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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五组 财政、税收、投资、贸易文章字数：4741入世以来中国外贸乘数效应问题研究吴国华 王佩 作者简介：吴国华，男，生于1963年4月，获财政部财政可学研究所硕士学位，现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政策研究室国际贸易处处长； 王佩，女，生于1984年9月，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所在读博士生。外贸乘数与被乘数均为影响开放型经济国家经济发展速度的主要因素。换句话说，两者是做大一个国家国民收入“蛋糕”的主要途径。2001年末，我国正式加入世贸组织，对外开放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开放型经济在我国已经基本成型。入世以前，虽有国内有一些学者测算过我国外贸乘数，但这些研究大都基于20世纪90年代的外贸状
2、况进行研究，而且多就乘数谈乘数。本文首先对常见的乘数模型进行评价，在此基础上，选取最新数据进行测算，并且首次对外贸乘数与外贸被乘数的关系进行探讨，就当前争议的有关问题进行分析，提出了相关的政策建议。一、外贸乘数理论的回顾乘数的概念最初由瑞典经济学家威克塞尔(K Wicksell)和俄国经济学家图干巴拉诺夫斯基(Tugan-Baranowski)分别提出。1931年，英国经济学家卡恩（R E Kahn）用乘数的概念来解释投资增加与就业增加之间的关系，并计算了乘数效应的极限值，使之成为一种有用的分析工具。1936年，英国经济学家凯恩斯(Maynard Keynes)在其著作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中把
3、乘数与边际消费倾向联系起来，用于解释投资增长对国民收入增长的刺激作用。之后，凯恩斯的追随者哈罗德(R H Harrod)将乘数概念引入国际贸易分析，提出了“贸易乘数”的概念，并指出：进口犹如储蓄，是国民收入的某种“漏出”，而出口则犹如投资，是国民收入的某种“注入”。随后，马克洛普(FMachlup)也提出了类似的理论，他将凯恩斯经济理论中的国际收支差额学说和投资乘数理论结合起来，正式提出了“外贸乘数理论(Theory of Foreign Trade Multiplier)”。该理论后来经其他凯恩斯主义学派者的补充和完善，普遍用于分析对外贸易对一国宏观经济运行的影响。20世纪50年代，凯恩斯主
4、义者哈伯格(A C Harhurger)和蒙特格勒(L A Metgerler)也将凯恩斯“投资乘数”理论应用于对外贸易与宏观经济运行分析，主要阐述了贸易收支与国民收入之间相互作用的机制，故又被称为“收入分析法”。此外，美国经济学家金德尔伯格(CharlesPKindleberger)、斯蒂格利茨(Joseph Stiglitz)等人，也根据不同的要素条件对外贸乘数的公式进行了推演，作出了不同的表达。遗憾的是，目前中外学者的研究都是孤立地研究外贸乘数，没有将乘数与被乘数两者进行有机的结合，从而缺乏就整个外贸对国民收入作用机理的系统考察。二、外贸乘数的一般表达形式及扩展形式（一）一般表达形式在不
5、考虑税收和相关税率的情况下，外贸乘数与被乘数可通过以下推导得出：用Y、C、I、G.、X、M分别代表一国国民收入、消费、投资、政府支出、出口和进口。在开放条件下，一国国民收入的恒等式可表达如下：对上式取增量，可表达为: 用MPC代表边际消费倾向，MPI代表边际进口倾向，那么则国民收入的恒等式可作如下替换：经代数变换可得： 式中的系数 ，即为外贸乘数；式中的，即为外贸被乘数。外贸乘数与被乘数所反映出的外贸增量影响国民收入增长的实质是：净出口获得的收入成为国民收入的增加量，用这种增量的部分去购买本国商品，使本国厂商获得利益；而厂商所获得的收入通过分配后，导致边际消费倾向增大，又引起新一轮的消费与生产
6、，带来新的国民收入的增量。如此一轮又一轮地增加国民收入，就形成了乘数效应和被乘数效应。由此可见，在开放经济条件下，既不能把外贸乘数等同于出口乘数，也不能否认和抹杀外贸顺差对国民收入的促进作用。 (二)拓展形式在外贸乘数和被乘数通常表达式的推导过程中，没有涉及政府税收的影响。实际上，在市场经济体制比较完善的国家里，税收是调节经济的有效杠杆。在政府征税的情况下，消费与国民收入之间的关系进一步弱化，对乘数效应和被乘数效应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因此，在拓展形式中，我们引入税收及税率进行研究。假设政府税收，其中T0为刚性税收且与国民收入无关，t为税率。那么居民可支配收入，则有 ，代入国民收入恒等式变换可得
7、： 其中外贸乘数变为，外贸被乘数没有发生变化。拓展形式中，由于政府征税，使得居民可支配收入减少，影响了消费，进而缩小了外贸乘数。三、 中国外贸乘数的实证分析在实际中，考虑到中国市场经济体制并不健全，税收政策人为变化因素较大，因此在本文中，还是选取了一般形式用来研究。同时，相对于被乘数而言，乘数的弹性作用更大。在下文的计算与讨论中，主要以乘数为基准，来探讨入世以来外贸对国民收入的效应问题。以下是对中国入世以来（20012006年）外贸乘数的计算与分析。入世以来中国外贸乘数计算表年份Y（单位：亿元）C（单位：亿元）MPCM（单位：亿元）MPI外贸乘数200098749.061516.018638.
