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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商业人身保险能否助力居民消费升级?研究结论：商业人身保险发展的确能够扩大居民消费规模，同时可以促进享受型消费支出占比提高、优化消费结构，但没有起到提升消费品质的作用。进一步研究发现，寿险、健康险和意外险的发展，均有助于扩大居民消费规模，在优化居民消费结构方面，寿险的促进作用明显强于健康险，但对于居民消费品质的影响，三者存在异质性。另外，人口老龄化会放大人身保险对居民消费规模的促进作用，但会减小人身保险对居民消费结构优化的正面影响，同时会加深人身保险对居民消费品质提升的抑制作用。具体建议：一是重点发展第三支柱商业养老保险；二是拓展健康保险与教育年金的保障功能；三是保险公司要开发并推广针对老年消费
2、者的人身保险产品，解决目前为老年人量身定制的产品缺乏，有效供给不足等问题，减轻家庭负担，包括重视“将老未老人群的市场开发。一、引言在近年国际环境不确定性增加以及新冠疫情全球蔓延的大背景下，国内大循环的启动离不开需求端的释放，扩大国内需求成为“双循环”发展的核心。但目前我国居民消费水平仍然相对低迷，同时居民消费结构仍侧重于衣食住行的基础生存型消费，消费品质也处于从较低质量标准向较高质量标准提升过程之中。以预防性储蓄理论为代表的消费储蓄决策理论很早就证实居民消费与居民未来收支的不确定性密切相关。而人身保险可以通过稳定消费者未来收支预期释放居民消费潜力。尤其是2017年以来，随着我国人身保险逐步回归
3、保障本质，更加体现出化解人口风险、降低居民未来收支不确定性的优势。基于上述背景，本文从理论机制和实证检验两个方面对我国商业人身保险能否助力居民消费升级展开研究。本文的边际贡献主要包括：第一，本文将居民消费升级归纳为两个方面，一是“扩容”，即整体消费规模的扩大，是居民消费潜力释放的重要体现；二是“提质”，这里既包括消费结构优化，即发展型和享受型消费比重上升，从物质消费向精神消费转变；也包括消费品质提升，更加注重商品和服务的质量，由低端消费向中高端消费转变。第二，进一步丰富了国内关于人身保险发展对居民消费的影响机制研究，在世代交叠模型中加入了反映商业人身保险发展的变量。第三,细分商业人身保险类别，
4、发现寿险、健康险和意外险三大类险种对居民消费升级的影响存在差异，并结合三大险种的具体功能特征阐述产生差异的原因。第四，结合我国人口老龄化“未富先老的特征以及老年人的消费习惯，探讨了人口老龄化在商业人身保险影响居民消费升级中的调节效应。二、理论机制(一)商业人身保险对居民消费，扩容”的影响本文沿用Yaari(1965)和Chakraborty(2004)的方法，并参考蔡兴(2015)和臧旭恒和李晓飞(2020)对社会养老保险研究的思路，构建了两期世代交叠(OLG)模型，加入反映商业人身保险发展的相关变量，对人身保险影响居民消费规模的机制进行理论分析。通过模型推导发现，人身保险无论是普及程度还是保
5、障程度的提高均会对居民消费规模会产生正面促进作用。其中，年金保险和两全保险都涉及生存给付，直接增加了居民未来收入，使消费者对未来收入形成相对稳定的预期。而提供纯死亡保障的定期寿险、终身寿险和意外险，虽然消费者本人无法直接领取到保险金，但是为父母、配偶和子女提供了原先需要由被保险人赚取的经济收入，可以用于未来父母赡养、子女抚养和偿还房贷车贷等，由此降低了因家庭主要成员死亡尤其是过早死亡而带来的未来家庭收入的波动性。健康保险的保险金主要用于治疗，虽无法用于其他正常消费，但是覆盖了原先需要由被保险人自己承担的医疗费用，因此对预防性储蓄产生了替代效应。(-)商业人身保险对居民消费“提质”的影响由于消费
