做法。结束语这系列文章赞扬水岛照子的奉献精神，她所做的开创性努力值得更多的认可。她指出，许多 日本人对那些有勇气开创新事业的人嗤之以鼻，但她从不让这种态度阻止她尝试创新想法并 付诸实践。她既是一个前瞻的思想家，又是她那个时代的反映。水岛说她的组织不是女权主 义者，但她始终认为男女在能力上是平等的，并为女性争取社会对她们能力的认可而奋斗。 她鼓励人们尽最大努力学习新技能。在这方面她是现在处于退休或老年边缘的所有人的先驱 者，他们通过积极参与时间银行，在不断变化的社会中寻求为老年人创造新的生活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