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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40卷第4期2023年7月Vol. 40 No.4Jul. 2023经济经纬ECOnOmiCSUrVey新一轮农地确权对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影响研究-基于对耕地感知价值的中介效应检验张改清，张建杰（河南财经政法大学农业农村发展学院，河南郑州450046）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摘要:从新一轮农地确权颁证切入，考虑确权颁证政策对农户耕地价值感知影响的异质性，进而采用中介效应模型分析验证了确权颁证对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促进作用研究表明:确权颁证加强了农户对地权安全性与稳定性的感知，有效促进了农户在土壤有机质提升和小型
2、农田基础设施建设上的保护性投资；伴随农地确权颁证政策的实施，农户所感知耕地价值的综合得分由高到低依次为社会感知、权属感知和经济感知，且权属和社会感知价值在确权颁证对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影响中具有显著的中介效应，而经济感知价值未被证明具有中介作用；若忽视耕地感知价值的影响，新一轮确权颁证对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促进作用会被高估；进一步的稳健性检验表明，是否进行土地流转对农户耕地价值感知的影响存在异质性，在只经营自家承包地的农户中，确权颁证对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总效应得到强化,因此，政府应积极巩固确权领证成果，通过提升农户耕地感知价值来提高其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自觉性.关键词：农地确权领证;权属感知
3、价值；社会感知价值；经济感知价值；耕地质量保护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1BJY186）;河南省软科学研究计划项目（222400410110）作者简介：张改清（1970）,女，山西盂县人，博士，教授，主要从事农户经济与生态经济研究；张建杰（1969）,男，山西五台人，博士，教授，主要从事农业技术经济研究.张建杰为本文通信作者。中图分类号：F323.21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1096（2023）04-0048-10收稿日期:2022-11-0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引言耕地保护作为我国一项基本国策
4、，事关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全局和国家粮食安全的根基.伴随我国工业化和城镇化的快速推进，国家提出要实行最严格的耕地保护制度、严守18亿亩耕地红线,并制定了耕地质量保护与提升行动方案O在政策体系、保护机制日趋完善的背景下,耕地质量提升取得了一定成效,但并不乐观。2019年第三次全国国土调杳结果显示，耕地数量恪守红线,保有量在19.18亿亩的水平,但其中优等耕地仅占31.24%,重量轻质倾向严重。保护与提升耕地质量，最终要落实到农户的生产行为中。已有文献从农户家庭禀赋（张童朝等，2017;龙云等,2017）、农地流转（李成龙等,2020）、兼业程度（臧俊梅等,2020）、社会网络（王淇韬等,2020
5、;吴璟等,2021）、效益预期（卢华等,2021）和政府规制（盖豪等,2020）等方面探讨了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认为农户家庭资源要素禀赋、生产经营方式、社会资本以及政策环境等对农户耕地保护行为有较大影响，而对农地确权如何影响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现有研究尚未得出一致结论。一些学者认为，农地确权提升了地权稳定的激励效应，能够有效激发农户的长期投资意愿，促进农户提高自有农地和转入农地配方肥和有机肥的施用量（黄季焜等,2012;MarkUSetal,2018）,加大其保护耕地的时间投入（Deiningeretal,2005）和资金投入（Fort,2008;Abdulaietal,2011;LoVO
6、,2016;胡新艳等,2017;洪炜杰等,2018;应瑞瑶等,2018）.另一些学者则认为,地权稳定性并不是影响农户投资的主要因素，农地确权与农户投资无显著关系（钟甫宁等,2009),农地确权未必能促进农户对耕地实施更多保护行为(HOIdenetal,2009)尽管存在分歧，但确权颁证政策在广大发展中国家得到了大力推广，更多的经验证据也支持确权颁证达到了政策预期效应(钱龙等，2021）农地确权是从契约关系到身份关系、从封闭形态到开放形态、从公共物品到准私人物品、从静态固化成员权到动态成员管理体系构建的深层变革（高强等，2019）。作为一项基础性的制度安排，农地确权提高了农户对耕地的排他能力、交
