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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标题】浅析歌妓对柳永词的影响 【作者】杨 易 【关键词】柳永生活词作歌妓 【指导老师】李 胜 【专业】汉语言文学 【正文】前言柳永现存词作有213首，其中关于吟咏佳人或歌妓的作品约有103首之多，几乎占全部词作的一半。1(34)但另外有些题材既可归入恋妓之作，也可归入别类，譬如爪茉莉?秋夜一首，从主体观之，乃怀人或恋妓之作；然从背景，又可推测这首词作是在羁旅行役中铸成，遂为羁旅行役之作。柳永生活的年代是北宋相对稳定的时期，稳定的社会局势和高度发达的城市经济为都市人们休闲娱乐创造了极好的条件，人们在经历过战乱后开始享受着太平时的富足生活。国内出现了许多繁华的都市，如汴京、洛阳、成都、扬州等，娱
2、乐市场空前繁荣，“青楼画阁”、“绣户珠帘”、“柳陌花衢”、“茶坊酒肆”遍布大街小巷。宋史?石守信传记载：“帝曰：人生驹过隙尔，不如多积金、市田宅以遗子孙，歌儿舞女以终天年。君臣之间无所猜嫌，不亦善乎。”28810由于统治者对歌妓制度的认可，使得歌妓制度获得了良好的发展基础，歌妓数量空前增多。歌妓从妓籍上来看，有官妓、家妓、私妓之分。歌妓为服侍的人群提供歌舞、妓艺，又从文人手中求得新鲜的歌词，来招揽顾客。同时，我认为，柳永的歌妓词也是北宋社会生平的赞歌。一、与歌妓的关系：从玩乐到合作自人类社会产生私有制以来，男女两性的不平等通过立法得以强化，女性若有失范之举，必遭指责甚至于惩治。“女子无才便是德
3、”的社会规范将妇女们排斥于文化创造的主流之外，而有“才”的男子则可以肆行社会无所顾忌，还会被冠以“风流才子”的美誉，柳永无疑就是这样的才子。但是，这位才子的仕途之路并不好走。（一）柳永仕途失意，在歌妓处寻求安慰，并与之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柳永出身于一个典型的“奉儒守官”家庭，其祖父柳崇以儒道修身齐家，柳崇极为重视以儒家礼法来教育子孙。其父柳宜兄弟六人皆入仕为官，为一时显著儒臣。正是在这种文化气氛的熏陶下，注定了柳永一生所走之路与传统士大夫不无二致：即“学而优则仕”，柳永少年时在家乡勤学苦读，希望能传承家业，官至公卿。学成之后，他就到汴京应试，准备大展鸿图，在政治上一试身手。不料，一到光怪陆离的京城
4、，骨子里浪漫风流的年轻才子柳永，就被青楼歌馆里的歌妓吸引，把那政治理想完全抛在了脑后，一天到晚在风月场里潇洒，与青楼歌妓打得火热，度过了一段混迹青楼，浅斟低唱的浪漫生活，而且还把他的风流生活写进词里：“近日来，陡把狂心牵系。罗绮丛中，笙歌筵上，有个人人可意。”“知几度、密约秦楼尽醉。便携手，眷恋香衾绣被。”（长寿乐）。在这首词里，柳永将感情和功名结合在一起，表达了对二者的共同向往，沉溺于女色，爱上歌妓；同时写得踌躇满志，还幻想着“临轩亲试”、“定然魁甲登高第”的场景，这反映出了柳七狂傲与自负，正是这种性格，才使得他被官场摈弃。独自到了汴京，他也不时回忆起往昔在妓家博戏豪饮的欢乐情形，想到现在“
