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徹彼岐社與文王事殷史述考.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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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提要:天问述商周之际的史事,言及“何令彻彼岐社“,一般释为“通岐社而为太社”,认为事在武王之时。此与所述史事顺序不合,历来未能定诂。若将此事置于季历被囚杀、姬昌事殷、西伯受命诸事中考察,可知文王继位之初曾率族人伐殷而大败,不得不彻除岐社而奉殷祀,与殷王室通婚,再次服事商王。被任命为西伯后,重启岐社并受命于此,上告天帝,公开伐殷。武王即位于商太社,周公营周太社于雒,文王、武王时并无通岐社为太社之事。从社祀制度的视角来看,天问中所言的乃立冢土、彻彼岐社、迁藏就岐、受命岐社,是周人迁岐、服商、自立、反商的标志性事件。屈原天问述商周之际史事:“何冯弓挟矢,殊能将之?既惊帝切激,何逢长之?伯昌号衰,秉鞭

2、作牧。何令彻彼岐社,命有殷国?迁藏就岐,何能依?殷有惑妇,何所讥?受赐兹酿,西伯上告。何亲就上帝罚,殷之命以不救?”其中的“彻彼岐社”,最难定诂。王逸认为:“言武王既诛纣,令坏邠岐之社,言己受天命而有殷国,因徙以为天下之太社也。”邠为豳社,岐为岐社,其认为武王继位后毁豳社、岐社。洪兴祖认为:”此言文王秉鞭作牧以事纣,而武王伐殷以有天下也。“柳宗元亦释为周灭商之后,以岐社为太社,即取消岐社之称而易为太社。黄文焕、周拱辰、王夫之、贺宽、徐焕龙、蒋骥、陈本礼持论相近。徐文靖意识到季历到文王之间周人有所衰微,言此句述周人受命之事。丁晏训1“彻”为“治”,言文王重修岐社;王闿运训1彻为达”,认为是言文王

3、之令达乎岐社,其显然觉得此前学者训诂不足以通释。孙作云则认为“彻同“撤、是言周人撤除岐社。游国恩赞同“彻”训为“坏”,乃言撤毁岐社。这一解释的困境在于:一是岐社为周受命之社,并未撤毁。上博简鬼神之明:“此(以)桀折于鬲山,而受首于只(岐)(社),1身不(没)为天下(笑)。”言武王伐殷成功之后,献纣首于此。二是若岐社撤毁或者改为太社,就使得此后的“迁藏就岐”难以通释,文王迁都于丰,武王营镐,何以灭商之后反而迁藏而就岐下?洪兴祖便认为此当言太王迁岐事而非文王,则先言武王事后言太公事,更是颠倒难通。或认为彻岐社,是将岐社作为军社,以伐九邦。此类解释,乃就一般史实进行简单推论,社祀用于祭祀土地之主,为

4、殷周之际重要的祭祀制度,立社、毁社绝非随意为之,其中有着深广的象征意义。从商周史料来看,商王、周王祀天地,一般诸侯只能祀地,社祀为商周祭祀土地之主,标志着拥有某方土地。周人居豳时,立豳社以祀其所居土地。诗经豳风鸿鹃中的“彻彼桑土”,言古公亶父率周人迁岐时,曾彻除豳社;周人迁于岐下,立社以祀岐之地,即大雅绵中言古公亶父在岐下“乃立冢土”,是为岐社。岐社为周人居岐所祀土地之主,又为文王受命之所,祀为周人之神社,其立与彻标志着周人的兴衰,其中有特定的祭祀用意。因此,我们有必要从商周之际立社、彻社的制度形态,结合相关史述,将“彻彼岐社”置于商周之际史事之中,考察天问相关叙述中被遮蔽的史事,更为详细地还

5、原周初若干史实的细节。一、古公亶父“乃立冢士”与岐社的建立绵载古公亶父自豳迁岐而立岐社的过程:“古公亶父,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爰及姜女,聿来胥宇。乃立皋门,皋门有伉。乃立应门,应门将将。乃立冢土,戎丑攸行。”其中所立的“冢土”,即周之岐社。尔雅释山:“山顶,冢。郭璞注:“山颠。周初所谓的“冢土”,为自然形成的高丘。山海经西山经:“华山冢也。”郭璞注:“冢者,神鬼之所舍也。”商周或依高丘为社,或封土为高丘而作社,故古公亶父所立的岐社,当选定所据之地某高丘,封土为坛,用于祭祀土地之神。毛传解释“乃立冢士,戎丑攸行言:冢士,大社也。”郑笺亦言:“大社者,出大众,将所告而行也。”将古公亶父所

6、立“冢土”视为周之大社。孔颖达进一步阐释:“大社者,天子社名,诸侯不得称大社也。冢士非诸侯之社.遂为大社.皆言大王所作,遂为文王之法也。认为毛、郑解释为大社,是文王立国之后的说法而已。古公亶父作为部族领袖时,周人所立冢土尚非大社,只能是部族之社。礼记祭法:“王为群姓立社,日大社。王自为立社,日王社。诸侯为百姓立社,日国社。诸侯自为立社,日侯社。大夫以下成群立社,日置社。“社,用以祭祀土地之主。诸侯立社,用以祭祀自己所管辖的土地之主;百姓置社,用以祭祀所居土地之主。故王所立之“大社”,即后世所谓的“太社”,用以祭祀四方土地之主,表明其拥有天下土地。周人居豳期间,立豳社祭祀豳地之主;其迁岐后,立冢