8、82001108972.466878.30.524520159.20.14871.60212002120350.371691.20.423024430.30.37541.05002003136398.877449.50.358834195.60.60850.80022004160280.487032.90.401346435.80.51250.89992005186700.996918.10.374154273.70.29671.08392006209407.0110323.40.590463376.90.40091.233820072466191255480.409171925.90.229
9、71.2186注：以上数据中Y、C、M来源于国家统计局网站，国民收入以支出法GDP为准，MPC、MPI与外贸乘数经作者计算而得。其中2000年到2005年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网站，2006年数据来源于2007中国统计摘要，中国统计出版社，2007年7月18日。2007年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2008年2月28日发布的统计公报，消费支出按同比增长值计算，进口值按现价转换为人民币。从外贸乘数的一般表达式可以看出，外贸乘数总体上与边际消费倾向MPC成正向相关关系，与边际进口倾向MPI成反向相关关系。经计算，入世以后，中国贸易乘数的变化范围为0.80021.6021，平均值为1.1117。2001年入世
10、以后，中国对外贸易迅速发展，尤其出口大量增长，对国民经济的拉动作用很强。从具体年份来看，2001年的进口增长并不明显，MPI仅为0.1487，而该年的MPC达到一个较高的数值，出口红利带动了当年的消费，因此导致该年的外贸乘数明显放大；2002年居民消费增长较为缓慢，边际消费倾向有所下降，且该年进口量逐步扩大，进口总量同比增长21.2，边际进口倾向增大，导致该年的外贸乘数有所降低；2003年受“非典”影响，居民消费同比增长下降，同时出口大幅度下降，而进口大幅上升，因而该年的外贸乘数明显缩小；2004年总体状况有一定恢复，外贸乘数小幅上升，但效果不甚明显；2005年纺织服装等产品出口配额取消以后，
11、出口大幅增长，进口明显下降，该年的外贸乘数迅速提高；2006年是“十一五”规划开局之年，该年全面取消农业税，农民可支配收入增加，最终消费有大幅上涨；同时这一轮宏观经济政策的核心是扩大内需和刺激消费，国家采取有效措施扩大进口规模，体现在外贸乘数上变化也比较明显，外贸乘数显著放大；2007年全年经济偏快增长，结构性通货膨胀明显，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居民的消费支出，所以边际消费倾向显著下降，而同时，政府加强对进出口的宏观调控，边际进口倾向也明显下降，最终作用的结果是与上年相比外贸乘数没有明显变化。四、影响我国外贸乘数的深层原因 通过对我国对外贸易乘数的计算可以发现，目前我国对外贸易对经济增长和就业虽然
12、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其功能仍未充分发挥出来，这是多方面深层次原因共同影响的结果。（一）消费方面通过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外贸乘数的高低与边际消费倾向有直接关系。根据凯恩斯的边际消费倾向递减规律，随着人们收入的增加，每增加一个货币收入单位中用于消费的比例在不断减少。从2000年开始，我国GDP连续保持高位增长，居民可支配收入不断增加，但由于中国经济体制改革尤其是各项社会保障制度并不完善，使得消费者预防和谨慎动机的货币需求增加，因而交易性动机的货币需求相应减少，加上中国居民还没有养成信贷消费的习惯，从而抑制了消费愿望，增加了刚性储蓄。因此用于消费的比例在不断减少，这是入世以来我国居民边际消费倾向降低的
13、一个基本原因。其次，中国的居民收入差距在呈不断恶化之势，基尼系数已经超出了国际警戒线；对于少数高收入群体而言，社会购买力日益集中，基本生活消费品的需求进入较为平稳的发展阶段；而大量中低收入者家庭由于收入限制降低了消费需求，使得总体的消费需求出现下降的态势，导致居民消费需求严重不足。以上两个因素造成对外贸易带动消费的效果降低，下降的边际消费倾向又使得外贸乘数缩小，进而弱化了外贸对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二）进口方面从表面看来，外贸乘数与边际进口倾向MPI成反向相关关系，即MPI的值越大，外贸乘数的值越小。但事实上，我们要从MPI和MPC的综合关系角度去考虑。在某些情况下，某种进口的增加虽然增大了M