5、岂知秦楼，玉箫声断，前事难重偶。”今昔对比，让他不免神伤。屡次落第，这是才高气盛的柳永所不曾料及的，直到51岁才及第，登第之后，尽管仕途不顺，毫无辉煌可言，行为上却不得不加以“拘检”，从而远离了歌楼妓馆的放荡生涯。但世事的功名与世俗的享乐在柳永内心始终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他向往世俗的享乐生活，又不得不为世事的功名约束自己。如长相思?京妓就是这种矛盾心情中的作品，一连串的关于夜游京都的记事：他经过歌妓聚居的平康坊，不由得松了马缰绳，缓缓地信马徐行，倾听着坊中传来的歌声，注意到“那人家、未掩香屏。向罗绮丛中，认得依稀旧日，雅泰轻盈。娇波艳冶，巧笑依然，有意相迎”，但是词人立即意识到，这情景虽一如
6、旧时，而自己的处境却与旧时大不相同了，自己只能在马上片刻“迟留”，却不能再有进一步的行动，满腹“深诚”的情意，已是难以对面倾诉了，“墙头马上，漫迟留、难写深诚。又岂知、名宦拘检，年来减尽风情。”他做过县令、屯田等官职，但均属沉居下僚，加上他狂傲自负的性格，使得他经常得罪朝官，在朝廷遭受排挤，地位的蹭蹬也促成着柳永从歌妓那里寻求内心失志之情的释放。柳永自信而高傲地认为，这不是自己的失误，而是时代失掉了他这个贤者，是朝廷的“遗贤”。内心激愤的他写下了很大程度上影响他人生历程的一首词黄钟宫?鹤冲天。“?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柳永以
7、才子词人自居，用浅斟低唱向统治者投出蔑视的一瞥，这首词传到仁宗那里，曰：“此人风前月下，好去浅斟低唱，且填词去。”遂黜免了柳永的官场生活。此后，柳永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仕途受挫激发了柳永的逆反心理，促使他与歌妓往来，在往来中了解了歌妓的生活和遭遇，使他词的内容和题材更偏向描写歌妓。由于仕途坎坷、生活潦倒，他由追求功名转而厌倦官场，沉溺于旖旎繁华的都市生活，在“倚红偎翠”、“浅斟低唱”中寻找寄托。柳永对待这些妓女的态度是有变化的，从最初的狎妓以消愁取乐的心理，如：“脱罗裳，恣情无限”（菊花新），“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凤栖梧）等，直露地描绘男欢女爱，历来被批格调低俗；到后来与她们
8、建立起了深厚的、真挚的感情。官场的不顺，让他更纵情于妓馆中，终日和歌妓们在一起，渐渐熟悉了她们的生活，了解了她们的喜与乐，悲与愁。柳永对他所钟意的，特别是在他词中留有名字的虫虫、英英、佳酿、酥娘等一些歌妓寄予的是深深的同情以至深挚的感情。如木兰花四首分别歌咏了心娘、佳娘、虫娘、酥娘这四位歌妓，其他词作中还有英英、秀香、瑶卿等等。词人在后期经常以追悔将妓情词的创作与自己的人生经历相结合。柳永和她们有着相似的命运，在命运相似的人之间才容易找寻到人世间的冷暖温情。在对她们寄予深切同情的同时，同是天涯沦落之感已寓于柳永内心深处，在一些妓情词的背后即隐隐的流露着自己的身世之感。对那些风尘女子同情与欣赏的
9、态度以及共同的心理基础让他们之间更加亲密无间。与情人分别之时，“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雨霖铃）；“自别后、幽怨与闲愁，成堆积。谁恁多情凭向道，纵来相见且相忆”（满江红?其二）思念一个曾经相爱的妓女，因爱生念，又因念生怨，情感转折描述得细致可信；如，玉蝴蝶?其二：“是处小街斜巷，烂游花馆，连醉瑶卮。选得芳容端丽，冠绝吴姬。绛唇轻、笑歌尽雅，莲步稳、举措皆奇。出屏帏。倚风情态，约素腰肢。当时。绮罗丛里，知名虽久，识面何迟。见了千花万柳，比并不如伊。未同欢、寸心暗许，欲话别、纤手重携。结前期。美人才子，合是相知”，这首词虽是叙写狎妓生活，但还有一点我们也应该看到，柳永对词中这位名妓是抱着一种欣