7、士以祭祀岐地之主,是为岐社。此时,周不过是商之方国,商之太社在朝歌,故古公亶父居豳期间所立冢土,其性质为方国之社,用以祭祀岐地之主,最高不过是国社,以表明周人拥有岐地。从甲骨卜辞来看,殷商立社,已有王朝、诸侯、地方之分,分别由商王所祀大社、诸侯所祀邦社、其他方国之社组成。周原考古发掘表明,岐山旧都在灭商之前的早周已经存在,延续至西周晚期。许倬云认为岐山之“京”,始终保持着宗庙辟雍,为周人精神上及宗教上的中心。这个中心的形成,以太王迁岐时凤鸣岐山为起点,标志周人之兴;而后以赤乌降于岐社,姬昌受命,表明周有天命。凤鸣岐山,见国语周语上所载周惠王十五年(前622)内史过之言:“周之兴也,髯鸣于岐山;

8、其亡也,杜伯射王于鄙。是皆明神之志者也。”周人认为周之兴,以凤鸣岐山的祥瑞为开端。挚虞三辅决录注引太史令蔡衡之言:“凡象凤者有五,多赤色者凤,多青色者鸾,多黄色者鹦雏,多紫色者多白色者鹄。”鸳麓为凤凰之一种,是为凤鸣岐山。河图括地象言:“岐山在昆仑山东南,为地乳,上多白金。周之兴也,髯鸣于岐山。时人亦谓岐山为凤皇堆。周人将凤鸣岐山作为部族兴起的祥瑞。今本竹书纪年将之系为文王即位时。郑玄注大雅文王“周虽旧邦,其命维新”言:“大王聿来胥宇而国于周,王迹起矣,而未有天命。”大王,即古公亶父,周立国之后追祀为太王亶父。孔颖达认为国语所言的“周之兴也,督鸣于岐山“,并非文王受命:”虽为周兴之兆,而未有书

9、文授之王位,是未有天命。至文王而受天命,以诸侯国名变而为天子国名,是其改新之也。言新者,美文王能使之新也。”当是古公亶父时凤鸣岐山,预示周之将兴。贾公彦说得更明确:“大王得督鸣于岐,又实始翦商,王季又纂我祖考,是其以兴王业也。”确认凤鸣岐山发生于古公亶父迁岐之时。大雅卷阿描述这一场景:“凤皇于飞,翔翔其羽,亦傅于天。凤皇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凤鸣岐山便成为周人心目中天降祥瑞、四海升平的象征。司马迁所谓的“盖王瑞自太王兴”,便是言古公亶父时凤鸣岐山之瑞。岐山被周人祀为望山。鲁颂踢宫载太王“居岐之阳,实始翦商“,周人立下灭商之志后,便发生的凤鸣岐山,被周人视为天降吉兆。周易升卦六四:

10、“王用亨于岐山,吉,无咎。”周人曾祀于岐山以祈福。周颂天作:“天作高山,大王荒之。彼作矣,文王康之。彼徂矣,岐有夷之行。子孙保之!“言古公亶父率部族在山下开垦发展,至文王时安居乐业。岐山被视为周人的护佑之山,周幽王二年(前780),“三川竭,岐山崩。十一年,幽王乃灭,周乃东迁。”时人将岐山崩塌作为周人将衰的征兆。社的基本功能有三:一是用于神地,作为祭祀土地之主的场所;二是春祈秋报,祈求五谷丰登;三是举行大规模活动的聚会之所。尚书泰誓上:“予小子夙夜祗惧,受命文考,类于上帝,宜于冢土,以尔有众,底天之罚。”武王伐纣时言自己隆重举行宜社之礼。孔安国传:“冢土,社也。孔颖达疏:冢训大也,社是土神,故

11、,冢土,社也,宜社之礼,是出征之前举行的祀社仪式,以求社主保佑。尔雅释天言:“起大事,动大众,必先有事乎,而后出谓之宜。”周礼春官宗伯大祝亦言:“大师,宜于社,造于祖。”在社前举行誓师之礼,是商周军事活动之前的重要仪式。尚书廿誓载夏启大战之前的誓师之辞:“用命,赏于祖。弗用命,戮于社,予则孥戮汝。”孔安国注:“天子亲征,又载社主,谓之社事,不用命奔北者,则戮之于社主前。社主阴,阴主杀,亲祖严社之义。”礼记大传又言武王伐商之前,曾祭天、祀社、享祖,然后出师:“牧之野,武王之大事也。既事而退,柴于上帝,祈于社,设奠于牧室。”武王“起大事,动大众”前所祈之社,当为文王受命的岐社,以求岐地之主的护佑,

12、是为宜社。由此可见,古公亶父迁岐而立的岐社,为周人“起大事,动大众”的祭祀之所,是周人宗教活动的中心。二、“冯弓挟矢”与太丁囚杀季历事古公亶父迁岐二十年后卒,季历继位,约在武乙二十一年。司马迁认为季历作为太公幼子,能够继位,在于其子伯昌有圣瑞,其兄泰伯、仲雍文身断发而入吴,让位于季历。杨宽认为此可能是古公亶父有意让太伯南迁,开疆拓土。更重要的是,季历与妊姓诸侯联姻,得到了商王室的认同,使得季历更便于维持周与商的良好关系。诗经大雅大明:“挚仲氏任,自彼殷商,来嫁于周,日嫔于京。乃及王季,维德之行。大任有身,生此文王。按照世本氏姓的解释,挚氏为“祖已七世孙日成,徙国于挚,更号挚国”,季历与殷商王族