7、易能力、谈判能力，能够增加农地的剩余索取权，增强高效用地激励，缓解耕地抛荒（郑沃林等,2019）,但由于受农户家庭风险认知与规避等的影响，其生产经营过程中基于“制度理性的耕地保护行为并未完美显现（钟甫宁等，2009）,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回应了学者们关于农地确权对农户耕地保护行为的影响问题存在意见分歧的现象。事实上，从法律意义上讲，农地确权在第一轮和第二轮农村土地承包期间已基本得到认可（HOIdenetal,2009）,特别是在第二轮土地承包中，增人不增地，减人不减地”的政策被写入法律，但实际上，很多地方农户的耕地在农业生产经营中都经历了大调整或小调整（钱忠好等,2016;郑志浩等,2017）。在
8、此背景下，2008年中央“一号文件”首次提出了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登记制度，2013年中央一号文件正式提出要到2018年底基本完成农地确权登记颁证工作,2019年中央一号文件”则强调要将确权证书发放到农户手中。新一轮农地确权政策与二轮延包政策相比，更加明确承包地的面积和四至边界位置以及农地经营权抵押贷款等诸多配套政策（李哲等，2018;徐志刚等,2021a）。那么，在新一轮农地确权政策实施后，农地确权颁证是否提高了农户耕地保护行为的积极性？农户是否通过农地确权颁证增强了对耕地价值的感知，进而促进了对耕地的保护？现有文献对这一命题的论证，时点多在新一轮确权之前或起步时，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对新一轮农地
9、确权政策实施效果的评估（徐志刚等，202Ib）基于此，本文运用2017年河南农户的调直数据，将研究时点定位在新一轮农地确权政策实施后期，此阶段农户确权颁证工作尚未全部结束，颁证农户与未颁证农户对耕地价值的感知可能存在偏差，这一时点的样本构成正契合本研究的数据要求，而基于农户的大样本田野调查数据能够保证研究案例选择的典型性与代表性o本文重点研究农地确权颁证及其对耕地价值感知的中介作用对农户耕地保护行为的影响及内在机制。本文的边际贡献在于：第一，选择新一轮农地确权政策实施后期为研究时点，此时颁证农户与未颁证农户异质性明显，能够有效验证本文的主题；第二,尝试将农户对耕地的价值感知解构为权属感知、社会
10、感知和经济感知，把确权颁证、感知价值与耕地质量保护纳入农户行为决策的分析框架，探讨新一轮农地确权颁证是否对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存在影响，同时检验感知价值在这一关系中是否存在中介作用；第三，从农户异质性角度分析农地确权颁证与其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关系，为后续相关研究提供一种新的思路o一、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说耕地质量保护是一种生产性的投资行为，广义的耕地质量保护包括耕地数量和耕地质量两个方面的保护（刘淑云等，2021）.本研究的农户耕地质量保护仅限于耕地质量保护，是指农户在农业生产过程中实施的有助于维持和提升耕地质量的投入行为，包括秸秆还田、种植绿肥、施用有机肥等提升土壤有机质的措施，以及提高土壤保水
11、、保肥能力的投资等。（一）确权颁证与耕地质量保护自上而下推行的农地确权颁证政策是农户土地剩余控制权的有力背书（刘淑云等，2021）,是影响农户对耕地保护性投资的重要因素（黄季焜等，2012;钱龙等，2021）.农地产权不稳定等同于向农户征收了随机税,难以避免耕地长期投资的外部化问题，一定程度上会降低农户的投资意愿与收益（李星光等,2019）农地确权颁证稳定了地权，提高了农户的投资信心，降低了农地被随意调整和征用的风险（Bardhanetal,2011）,从而激发了农户对耕地质量的保护性投资（Deiningeretal,2005;AbdUIaietal,2011;Lovo,2016;黄季焜等，2
12、012）,提高了农户对耕地利用和保护的自觉性，也降低了耕地利用外部性问题的发生机率（曹慧等，2019）,有利于农户进行耕地的生态性保护（Deiningeretal,2005）,如减少化肥施用、增加配方肥和有机肥的施用等同时，农地确权赋予了农户耕地经营权抵押和担保权能，有助于形成农地交易市场，增强地权可交易性和信贷可得性（周南等，2019）,进而提升农户对耕地质量保护的投入强度与水平（仇焕广等，2017;卢华等，2021）。新一轮的农地确权颁证与第一轮农村土地承包期间出现的五年一大调，三年一小调”的频繁调整以及第二轮的“增人不增地,减人不减地”的政策规定相比,地权的稳定性、安全性和完整性得到提升