10、赏、赞美的态度，妓女在他的内心里，并不是卑俗低下的，她们是人，而且是很美的人，这是柳永颇具人性之美的平等观。3402又如，少年游?其八：“一生赢得是凄凉。追前事、暗心伤。好天良夜，深屏香被，争忍便相忘。王孙动是经年去，贪迷恋、有何长。万种千般，把伊情分，颠倒尽猜量。”这首词的主人公是一位妓女，她所倾心相爱的“伊”，在与她一度欢会之后弃她而去，她恋他、念他，自然也随之怨他，但对己不悔，她在“万种千般，把伊情分，颠倒尽猜量”。从这首次看，柳永对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妓女的情思、心路体察入微，替她们做了深情的倾诉，远远超出了狎妓的范畴。柳永一生与不少歌妓相爱相伴过，但是生活又迫使他最后不得不离她们而去，
11、所以他了解她们内心的隐微，也对她们怀着深深的愧疚，这或许又是柳永写这类词的另一个原因。这些都是柳永真情的自然流露。正是这样的生活际遇才给了柳永创作妓情词的强大动力。柳永尽情放浪多年，身心俱伤，死在名妓赵香香家。他既无家室，也无财产，死后无人过问。谢玉英、陈师师一班名妓念他的才学和情痴，凑了一笔钱为他安葬。谢玉英曾与他拟为夫妻，为他戴重孝，众妓都为他戴孝守丧。出殡之时，东京满城妓女都来了，半城缟素，一片哀声。这便是“群妓合金葬柳七”的佳话。谢玉英因痛思柳永，哀伤过度，两个月后便死去。陈师师等念她情重，把她葬于柳永墓旁。（二）歌妓求词与生活迫使他与歌妓合作在唐宋，文人以歌舞助兴，是一种普遍的文化现
12、象。歌妓演唱歌词，如若总是演唱陈词旧曲，则会让听者感到索然无味，时常更新歌词是他们招揽顾客、吸引顾客的重要因素。所以，歌妓经常会向名士索要新词，如果能得到名士题咏本人的新词，不仅可以抬高自己的身价，提高自己的收入，在歌妓同行之间更是无比荣耀之事。柳永在汴京之时，“暇日遍游妓馆。所至，妓者爱其有词名，能移宫换羽；一经品题，身价十倍。妓者多以金物资给之。”谁要是得到柳永的词，身价就会番上十倍。“珊瑚宴上，亲持犀笔，旋叠香笺。要索新词，殢人含笑立尊前”（玉蝴蝶），既是写筵席之上佳人满面含笑，捧笔纸以求词；“师师”、“香香”、“安安”三位名妓，也是柳永的旧识，围住柳永求词，匆忙之中反复修改，“幸自苍皇
13、未款，新词写处多磨。几回扯了又重挪。”（西江月），不仅见出妓女求词，也见出柳永认真的创作态度。此外，仁宗洞晓音律，每禁中度曲，以赐教坊，或命教坊使撰进。有了这些新曲自然就需要填写新词以供演唱，由于柳永词名广传，教坊中的那些宫廷官妓也多向柳永求词。叶梦得避暑录话记载:“柳耆卿为举子时，多游狎邪，善为歌词，教坊乐工，每得新腔，必求永为辞，始行于世，于是声传一时。”柳词中“美人才子，合是相知”（玉蝴蝶）、“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少年双美”（玉女摇仙配）的才子佳人观念透露出柳永对自己的定位是“才子”，考试落榜是“明代暂遗贤”，没有发现他这具有“卿相”的才子词人。别人向他索要新词的同时，也是对他满腹经
14、纶的肯定，在汴京多年一直功名未就的悲苦与心酸因此得到释放，心灵得到慰藉。“我不求人富贵，人须求我文章，风流才子占词场，真是白衣卿相”（西江月）。别人求词，在柳永心中已成为从另外一个方面肯定自己人生价值的方式。除了歌妓来求词，柳永也有主动赠词给她们。如柳腰轻：“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肠断。”是赠给名妓，也是自己的旧识英英的。柳永抓住了一次“绮堂筵会”上英英为“霓裳羽衣舞”进行描写，此词从多方夸饰英英“倾国倾城”的相貌和高超