13、通婚,使得周人与商人关系进一步巩固。天问中的“何冯弓挟矢,殊能将之“,所言为何人何事,注家聚讼纷纭。王逸认为“言后稷长大,持大强弓,挟箭矢,桀然有殊异,将相之才”,柳宗元然之。洪兴祖认为其言“武王多才多艺,言冯弓挟矢,而将之以殊能者,武王也”;李陈玉以其写殷纣王“冯弓挟矢”;毛奇龄当言“文王姬昌事L朱熹觉得未详孰是。周拱辰否定王逸、洪兴祖之说,认为此事合于今本竹书纪年所言“季历困而死,因谓文丁杀季历”;林云铭言为“是季历以殊才奉赐也”,戴震认同之,言“谓周家得赐弓矢作伯也”。从相关史料来看,此当写季历作牧之事。言季历能够继承古公亶父之业,执弓挟矢而成为商之牧师,其间涉及季历在武乙时期职事。季历

14、即位之初,周人所在的殷之西土,诸夷皆叛,季历东征西讨,稳定西土。据今本竹书纪年载:季历先后伐程、战毕、伐义渠。武乙三十四年,季历朝商,武乙赐其地三十里、玉十毂,马十匹。第二年,季历伐西落鬼戎,俘二十翟王。周易未济九四言:“震用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与季历事同。这次决定性的胜利,平定了河、渭之间的战乱,季历得到了武乙的赏赐。太丁即位后,继续对西土用兵。季历伐燕京之戎后,又伐余无之戎,被太丁任为牧师。从甲骨卜辞所见牧之职务来看,商之牧职,放牧于边鄙,代行武装警戒之责,若参与作战则为前导。故天问中的“冯弓挟矢”,既指受封时所赐弓矢,也指季历以诸侯身份事殷。周礼春官宗伯大司乐言大射之时:“诏诸侯以弓

15、矢舞。”郑玄注:“谓执弓挟矢揖让进退之仪。诸侯执弓矢起舞,以示臣服于王。招魂中言楚王君臣举行礼仪活动:“诸侯毕极,立九卿只。昭质既设,大侯张只。执弓挟矢,揖辞让只。”描写诸侯执弓挟矢起舞的场景。王逸注:“挟,持也。矢,箭也。上手为揖,言众士将射,已持弓箭,必先举手以相辞让,进退有礼,不失威仪也。天问中所言的“冯弓挟矢”,是言季历经过数年征战,被封为牧师,得以征伐西方诸侯。这样来看“既惊帝切激,何逢长之“,当言武乙、太丁对周人坐大开始警惕。王逸注:“武王能奉承后稷之业,致天罚,加诛于纣,切激而数其过,何逢后世继之长也。”言为武王发布檄文指责纣王。洪兴祖补注:“此言武王伐纣,震惊而切责之,不顾君臣

16、之义。惟纣无道,故武王能逢天命以永其祚也。汪仲弘言:“帝,谓善也。言稷无父而生,既已惊善。切激,甚怒也,谓弃之冰上也。何所逢迎,而后世胤桐绵远而长永乎?”认为是言后稷出生时帝学的震惊。毛奇龄言:“文王三分有二,势已寝逼,其震惊纣切激实甚。且文王之势既已逼纣,何为纣不亟除之,而豳岐之国,终得遭逢久长也?”认为是殷纣王震惊。诸说莫衷一是。武乙死于田猎河渭之间,最能看出商周之间的微妙关系。史记殷本纪载:“帝武乙无道,为偶人,谓之天神。与之博,令人为行。天神不胜,乃修辱之。为革囊,盛血,卬而射之,命曰,射天,武乙猎于河渭之间,暴雷,武乙震死。”封禅书又言:“帝武乙慢神而震死。”认为武乙射天,是怠慢天帝

17、之举动,最终为雷震死。射天,为古之巫术,意在以人力改变天地秩序,以祈获得天人合一的神力。天问言:“羿焉弹日?乌焉解羽。”后羿射日以纾解天旱。楚辞东君又载射星之事: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夭狼。”射天狼星,王逸谓铲除邪恶。日、星既然能射得,天有何射不得?礼记内则载世子出生时的礼俗:“国君世子生,告于君。射人以桑弧蓬矢六,射天地四方。”以桑弓草箭射四方以象其能,实为世子祈福。礼记.射义载周之风俗,“男子生,桑弧蓬矢六,以射天地四方。天地四方者,男子之所有事也,故必先有志于其所有事。”射天为商周礼俗,武乙射天,并非怠慢天帝,实以巫术方式期望获得神佑。殷人后裔保持着有射天的传统,宋君偃十一年(前31

18、8),“与齐、魏为敌国。盛血以韦囊,县而射之,命日,射天?采用射天巫术,以祈厌压齐、魏。宋康王在灭滕、伐薛并取淮北之地后,“乃愈自信,欲霸之亟成,故射天笞地,斩社稷而焚灭之,日:,威服天下鬼神。宋为殷后,在战时射天、笞地,乃以殷商旧有之巫术,驱使天地能依己意行之。这种巫术在北朝高车族中仍有延续。魏书西域列传言高车族:“喜致震霆,每震则叫呼射天而弃之移去。”每当遇到打雷时,便以弓矢射天而转移。由此来看,武乙射天所用的韦囊与宋康王所用之物类似,其在射天为雷所震,当为雷时射天,其性质与高车族类似。司马迁认为武乙射天“慢神而震死”,后世遂言其慢于天帝而被雷震死。然尚书.多士载周公之言:“自成汤至于帝乙