6、“提质”对居民可用于消费的资金规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商业人身保险的保费缴纳会降低总预算约束,从而可能产生“收入效应”，挤出某些类型的消费，因此本文认为商业人身保险能否助力居民消费“提质”需要进一步区分寿险、健康险和意外险的具体功能。其中寿险在经济保障功能之上还派生出了家庭财富管理的作用，通过对现金流进行跨期管理、投资和配置，实现了家庭财富增值；寿险还具备法律性、制度性、结构性等诸多优势(周延礼和高皓，2019),可以很大程度地减少父母为了对子女进行遗产馈赠而进行的额外储蓄，产生了替代效应。由此可见，寿险可以直接增加居民可用于消费的资金规模，从而增加发展型和享受型消费，并可能进一步提升消费档次
7、。而健康险和意外险在财富增值方面作用甚微，主要是确保家庭财务的稳定性。因此这两类险种在刺激居民增加发展型和享受型消费、提升消费档次的效果上可能会明显弱于寿险。（三）人口老龄化的调节效应经过模型推导发现人口老龄化程度越深，人身保险对居民消费规模的刺激作用越大。人口老龄化程度越深的地区，居民通过购买保障更加全面的商业人身保险，会进一步增加当期消费，尤其是家政护理服务、医疗保健等方面的消费（唐琦等，2018）o但我国人口老龄化具有“未富先老的特征，即便购买了商业人身保险，也不一定会减少预防性储蓄。因此人口老龄化是否会进一步扩大商业人身保险对居民消费“扩容的影响有待实证检验。而在居民消费“提质”方面，
8、由于老年人在衣食方面的消费习惯固定，住房消费在早年已经结清,因此老年人口占比增加会使生存型消费支出占比下降，医疗保健和长期护理服务等方面的消费支出占比上升，可能会改善居民消费结构。但吴石英和马芒（2018）也发现老年抚养比的增加会抑制消费结构优化，因为老年人消费务实且节俭,加上对未来养老不确定性的担忧，可能在增加医疗保健支出的同时，真正享受型消费支出并不会增加，这势必会影响到商业人身保险对居民消费“提质”的效果。三、实证检验考虑到居民消费习惯的形成会使居民不会轻易改变消费偏好（杭斌和郭香俊，2009）,即居民消费习惯使消费行为产生路径依赖，本文构建动态面板回归模型，整理2006-2019年我国
9、31个省市的平衡面板数据，运用系统GMM估计方法进行回归，并进行了稳健性检验。回归结果显示：首先，寿险、健康险和意外险的保险密度均对居民消费规模产生了显著正向影响，说明三类险种均可以降低居民未来收支的不确定性，进而提高居民当期消费。其次，人身保险密度对居民消费结构的影响显著为正，即随着人身保险普及度的加深，居民会增加发展型和享受型消费的占比。其中，寿险对居民消费结构优化的促进作用明显大于健康险，意外险的影响不显著。同时，整体消费结构优化主要来自于居民医疗保健支出的上升，如果将医疗保健支出剔除，寿险和健康险的促进程度将明显下降。第三，人身保险密度对消费品质的影响显著为负。这是因为居民在消费支出类
10、型的安排上有轻重缓急之分。其中教育类消费支出属于人力资本投资，在投资类消费支出中的回报率最高(SChUItz,1961),这使很多居民可能即便缩衣节食也要尽可能保障孩子接受好的教育资源，此外医疗保健消费支出也属于人力资本投资的形式，对个人未来能否长期稳定的实现自我价值有重要作用。因此，居民会选择抑制甚至减少生存型消费的提档需求，优先增加发展型消费支出，加大人力资本投资来提升家庭受教育水平、掌握更多技能以及增强身体素质，以提高未来收入以及应对风险的能力。第四，人口老龄化会增加商业人身保险对居民消费的“扩面”影响，但会抑制对居民消费的“提质”效果。四、具体建议一是重点发展第三支柱商业养老保险，本文
11、发现寿险相较于健康险和意外险在助力居民消费升级上的作用更加明显，且人口老龄化也决定了未来我国居民及家庭的人身保险需求将主要集中在养老保障上，人身保险发展的下一个风口便是第三支柱养老保险的发展。二是拓展健康保险与教育年金的保障功能，本文发现居民不惜抑制生存型消费品质提升，来增加子女教育和医疗保健的消费支出，说明目前健康保险和教育年金的供给尚不能完全满足居民保障需求，因此人身保险公司应抓住市场需求趋势，拓展产品功能，才能促进居民消费品质提升。三是保险公司要开发并推广针对老年消费者的人身保险产品，解决目前为老年人量身定制的产品缺乏，有效供给不足等问题，减轻家庭负担，包括重视“将老未老人群的市场开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