13、，理论上其制度激励效应也应得以提升。由此，提出假设1:新一轮的农地确权颁证能够促进农户的耕地质量保护行为。（二）确权颁证、权属感知价值与耕地质量保护权属价值感知是农户对耕地承包权和经营权权能的认知与感受。新一轮农地确权是把农户承包地的权属、位置、面积、等级、类型、地块等信息以物权的形式登记造册、过渡给农户,形成新的用益物权（宋才发,2017）,避免了农地归属权不清等问题（GhebrUetal,2015）,提升了农户主观产权安全性的感知（钱龙等,2021;Renetal,2019）农地确权的正式颁证，丰富了承包地权属感知价值的内涵，强化了农户对耕地的中长期投资（高叙文等,2021）,破解了耕地频
14、繁调整的困局，有效激励了农户对耕地质量的保护行为。由此，提出假设2:新一轮农地确权颁证通过权属感知价值对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产生显著正向影响。（三）确权颁证、社会感知价值与耕地质量保护社会价值感知是农户对耕地社会保障功能的认知与感受。农地确权不仅提升了地权的稳定性、安全性和完整性，也增强了农户对耕地的情感归属（赵向豪等，2018）,进而提升了其对耕地社会福利效应价值的感知（黄晓慧等,2019）.受传统农耕文化的影响,农户家庭恋地惜地的情感偏好依然存在,这与农民工市民化举步维艰的状况叠加，使得农户不敢放松对耕地社会保障功能的需求（吴璟等，2020）,保有耕地数量和提升耕地质量成为保障家庭生计的“
15、稳压器和兜底宝。中央一号文件多次强调要夯实农地确权颁证工作，从而减少地方政府和村集体对承包地的行政干预（程令国等，2016）,增强农户对耕地保护的信心（钱龙等，2020）和情感认同。由此,提出假设3:新一轮农地确权颁证通过社会感知价值对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四）确权颁证、经济感知价值与耕地质量保护经济价值感知是农户对耕地投入产出效率的评判与感受o农地确权颁证是农户地权得到法律认可的体现（钱龙等，2021）,它能够有效化解地权纠纷,使农户的经济权益从法律层面上得到保护（Federetal,1987）在农户小规模经营与快速城市化建设背景下，农户兼业常态化，农业经营性收入下滑，耕地
16、经济产出功能有被弱化的趋势（吴璟等，2020）。但随着新一轮农地确权颁证后耕地长期的持有效应和可抵押的金融性功能的拓展（GeIderetal,2015）,农户对耕地经济价值的感知将有所改变，他们对耕地经济权益的预期会向好”发展,从而能够增强其对投资收益的稳定性预期（黄季焜等,2012）。新一轮农地确权颁证的落实，也消除了农户对可能失去土地的顾虑（钱龙等，2020）,拓展了耕地的经济功能，农户的经济理性有助于促使其对耕地采取保护性投资措施（钱龙等,2019）。由此,提出假设4:新一轮农地确权颁证通过经济感知价值对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产生显著正向影响。二、研究设计（一）模型构建根据上述理论分析，借
17、鉴温忠麟等（2004）构建的中介效应模型，建立如下分析模型：Yi=o+cX+oCVio（1）M=1+aXj+1CVi+1（2）Yl=2+c+bM+CV,+2（3）其中，X,、Yi均为二元变量K表示农户是否进行农地确权颁证，丫，表示农户是否采取耕地质量保护行为,M1表示权属感知价值（M1）、社会感知价值（M2）.经济感知价值（MJ3个中介变量,CVi表示一系列可观测控制变量;C表示农地确权颁证对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总效应，a表示农地确权颁证对中介变量的影响效应，c表示考虑中介变量后，农地确权颁证对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直接效应，代表一系列控制变量对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影响效应，6为截距项E为随机
18、扰动项.其中，权属感知价值（M）、社会感知价值（M2）、经济感知价值（M3）3个指标的权重采用熔值法来确定。（二）数据来源本文数据来源于课题组2017年7月对河南省小麦主产区农户的入户调查。调杳采用分层随机抽样法，首先根据村人均纯收入等指标抽取10个乡镇,然后在每个乡镇抽取5个村,最后在每个村随机抽取40个农户，总共得到2000份有效问卷。为确保研究的合理性和可靠性,选择户主年龄大于18岁的问卷，同时剔除关键变量有缺失值的问卷，最终得到1457份有效问卷作为本文的研究样本。（三）变量选择及说明1 .被解释变量根据研究设计，本文的被解释变量是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关于耕地质量保护涉及的内容，20
19、15年原农业部印发的耕地质量保护与提升行动方案中有明确规定，包括土地利用方式、土地投入方式和废弃物处理方式。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多集中于新型水肥药膜”等的投入方式上，大量的补贴资金也主要用于土壤有机质的提升（李博等，2022）.结合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以农户采取土壤有机质提升措施和投资于耕地灌溉设施来表征其耕地质量保护行为，其中，土壤有机质提升以农户是否施用有机肥来表征，灌溉设施投资以农户是否对农田灌溉设施进行固定资产投资来表征；只要农户采取其中一种行为即视为进行了耕地质量保护行为。样本农户中采纳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有141户,占比9.68%;未采纳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有1316户，占比90.3