19、,罔不明德恤祀。”认为帝乙之前的商王谨守祭祀。武乙射天,并非怠慢天帝,而是祈求天帝赐予护佑。值得注意的是,武乙射天之事,发生在河渭之间。猎为田猎,武乙举行大规模的狩猎活动,以校阅军队,显示武力,是何原因令其在校猎河渭时举行射天巫术,以示商人得到天帝的护佑?古公亶父迁其时,周人便立下翦商之志。此后虽然屈从于商,但与商人貌合神离。故季历征服西土,并非为商人安邦,实为扩充周人势力。帝乙任季历为牧师后,却在商周交界处校猎,并举行射天巫术,与其说是对西土诸侯的威慑,毋宁是对周人图大保持高度的戒备。由此来看,“惊帝切激,何逢长之”,乃言商王室对周人坐大极其震惊。自武丁服周开始,周人便为大邦商所控制,成为其

20、方国之一,长期受商王征调,遂行作战,以致国力疲敝,不得不迁至岐下。周人利用殷商对付淮夷而无暇西顾之际,向东发展,开疆拓土,征伐西土小国。周对商的臣服,是周人迫不得已的选择;其对商的依附,则是周人坐大的策略。周在遭遇挫折之时,常常加强与商的联系。文丁即位之初,渔水为绝,商人又有营沫邑、徙河北之事,无暇顾及西,周人便准备趁机向北拓展。文丁二年,伐燕京之戎大败,四年季历便朝于商,以求商人保护,随后乘虚在西土东征西讨,扩充实力。待文丁意识到周人坐大之时,借献俘之礼,囚杀季历。纪年:“文丁杀周王云云。”汲冢书竹书纪年载为“文丁杀季历吕氏春秋首时言:“王季历困而死,文王苦之,有不忘美里之丑,时未可也。”言

21、季历为文丁囚困而死。文丁囚杀季历,标志着商周关系的决裂,继位的姬昌,随即兴师伐商。三、姬昌服殷而“彻彼岐社”文丁囚杀季历,其子姬昌继位;一年后,文丁去世,帝乙继位。姬昌便率周人伐商以复仇。古本竹书纪年载帝乙二年“周人伐商”,今本竹书纪年载:“三年,王命南仲西拒昆夷,城朔方。帝乙命令南仲帅军抗拒西土昆夷的入侵。自武丁服周之后,周人是商人在西北重要的战略盟友。季历朝商而被封牧师之后,武乙、太丁征伐西北戎狄,季历率军抵御戎狄。帝乙三年却令南仲拒之,既表明此时周人已与商决裂,又表明这次作战是昆夷主动进攻。值得注意的是,孟子梁惠王下言文王曾事昆夷:“惟仁者为能以大事小,是故汤事葛,文王事昆夷。”孟子径言

22、文王一度服事昆夷。逸周书凋书序中说:“文王立,西距昆夷,北备役猊,谋武以昭威怀,作武称。”以文王抗拒昆夷言其英武。孟子言于梁惠王,所言当时人共有知识。其既非虚构,便可以推断姬昌即位之初,与殷商决裂并在伐商之时,不得不暂时屈服昆夷,以求联合伐商,故南仲据昆夷之事,发生在姬昌伐商之时。姬昌即位之初的十年,率周人伐商。从文献记载来看,周人伐商,以失败告终。周人不仅损失惨重,由于反商,季历所获得的牧师身份,也不再得到帝乙的承认。与昆夷联合伐商失败后,周人所居之地又发生大地震。今本竹书纪年载文王五年,“夏六月,周地震吕氏春秋制乐亦言文王立国八年,岁六月地震:文王寝疾五日而地动,东西南北不出国郊。百吏皆请

23、日:“臣闻地之动,为人主也。今王寝疾五日而地动,四面不出周郊,群臣皆恐,日,请移之文王日:“若何其移之也?”对日:“兴事动众,以增国城,其可以移之乎!”文王日:“不可。夫天之见妖也,以罚有罪也。我必有罪,故天以此罚我也。今故兴事动众,以增国城,是重吾罪也。不可。”文王日:昌也请改行重善以移之,其可以免乎!”于是谨其礼秩皮革以交诸侯,饬其辞令币帛以礼豪士,颁其爵列等级田畴以赏群臣,无几何,疾乃止。文王即位八年而地动,己动之后四十三年,凡文王立国五十一年而终,此文王之所以止殃翦妖也。这次地震影响范围极大,东西南北均有震感,以致官吏惊恐,欲筑城而攘除之。姬昌坚持若罪在己而不可免,遂推行善政,善待群臣