15、的舞技。又如昼夜乐：“秀香住桃花径。算神仙、才堪并。层波细翦明眸，腻玉圆搓素颈。爱把歌喉当筵逞。遏天边，乱云愁凝。言语似娇莺，一声声堪听。洞房饮散帘帷静。拥香衾、欢心称。金炉麝袅青烟，凤帐烛摇红影。无限狂心乘酒兴。这欢娱、渐入嘉景。犹自怨邻鸡，道秋宵不永。”也为赠妓之作，对像是秀香。词中以“桃花径”代指秀香的住处，比喻秀香声名远播；又将她与神仙作比，极赞其美；歌喉凝云、声似娇莺，一个用典，一个用喻，写尽了声音的美。除妓女求词外，迫于生活是柳永妓情词创作的又一重要原因。离开家乡独自生活的柳永失去了经济来源，要在汴京继续参加科考并像往常一样遍游小楼深巷已是非常困难之事。从“妓者多以金物资之”，亦可
16、看出柳永此时处于穷困之中，那些妓女也了解他处境窘迫，所以在求得新词以后，或是以金钱资之，或是以物品资之。所以，当歌妓来求词的时候，柳永都会欣然答应，为的就是换取她们的物资资助，以保障他在汴京的正常生活开销。这也是致使柳永长期创作妓情词的原因，这种物质力量的推动也使得柳永的创作热情长久不衰。二、歌妓是柳词得到广泛传播的推手柳永的词作得到了广泛的传播，越来越多的人认识了这个“才子”，有一群人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即歌妓。当时除了手抄本的流传外，还有一种形式，使得柳永的词得到了广泛传播，这便是歌妓。他们之间形成一种传播范式：创作主体（词人）传播中介（歌妓）接受客体（听众）1(162)这是一种动态的传
17、播范式，词走向大众。歌妓的演唱使柳永的词达到了与诗、歌、乐、舞相结合的艺术境界，而不单纯的通过“吟”。通过歌妓的传唱，既传播了自己的词，又使越多的人知晓了他，虽不被官场认可，但也可在大众圈里增加人气。叶梦得在避暑录话评价说“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由于演唱者歌妓本身本身是下层市民，而听众也多是普通的市民群众，他们在思想意识和审美情趣方面原本属于同一个层次，这样，歌妓乐工便会收到许多来自同种的反馈信息；这些信息又由歌妓乐工传给柳永，于是柳永再次调整自己的认知结构，创造出更适合市民的词。432除了通过歌妓的演唱传播了柳永的词，还有一个方面是不容忽视的在于柳永本身。他在词的语言表达方式上，进行了大
18、胆的革新。他不像晚唐五代以来的文人词那样只是从书面的语汇中提炼高雅绮丽的语言，而是充分运用现实生活中的日常口语和俚语。诸如副词“恁”、“怎”、“争”等，代词“伊”、“自家”、“伊家”、“阿谁”等，动词“看承”、“都来”、“抵死”、“消得”等，柳永词都反复使用。用富有表现力的口语入词，不仅生动活泼，而且像是直接与人对话、诉说，使读者和听众既感到亲切有味，又易于理解接受。所以“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与这不无关系。三、歌妓的出现使柳词呈现出新的特点，奠定了柳词的独特地位（一）歌妓的出现丰富了柳词的内容，增添了新的趣味统观柳永的歌妓词，根据词中主体形象的不同，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以歌妓本身为主体，歌