20、2%.这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小农户的耕地质量保护意识有待提升。2 .核心解释变量本文的核心解释变量为农地确权颁证o尽管第一轮和第二轮农村土地承包合同也赋予了农户法律意义上的地权，但新一轮农地确权颁证后,农户地权的安全性、稳定性和完整性得到进一步提升。在此,核心解释变量以农户在接受调查时是否获得新一轮承包经营权证书来表征样本中获得新一轮土地承包经营权证书的农户有410户，占比29.29%；未获得新一轮土地承包经营权证书的农户有990户,占比70.71%3 .中介变量本文的中介变量为农户的耕地感知价值o在借鉴已有文献的基础上，结合本研究的理论分析与试算结果,拟从权属感知价值、社会感知价值和经济感知价
21、值三个维度来表征,具体指标依据概念内涵、经济适用以及数据可获得性原则来设计选取。其中，权属感知价值通过土地承包经营权属于您家，承包地是任何人都不可侵犯的，土地承包经营权受到法律保护，土地承包经营权可由子女继承等来度量；社会感知价值通过承包地农民可以搞农产开发，承包地可以租赁、入股等方式流转,承包地可以进行抵押贷款等来度量;经济感知价值通过承包地改为非农用途后的征地收益都归您家所有，能够以承包地获取合理化流转收益来度量。以上问题的回答均采用Likert五级量表（很不同意、不太同意、一般、比较同意、非常同意）进行测量,然后利用墉值法确定各指标权重,最后计算不同感知价值得分。权属感知价值、社会感知价
22、值、经济感知价值的综合得分分别为0.543、0.548、0.416。4 .控制变量为保证模型有效性和结果可信性，尽可能减少遗漏变量可能造成的偏误，借鉴已有研究，选取以下变量作为本文的控制变量:第一,农户的个体特征,包括年龄、性别、文化程度、是否党员、是否村干部;第二,农户的家庭特征，包括劳动力数量、农业收入占比、农地细碎化程度；第三,村庄特征，包括村内是否有农民合作社、村庄交通、是否经历土地调整。变量及描述性统计见表Ie表1变量及描述性统计变量类别变量名称变量说明均值标准差被解释变量耕地质量保护行名是否采取耕地质量保护行为：是=1；否=00.0970.296核心解释变量确权颁证是否获得农地确权
23、证书：是=1;否=00.2810.450权属感知价值姬权法计算值0.5430.097中介变量社会感知价值婚权法计算值0.5480.184经济感知价值墙权法计算值0.4160.217年龄岁54.03410.403个体特征性别男=依=00.9440.229文化程度小学=L初中=2;中专或高中=3;大专及以上=41.5510.713是否党员是=1；否=00.0710.258是否村干部是=1；否=00.0470.212控制变裁AnS劳动力数量受访者家中劳动力总数（人）2.8061366农业收入占比农业收入/总收入（）0.5850.305特征农地细碎化程度承包地总面积/总地块数（亩/块）3.164L82
24、9村庄特征村中是否有合作社是=1；否=00.0710.256村庄交通很差=1；较差=2;一般=3;较好=4;很好=52.9291035是否经历土地调整二轮承包地朋间是否经历土地调整:是=1；否=00.3990.490三、检验结果及分析在进行模型估计之前，考虑到农户个体特征、家庭特征和村庄特征等变量间可能存在某种共同变化趋势而使估计结果产生偏误，我们对数据进行多重共线性检验，结果显示各变量间不存在共线性问题，可进行下一步回归分析。(一)主效应：确权颁证与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采用STATA16.O对模型1进行Logit回归，结果见表20从表2可以看出，新一轮农地确权颁证对耕地质量保护行为具有正向影
25、响,且在5舟水平下显著，说明确权颁证能够促使农户实施耕地质量保护行为。可见，确权颁证一方面能够提升农户对土地的长远预期，激励农户进行绿色生产方式转型，促进其采取耕地质量保护行为；另一方面能够稳定土地产权预期,降低土地流转成本,使耕地流转到专业种植大户手中，有利于种植大户通过专业化、规模化的生产经营来增强对耕地质量的保护。相较于未拿到土地承包经营权证书的农户，已获证书农户实施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概率要高出3.629%o为了检验研究结论的稳健性，同时对变量进行OLS主效应回归，同样得到确权颁证对耕地质量保护有正向影响，且在5$水平下显著，假设1由此得证。表2Logit主效应回归结果变量LogitOL