24、,与诸侯交好。因此,“伯昌号衰”,当言姬昌即位之初内外交困的窘境。丁山认为甲骨卜辞出现的帝乙亲征刀方,可能即是征周。也就是说,文王继位之初的前十年,帝乙在位的前九年中,周人不断伐商,最终以帝乙亲征而迫使周人再次屈服,成为商之方国。古公亶父迁岐时,立岐社而用为“起大事、动大众”,季历东征西讨时,在岐社举行宜社之礼,岐社作为周人的宗教中心。姬昌伐商誓师于岐社,帝乙征服周人,按照军征的礼节,要在岐社举行周人降服之礼,以示惩戒。这便是“彻彼岐社,命有殷国的历史语境。彻社是战胜国对失败国的惩罚。商汤灭夏桀之后,“欲迁其社,不可,作夏社、疑至、巨扈。”将夏之太社改称夏社,以示夏人臣服。武王践祚后,将商社改

25、为亳社,作为商族亡国的象征。夏、商、周易代之际,亡国之社保留,用于祭祀土地之主,但改其形制,使其不能受命。礼记郊特牲言:“天子大社,必受霜露风雨,以达天地之气也。是故丧国之社屋之,不受天阳也;薄社北牖,使阴明也。”亡国之社,一则断绝其天地之气相通,二则窗户不能开在南面向阳,只能开在北边,以示其阴。周人伐商成功之后,保留商人的亳社,封以围墙,遮蔽其顶,柴积其内,使其不能通天而无法受命。吕氏春秋贵直载狐援说齐愍王之辞:“殷之鼎陈于周之廷,其社盖于周之屏,其干戚之音在人之游。亡国之音不得至于庙,亡国之社不得见于天,亡国之器陈于廷,所以为戒,王必勉之。”其中提到周人屏盖商人之社,并告诫齐愍王不要让齐社

26、被屏盖,言外之意,便是齐不能亡国。帝乙征周之后,在周人誓师伐商的岐社举行受降仪式,并封存岐社,使之不再具有誓师伐商的神力,这便是“何令彻彼岐社,命有殷国”的背景。周人以彻封岐社的方式,表明再次臣服于商,听命于帝乙。故天问所言的“彻彼岐社”,与鸣鹃的“彻彼桑土”一样,是周人暂时封社,以示听命于殷国。在这样的语境中,姬昌“秉鞭作牧”才能得到合理解释。季历在文丁十一年被封为牧师,其死后当由其子姬昌继承牧师之职,其何必再言“伯昌号衰,秉鞭作牧”呢?正在于姬昌继位前十年的伐商,使得其失去了殷人所封的牧师身份。其中的“号衰”,当为姬昌取消伐商自立时的称号,再次臣服于商,而重新获得牧师之职。四、姬昌初檎于毕

27、与“迁藏就岐”事考姬昌为了恢复与商的关系,不得不采用古公亶父、季历时的策略,再次与商王室联姻。姬昌之母、季历之妻来自商邑殷民挚族,姬昌为商族旁支之后。姬昌为了恢复与商族的关系,再次娶帝乙之女为妻。大雅大明叙其事:天监在下,有命既集。文王初载,天作之合。在洽之阳,在渭之浚。文王嘉止,大邦有子。大邦有子,仰天之妹。文定厥祥,亲迎于渭。造舟为梁,不显其光。文王娶帝乙之女,以求得到商王室的信任。这次政治联姻,在周易中多有记载,泰六五言:“帝乙归妹,以祉元吉。”归妹六五:“帝乙归妹,其君之袂,不如其娣之袂良。月几望,吉。言帝乙之女嫁于文王时.,周人生产生活水平远不如商族。左传哀公九年载阳虎之筮时,遇泰之

28、需,便解释说:“微子启,帝乙之元子也。宋、郑,甥舅也。祉,禄也。若帝乙之元子,归妹而有吉禄,我安得吉焉?”言外之意,这次联姻是由帝乙长子微子启促成的,其妹嫁于周人,也使得微子启与周人保持了良好的姻亲关系。在周传文献中,帝乙作为与周关系最近的商王,得到了周人的高度评价。尚书酒诰:“自成汤咸至于帝乙,成王畏相。惟御事厥栗有恭,不敢自暇自逸”认为历代商王从成汤到帝乙都能秉德执政。多方:“乃惟成汤,克以尔多方,简代夏作民主。慎厥丽,乃劝厥民刑,用劝以至于帝乙,罔不明德慎罚,亦克用劝。要囚,殄戮多罪,亦克用劝。言商之德政,至于帝乙而终止,以明确周人再次反商,在于纣王失德。帝乙嫁女之后,文王作为帝乙之婿,

29、奉殷祀为正祀。周原HllJ刻辞言:“癸巳,彝文武帝乙宗。贞,王其绍祭成唐,御报二女。”周人立庙祭祀殷先祖,表明其是彻底臣服于商。姬昌娶帝乙之女,重新获得了商王室姻亲的身份,得到了商族的认同。姬昌祀殷先祖的时间,今本竹书纪年却提供了一条可资参考的消息,系之以帝辛王六年、文王十七年:“西伯初檎于毕。王国维引唐书历志言:“至纣六祀,周文王初檎于毕。”将姬昌初檎与纣六祀对举而言。周易既济九五言:“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檎祭,实受其福。”王弼注:“牛,祭之盛者也。檎,祭之薄者也。”礼记坊记有此句,郑玄注:“东邻,谓纣国中也。西邻,谓文王国中也。西邻檎祭则用豕。与言杀牛而凶,不如杀豕受福,喻奢而慢不如俭而敬