19、咏她们的美貌、才艺、再现她们复杂多变、微妙丰富的内心世界，塑造出了个性鲜明、生动逼真的妓女群像，在这里，柳永是她们的忠实代言人，代她们来抒写怀抱、吐露心声，这部分词作可以称为咏妓词。如：“一曲阳春定价，何啻值千金。倾听处，王孙帝子，鹤盖成阴”瑞鹧鸪?宝髻瑶簪，夸赞了歌妓歌声的美妙动人，连“王孙帝子”都前来倾听，就不要说其他人了。柳永长期流连坊曲，与歌妓交往频繁。他虽然有时也不免狎戏玩弄歌妓，但更多的是以平等的身份和相知的态度对待她们，认为她们“心性温柔，拼流详雅，不称在风尘”（少年游）；欣赏她们“丰肌清骨，容态尽天真”（少年游）的天然风韵；赞美她们“自小能歌舞、唱出心声群艳伏”（木兰花）的高超
20、技艺；关心同情她们的不幸和痛苦：“一生赢得是凄凉。追前事、暗心伤。”（少年游）也常常替她们表白独立自尊的人格和脱离娼籍的愿望：“万里丹霄，何妨携手同归去。永弃却、烟花伴侣。免教人见妾，朝云暮雨。”（迷仙引）柳永之类词作，与晚唐五代以来的同类词相比，不仅有内容风格不同，更体现出一种人格观念的变化。做为当时一个特殊社会群体的歌妓，与市民的生活内容、消费方式密不可分，因而，柳永词真切地表现她们的命运，也非常贴近市民大众的日常生活和欣赏趣味。另一类则是以柳永自己为情感为主体，主要表现词人对歌妓发自内心的真挚思念之情，甚至把这份情感作为人世间最美好的、最纯真的情谊来描写，这部分词作可以称为思妓词。如：“
21、也拟重论缱绻，争奈翻覆思维。纵再会，只恐恩情，难似当时。”（驻马听）这是柳永思念曾与他有二三年鱼水恩爱的情人之作，感情委婉细腻，有深爱，亦有微怨，欲重会，又恐情减当年。西施?其二上片在赞赏一位歌妓的容貌、姿态，美压群芳，到了下片就表达出“空怜爱、奈伊何”，自己空有爱慕之情，彼此相隔咫尺，却“无计”枉顾。（二）歌妓的出现使柳词呈现出新的特点柳永由于仕途失意，一度流落为都市中的浪子，经常混迹于歌楼妓馆，对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歌妓和市民大众的生活、心态相当了解，他又经常应歌妓的约请作词，供歌妓在茶坊酒馆、勾栏瓦肆里为市民大众演唱。因此，他一改文人词的创作路数，而迎合、满足市民大众的审美需求，用他们容易理
22、解的语言。易于接受的表现方式，着力表现他们所熟悉的人物、所关注的情事。柳词中有俗的一面，亦有雅的一面，雅俗时又并陈于一首作品之中，因此，不论是喜爱“阳春白雪”之歌的士大夫阶层，抑或文化程度较低的市民，都能够找到接受空间。柳词对词的一个重大改变是：变士大夫之词为市井民间词。588柳永是一位带有浓厚市民意识的词人，他的许多歌妓情词，大量使用市井俚俗用语，都以世俗的心理、世俗的趣味来描写爱情生活，描写市民的生活面貌，充满了频繁、琐细而又甜蜜、愉悦的市民情调，其中还有些低级趣味的色情描写，一直以来被认为是“俗词”，恰好这种“俗”是他对词的发展的重大贡献。如，锦春堂就是其中很有代表性的词作：“坠髻慵梳,
23、愁蛾懒画,心绪是事阑珊。觉新来憔悴，金缕衣宽。认得这疏狂意下，向人诮譬如闲把芳容整顿，恁地轻孤，争忍心安。依前过了旧约，甚当初赚我，偷剪云寰。几时得归来，香阁深关。待伊要、尤云雨，缠绣衾、不与同欢。尽更深、款款问伊,今后敢更无端。”这是一首闺怨词，主人公是一个对情人爱极又恨极的歌妓，为我们塑造了一位与传统文人诗词中的女性性格迥异的市井女子的形象，她活泼、自强，有手段、敢抗争；语言浅显，如“是事”、“认得”、“诮”等等，都迎合了市民阶层的欣赏口味，易于让广大群众接受。歌妓唱词本来只是为了娱乐和生计，然而由于这个实用的功能，反过来却制约了词体的形式和风格。在合作过程中，词人填词就必须去认清对象，不