14、PI，但同时也刺激和诱导了消费，使得MPC随之增大，并且增加的幅度要大于MPI增加的幅度，从而增强了外贸乘数效应，这种情况往往称作MPI的反向激励。在实际中，如果某些进口能迅速在本国形成生产力，或者激励本国很快生产出进口替代品，那么，这种进口就具有增强外贸乘数效应的作用。入世以来，中国逐步履行对世贸组织的承诺，大幅度降低关税，开放市场等，越来越多的外国产品进入中国市场。同时，为了实现贸易平衡，中国有意识改善顺差过大局面，一定程度上主动限制出口，鼓励进口，进一步改善进口商品结构等，这些措施都会带来MPI的反向激励作用，从而放大了外贸乘数效应。 （三）出口方面入世以后，我国出口贸易规模迅速扩大，出
15、口增速明显。尤其2005年以来，出口大量增长，中国在国际贸易中顺差不断扩大，但出口产品中还是以劳动密集型产品为主，产品的技术含量较低；而且我国加工贸易出口额已达到出口总额的50%以上，但加工贸易出口仅收取工缴费，附加值不高；加之，外贸企业在管理、营销、品牌建设等很多方面与跨国公司存在较大差距，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企业没有顺利实现经营机制的转轨，造成企业效率低下，综合实力和核心竞争力较弱，从而使得我国出口贸易经济效益不高。所以，对外贸易虽然解决了大量就业问题，但是还难以大幅度提高城乡居民的收入，因此也难以通过乘数效应对经济发展作出很大的贡献。（四）体制方面乘数理论是针对市场体系而提出的，适用于市场
16、机制较完善的国家。只有在市场机制充分发挥作用的时候，对外贸易才能更好地对国内产业产生连锁效应，“进出口贸易增加消费扩大其他部门生产、收入扩大消费进一步扩大国民收入倍数增加”的良性循环才能发挥作用。入世以来，我国市场化取向的改革取得了很大进步，但市场机制仍不完善，这也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对外贸易对国民经济的促进作用。五、进一步放大外贸乘数的初步思考（一）稳定物价，增加居民的消费能力，提高居民的边际消费倾向2008年中央宏观调控的主要任务是稳定物价，防止经济过热；2007年全年过快的物价上涨直接影响了居民的购买和消费能力。对于政府而言，要逐步稳定物价，保障居民的基本消费需求得到满足，同时适度调节居民
17、收入差距，提高中低收入者的收入；同时加快住房、医疗、教育等方而的改革，继续健全和完善社会保障体系。逐步消除居民对未来生活的担忧和顾虑，从而增加当期消费支出。（二）增加进口，保持适度顺差2007年，我国对外贸易运行平稳，国家为了进一步优化出口商品结构、合理保护和利用国内环境资源，通过加征出口关税和降低出口退税等手段继续加大对“两高一资”产品出口调整力度，同时采取降低暂定进口关税税率、取消自动进口许可管理等方式鼓励进口，使总体出口增速在2007年下半年开始趋缓，进口增速明显回升，贸易顺差迅速扩大的势头得到有效抑制，政策调整取得了初步成效。2008年，我们应继续落实这一政策，不断扩大进口规模，优化进
18、口结构合产业结构，保持适度顺差，以提高对外贸易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三）转变外贸增长方式，优化出口产品结构 必须调整出口产品的结构。注重研发，加快科技成果转换速度，争取加大高科技产品在出口中所占的比例，注重发展我国具有优势的高附加值产品。建设自己的产品品牌和营销渠道。不要盲目追求产品数量的增长，更多精力应投入到质量、效益的提高上。 参考文献：1叶劲松，外贸乘数效应的理论与实证分析，生产力研究，2006年第2期。2蔡米纳，外贸乘数法的扩展与中国贸易收支的实证分析，财经研究，2002年8月。3赵应宗，合理利用反向激励因素扩大贸易乘数效应，国际经贸探索，2001年第3期。4曾卫峰，对外贸易乘数理论的修正与发展，世界经济，2000年第6期。 （作者单位：商务部政策研究室 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