30、也。”言姬昌采用了与纣王不同的祭祀方式:一是体现在祭品上,纣隆祀而姬昌简约。二是方式上,纣王用一次盛大祭祀,姬昌则按时祭祀。三是态度上,纣隆祀而傲慢,姬昌简约而诚敬。双方在同一时间祭祀殷纣王与周文王共同的先公帝乙,双方祭祀方式的不同,结果也不一样,姬昌获得了帝乙的福佑。萃六二又言:“引吉无咎,孚乃利用输。”王弼注:“檎,殷者祭名也,四时祭之省者也。居聚之时,处于中正,而行以忠信致之。以省薄荐于鬼神也。”檎祭是按时祭祀,其不求祭品之丰富,但求祭祀者不忘先王的功德。吕氏春秋顺民:“文王处岐事纣,冤侮雅逊,朝夕必时,上贡必适,祭祀必敬。”言姬昌在岐地立殷先王庙,按时祭祀,以帝乙之后自居。姬昌初檎于毕

31、,一是毕为周新获的领土,二是毕西于丰三十里,较岐社更接近关中盆地,文王在此立殷先王庙,实际是将周之领地向东拓展,既不易受到殷王的怀疑,也表明殷周一家亲。周以毕为拓进基地,渐次东扩。辛三十一年,“西伯治兵于毕,得吕尚以为师”,周人在毕训练军队,作为更靠近殷商的军事据点。后文王、武王、周公去世后皆葬于毕,可见毕成为姬昌时期新的行政中心。在姬昌初檎于毕十年之后,即文王二十八年,周出兵伐翟。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中,周人不仅休养生息,而且重新获得了征伐权,方才能够出兵攻伐西土戎狄,并得到商的认可。左传襄公四年载韩献之言:“文王帅殷之叛国以事纣,唯知时也。”所谓的“殷之叛国”,为原本服事殷之诸国,在殷商控

32、制力下降时重新自立的方国。伐翟四年后,诸侯朝周。这些方国能够朝周,一在于殷纣王的暴虐无道而姬昌实行德政,二在于姬昌在此期间被周王重新任命为西土的共主。岐社为周人祭祀岐地之主、动员部族作战的祀地之所,是姬昌凝聚周人的宗教场所。文王与殷商通婚,并得到西土诸侯朝觐之时,必然重修岐社,恢复周人之社。因此,周人“迁藏就岐”,便是恢复岐社的祭祀,即周人纷纷呈献祭品,重修岐社。今本竹书纪年言文王初檎的第三年(帝辛九年),“纣王伐有苏,获妲己以归。作琼室,立玉门。司马迁叙述得更详细:“爱妲己,妲己之言是从。于是使师涓作新淫声,北里之舞,靡靡之乐。厚赋税以实鹿台之钱,而盈桥之粟。益收狗马奇物,充仞宫室。益广沙丘

33、苑台,多取野兽蜚鸟置其中。慢于鬼神。大取乐戏于沙丘,以酒为池,县肉为林,使男女像相逐其间,为长夜之饮。”纣王逐渐失去了殷王室成员的信任。这便是天问所言“殷有惑妇,何所讥,由此可见,姬昌通过与帝乙之女的联姻,得到了帝乙长子微子启家族的帮助,使得周人得以休养生息:”遵后稷、公刘之业,则古公、公季之法,笃仁,敬老,慈少。礼下贤者,日中不暇食以待士,士以此多归之。伯夷、叔齐在孤竹,闻西伯善养老,盍往归之。太颠、闵天、散宜生、鬻子、辛甲大夫之徒皆往归之。”姬昌重新赢得殷商王室和西土诸侯的信任。故周人“迁藏就岐”,重启岐社,聚集周人以征伐西土。五、“西伯上告”与受命于岐社史记殷本纪记载殷纣王囚姬昌的原因是

34、:“九侯有好女,入之纣。九侯女不熹淫,纣怒,杀之,而醯九侯。鄂侯争之强,辨之疾,并脯鄂侯。西伯昌闻之,窃叹。崇侯虎知之,以告纣,纣囚西伯美里。”言姬昌因同情九侯、鄂侯而被囚禁。今本竹书纪年系其事:“二十二年冬,大搜于渭。二十三年,囚西伯于差里。“帝辛二十一年,诸侯朝周;二十二年纣王便“大搜于渭”,显然是纣王意识到,殷王室大量成员投奔姬昌,西土诸侯朝周,周再次成为殷商在西北边境的安全隐患,亲自在商周交界的渭河流域主持军事演习,趁机囚禁了姬昌。上博简容成氏记载姬昌被囚禁后,西土诸侯发生叛乱:于是(乎)九邦畔(叛)之:丰、(镐)、那、口、于、鹿、耆、宗(崇)、(密)须是(氏)。文王(闻)之,曰:,唯

35、(虽)君亡道,臣敢勿事摩(乎)?唯(父)亡道,子敢勿事摩(乎)?(孰)天子而可反?,受(闻)之,乃出文王于(夏)(台)之下而(问)焉,曰:,九邦者亓可(来)乎?,文王日:,可。,文王于是(乎)素(端)(褰)裳目行九邦,七邦(来)备(服),丰、乔(镐)不备(服)。文王乃(起)m(师)吕乡(向)丰、乔(镐),三鼓而进之,三鼓而退之,曰:“(吾)所(知)多腐(尽一人为亡道,百鲁(姓)亓可(何)辜?”丰、乔(镐)之民(闻)之,乃升降上文王,文王时故时而(教)民时,高下肥泰之利(尽)(知)之。(知)天之道,(知)地之利,思民不疾。昔者文王之差(佐)受也,女(如)是(状)也。纣王面对西土之叛、淮夷之乱,只