24、能一味孤芳自赏，自抒性情。柳永作为歌场中最受欢迎的才子词人，正是由于长时期浸淫在这种合作范式中，使他熟悉了词的表现领域及不同阶层的审美时尚，意识到接受客体乃创作主体不能不考虑的创作前提，以求达到广泛的流传效果。这种因果互动的关系，使创作主体在音乐系统和文学系统的运行中不断调度，直接促动了词的语言和题材的变动。1(167)（三）歌妓的出现奠定了柳永在词坛的特殊地位柳永的这种特殊经历造就了他在词坛的先锋地位。他是北宋最早最多创制慢词的人。他写词不是从晏殊、欧阳修入手，不是从文人词入手，而是另辟蹊径，从民间词入手，使他的一部分歌妓词写得自然流转，深入细致，具体明白，且情真意切。“柳词并非淫靡之作，而
25、是柳永与歌妓间真实情意、爱情的艺术表现。在先进的女性观点驱使下，柳永的词在题材和思想内容上都透出不凡的清新气息，与其他玩弄女性的官僚们形成鲜明的对照”。653他是第一个把烟花女子这个社会最底层的卑贱人物作为真正独立的人写进了词中，并表现了她们的思想感情，使她们成为词中有血有肉的光辉的女主人公，这是词史上的创举。虽然宋代晏殊、欧阳修、秦观、贺铸等许多作家也涉及过妓女题材，或写她们香艳的妖姿，或写她们对爱情的追求，或写她们对爱情的追求，不能说他们对她们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但是没有一位与柳永一样以平等的态度从多方位多层次去反映她们，以她们的痛苦为痛苦，以她们的忧愁为忧愁，把她们当作人来表现。柳永反映歌
26、妓生活的词篇流露出的感情比一般文人深挚得多，也体现了一种人文情怀。总结因为他的狂傲自负，朝廷不能接纳他，只好继续沉沦在声色中，与歌妓为伴。歌妓频繁出现在柳永的词作当中，柳永对她们或赞赏，或思念，或玩乐，其中也不免轻佻色情，他们之间的情谊却是永存的。歌妓这个群体丰富了柳永的词作内容，“雅”和“俗”并存。我们应该区分对待柳永的这些歌妓和妓情词，重新审视这些群体和词作。参考文献1杜若鸿.柳永及其词之论衡M.浙江：浙江大学出版社，2005.2脱脱.宋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7.3顾之京，姚守梅，耿小博.柳永词新释辑评M.北京：中国书店，2007.4曾大兴.柳永和他的词M.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20
27、01.5孙维城.宋韵M.安徽：安徽大学出版社，2005.6白军芳.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柳永词中的女性形象及其女性观J.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0(1).致谢毕业论文暂告收尾，这也意味着我在长江师范学院的学习生活即将结束。而毕业论文，也正是检验我们的时刻。我的毕业论题是浅析歌妓对柳永词的影响，论文的写作是枯燥、艰辛而又富有挑战的。从2009年11月选题开始，一直到今年5月，我都严格按李老师安排的时间来写论文，在每个阶段完成该完成的任务。因为李老师常对我们说“不要急于求成，按我制定的时间，一步步完成，就很成功了，才不会乱了阵脚”。毕业论文的最终形成最感谢的是李胜老师，本文从选题的确定，论文的写作、修改到最后定稿得到了我的指导老师李胜教授的悉心指导，从内容到格式，从标题到标点，李老师都很细致地指导我，谢谢，让您费心了。另外还要感谢我的同学，在我选参考书时，给我推荐好书，当我有不懂的地方，帮我解惑。此外，由于自身专业水平的不足，论文或许还有论证不充分和不合理的地方，还望老师指正。杨易2010年4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