36、能依仗姬昌来平定西土。传世文献亦载姬昌断讼、伐崇、伐密,稳定了西方的局势。帝辛三十年,姬昌率西土诸侯朝殷。周原甲骨载有商册封周方伯之事,Hll:82:在文武贞王其邵帝典。册周方伯。HU:84:“贞,王其拜又大甲。册周方伯。思正,不佐,于受有佑。”言姬昌受殷纣王命而为方伯。从甲骨卜辞来看,商之牧师只是负责警戒边境的普通诸侯,姬昌在西土诸侯叛乱后才被封为方伯,史称西伯,获得了专征西土诸侯的权力。姬昌以西伯的身份受命于岐社。今本竹书纪年载帝辛三十二年,“有赤乌集于周社。“此为姬昌受命的象征。墨子佚文:“赤乌衔珪,降周之岐社,曰:命周文王,伐殷有国,河出录图,地出乘黄,天锡武王黄鸟之旗。”康有为认为此

37、事出于旧说:“此言征有苗事,亦必墨子之书经。必是旧文,而墨子稍附己意者。儒书文王无伐殷事,三分服事,孔子所以发明文王为纯臣也。据墨子则有之。必有一家托古者。”所言之事绝非墨家杜撰。吕氏春秋应同亦有类似记载:”及文王之时,天先见火赤乌衔丹书集于周社。文王曰:火气胜。火气胜,故其色尚赤,其事则火。“赤乌降临岐社,被作为姬昌受命的祥兆。汉儒作了进一步的演绎。尚书中候言:“季秋,赤雀衔丹书,入郡,止于昌户,昌拜稽首,受最曰:姬昌苍帝子。”易纬是类谋亦言“文王受丹赤雀书”,春秋元命苞亦言“凤皇衔丹书游于文王之都”,后世便以赤乌集于岐社作为周受命代殷的标志。清华简程寤记载姬昌受命为文王的情形:隹王元祀贞(

38、正)月既生(魄),大(太)姒梦见商廷隹(惟)楝(棘),乃(小子)(发)取周廷杼(梓)桓(树)于牛(厥)(间)外,(化为)松柏械柞。(寤)敬(惊),告(王。王)弗敢占,(诏)大(太)子发。卑(俾)需(灵)名(凶),(祓)。祝口(忻)(祓)王,(巫)(率)(祓)大(太)姒,宗丁(祓)大(太)子发。敝(币)告宗方(彷)(社)(稷),(忻)于六末山川,攻于商神,(望),承(烝),占于明堂。王及大(太)子发并拜吉梦,受商命于皇帝(上帝)。其中提到的“受商命于皇帝(上帝)”,即文王上告天帝,以接受天命。这是周人史上最重大的事件,标志着天降命于周。尚书召诰言:“呜呼!皇天上帝,改厥元子,兹大国殷之命。”为周

39、人津津乐道。大雅皇矣详细叙述了文王受命的过程:上帝耆之,憎其式廓。乃眷西顾,此维与宅。天立厥配,受命既固。帝省其山,柞械斯拔,松柏斯兑。帝作邦作对,自大伯、王季,维此王季,因心则友。则友其兄,则笃其庆,载锡之光,受禄无丧,奄有四方。帝谓文王,”以笃于周祜,以对于天下。居岐之阳,在渭之将。万邦之方。下民之王。”帝谓文王,”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不长夏以革。不识不知,顺帝之则。”帝谓文王,嘴句尔仇方。同尔弟兄,以尔钩援,与尔临冲,以伐崇墉。”其中所提到的“帝省其山”,便是言天帝观省岐山。经过太王、季历、文王三代经营,周人生活有序,遂授命于周。墨子吕氏春秋等书叙其事,绵作为周人史诗,记述了姬昌受命之

40、后与天帝的对话。其中既言明天帝授命姬昌的原因,也叙述了姬昌征服西土的合理性:就商周关系而言,纣王授姬昌为西伯,使其具有专征权,可以征服西土不服之诸侯,姬昌有了军事行动的合法性。就周人内部动员而言,征服西土是天帝的命令,伐密、伐崇秉持的是天帝旨意。此后的“是类是褊,是致是附”,言姬昌遵从天帝,开始建立祭天、祀地、享祖之礼。福祭为出兵境外举行的祀地之礼;致祭乃“致其社稷群臣”,姬昌可以率领被征服国之群臣祭祀岐社;附祭乃为被征服国立后祭祀其先祖。类祭为祭天,见礼记王制:“天子将出征,类乎上帝,宜乎社,造乎祢,福于所征之地。孔颖达认为皇矣乃言“类乎上帝,则类祭祭天也”,姬昌可以直接祭天,表明其可以直接

41、与天帝沟通,不再接受商王的统领。皇矣之后的灵台,言姬昌修筑灵台:“经始灵台,经之营之。庶民攻之,不日成之。”毛传:“神之精明者称灵。四方而高曰台。”灵台是观察物候以探究天时的设施。郑笺:“文王应天命,度始灵台之基趾,营表其位。”言文王初筑灵台以测天,修灵沼、灵囿以观物候,标明周不再用殷商旧历,而自行与天帝沟通、自定律历。这便是司马迁所谓的“改法度,制正朔矣姬昌受命之后,自定律历,表明其不再作为殷商诸侯行事。武王自丰徙镐,立京以祀天,周人遂以殷并立而能征伐之。由此来看,天问中提到的“西伯上告”,乃言姬昌受命事。其中的“上告”,为姬昌上告于天,从此周人不必再受制于商。史记周本纪载西伯受命并得到西土

42、诸侯承认之后,纣王曾不屑一顾:“不有天命乎?是何能为!”认为天命在己,姬昌自言受命,其能奈何?天问中的“何亲就上帝罚,殷之命以不救”,是言纣王不明天命已经转移至姬昌,依然随九侯之女、范梅伯之骸而不知警惧,最终失国亡身。六、武王、周公营太社于雒礼记祭法载周之社制,王立太社祭祀天下之土,诸侯立国社祭祀所封之土。文王受命于岐社,标志着其得天命。商有天下时,商之太社作为最高的土地之所,遍祀天下土地。武王伐商成功后,便在商太社举行践祚大典:其明日,除道,修社及商纣宫。及期,百夫荷罕旗以先驱。武王弟叔振铎奉陈常车,周公旦把大钺,毕公把小钺,以夹武王。散宜生、太颠、闵夭皆执剑以卫武王。既入,立于社,南大卒之

43、左,左右毕从。毛叔郑奉明水,卫康叔封布兹,召公爽赞采,师尚父牵牲。尹佚英祝曰:“殷之末孙季纣,殄废先王明德,侮蔑神祇不祀,昏暴商邑百姓,其章显闻于天皇上帝。”于是武王再拜稽首,日:“膺更大命,革殷,受天明命。武王又再拜稽首,乃出。武王践祚的商之太社,是商王为群姓所立之公社,是拥有天下土地的象征。武王在商社即位,标志着自己成为天下土地新的主人,并昭告社中所祀之神明。然后在社南举行祭天之礼,昭告皇天上帝,表明自己革命成功,受命称王。文王受命于岐社,武王即位于商太社,在于商周之际,社为土地之主,社祀是以祭祀权象征拥有土地统辖权。从有关史料来看,武王即位之后,并没有将岐社改为天下太社,而是与周公商定,

44、在雒邑营建周之太社。逸周书度邑解载武王与周公商量定殷战略时言:“呜呼,旦!我图夷兹殷,其惟依天。其有宪今,求兹无远。虑天有求绎,相我不难。自洛泗延于伊泗,居易无固,其有夏之居。我南望过于三途,北望过于有岳,丕愿瞻过于河,宛瞻于伊洛,无远天室。其曰兹曰度邑。武王周处镐京,不宜控制东方,主张营雒邑以控制东土,这便是武王即位于商太社而没有将岐社改为太社的原因。左传桓公二年又载臧哀伯言:“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武王克商之后,未将象征拥有天下的九鼎迁到岐社,而是存于洛邑,显然有在雒邑建立太社之意。何尊铭文言:“隹(唯)(武)王既克大邑商,则廷告于天日:,余其宅兹中或(国),自之口(辟)民。言武王在即位时

45、曾告于天帝,拟营国于雒。周公在二次克殷之后便着手营建洛邑,以实现周武王“宅兹中国”的遗愿。逸周书作雒解载周公在雒邑营建太社的情形:乃设丘兆于南郊,以上帝,配后稷,日月星辰,先王皆与食。诸侯受命于周,乃建大社于周中。其埴东青土、南赤土、西白土、北骊土,中央迭以黄土。将建诸侯,凿取其方一面之土,苞以黄土,苴以白茅,以为土封。故曰受则土于周室。从尚书召诰来看,周公营雒,先建周之太社:越三日戊申,太保朝至于洛,卜宅,厥既得卜,则经营。越三日庚戍,太保乃以庶殷攻位于洛泗,越五日甲寅,位成。若翼日乙卯,周公朝至于洛,则达观于新邑营。越三日丁巳,用牲于郊,牛二。越翼日戊午,乃社于新邑,牛一,羊一,豕一。越七

46、日甲子,周公乃朝用书。命庶殷侯、甸、男邦伯。厥既命殷庶,庶殷丕作。周公东征之后,遵照武王的规划营建洛邑,以控制东土。周礼春官宗伯大祝言:“建邦国,先告后土,用牲币。”郑玄注:“后土,社神也。”新建都城,先求得土地之主的护佑,立社以祀。逸周书作雒解载周公先建制郊天、祀社之所,后建立周王寝宫及宗庙。尚书召诰载周公营洛时,“戊午,乃社于新邑”,孔颖达正义礼记月令时解为,“用戊者,周公告营洛邑位成,非常祭也。”营都先立太社,举行祭祀之后,开始全面营建雒邑。史记鲁周公世家载:“成王七年二月乙未使太保召公先之雒相士。其三月,周公往营城周雒邑,卜居焉,曰吉,遂国之。由召公占卜以询天意,再进行观测以求地利,最终确定洛邑新立之社的准确位置,即确定“建国之神位”,立为太社。武王伐商成功之后,曾献纣首于岐社,但并没有将岐社改为太社,而是选择在雒邑新立太社。故天问中的“彻彼岐社”非“通岐社为天下之社”,为文王服事殷国时不得不彻岐社而奉殷祀。惟其如此,“彻彼岐社”上下文方才与殷周之际的姬昌事殷的史述相合,天问此段叙述方才并得以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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