26、S系数标准误边际效应系数标准误边际效应确权颁证0.427-0.1943.629m0.040”0.0184.008“年龄-0.025o0.009-0.212-0.0020.-0.210性别0.1810.4421.5410.0140.0341.446文化程度0.1800.1241.5290.0170.0111.695是否党员-0.810,0.480-6.890,-0.058,0.0S4-5.850,是否村干部0.7190.4436.1150.0590.0415.932劳动力数量-0.0110.073-0.090-0.0020.006-0.205农业收入占比0.0180.3110.155-0.000
27、0.026-0.017农地细碎化程度0.086,0.0480.728,0.009,0.0050.867,村中是否有村民合作社0.3550.3033.0230.0360.0303.579村庄交通0.20980.0911.78180.017*0.0081.667*是否经历土地调整-0.0100.189-0.084-0.0020.016-0.199常数项-2.430”.0.807-0.088(0.068)-样本量1457一14571457.1457伪R20.0387.-调整R2-0.0168-注*、*、*分别表示1%、5M10%的显著性水平.边际效应为样本均值处的边际效应。下同(二)中介效应：耕地价
28、值感知的传导表3报告了中介效应的回归结果。表3中介效应回归结果变量回归1Ml回归2Y回归3M2回归4Y回归5M3回归6Y确权颁证0.017,0.39720.0220.416,*-0.042.0.426(0.006)(0.195)(0.011)(0.195)(0.013)(0.195)权属感知价值1.885”(0.858)社会感知价值0.830(0.492)经济感知价值-0.028(0.420)年龄-0.000-0.025-0.000-0.025,-0.000-0.025*(0.000)(0.009)(0.OOo)(0.009)(0.001)(0.009)性别0.0140.157-0.0260.
29、207-0.042,0.180(0.011)(0.443)(0.021)(0.444)(0.025)(0.443)续表变量回归1M.回归2Y回归3M2回归4Y回归5M3回归6Y文化程度0.007,0.1620.012,0.1710.0090.180(0.004)(0.125)(0.007)(0.124)(0.008)(0.124)是否党员-0.012-0.7660.030-0.840,-0.020-0.811,(0.011)(0.478)(0.021)(0.4S2)(0.025)(0.480)是否村干部0.0030.699-0.0120.721-0.0060.719(0.013)(0.442)
30、(0.025)(0.446)(0.030)(0.443)劳动力数量0.003-0.014-0.004-0.0090.o-0.010(0.002)(0.073)(0.004)(0.073)(0.004)(0.073)农业收入占比-0.019,0.0740.033-0.0190.032,0.019(0.009)(0.312)(0.016)(0.311)(0.019)(0.311)农地细碎化程度-0.0020.089,-0.0040.088,-0.0050.085,(0.001)(0.049)(0.003)(0.049)(0.003)(0.048)村中是否有农民合作社-0.0020.3610.002
31、0.355-0.0090.355(0.010)(0.304)(0.019)(0.303)(0.022)(0.303)村庄交通0.0020.20100.010*40.20100.019*0.210-(0.002)(0.091)(0.005)(0.091)(0.006)(0.091)是否经历土地调整-0.001-0.016-0.019,0.0030.023,-0.009(0.005)(0.190)(0.010)(0.190)(0.012)(0.189)常数项0.525E-3.42730.558E-2.888E0.389E-2.418*(0.022)(0.926)(0.042)(0.853)(0.0
32、50)(0.828)样本量145714571457145714571457伪R20.0440.0420.039调整R20.0090.0090.0141.权属感知价值的中介效应以权属感知价值为因变量、确权颁证为核心解释变量对样本进行OLS回归.得到确权颁证对权属感知具有正向影响,且在1*水平下显著。进一步，以农户耕地质量保护为因变量、权属感知价值为核心解释变量对样本进行Logit回归，得到权属感知价值对耕地质量保护具有正向影响，且在5$水平下显著，表明权属感知价值对耕地质量保护行为具有显著的中介效应。对比主效应回归中确权颁证对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回归系数0.427与回归2（表3所示）中的回归系
33、数0.397可以发现,在引入权属感知价值后，农地确权颁证对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促进作用有所减弱。可能的原因是，农户作为农地经营投资的管理者，在新一轮确权颁证后，其产权意识增强，对土地权属感知价值提高,并且拿到土地承包经营证书后，土地产权在法律上的稳定性、排他性得以强化.农户认为自己未来不会失去土地.因而倾向于向相对收益更高的就业岗位配置劳动力，相比较而言，他们对耕地质量的保护性投资就会有一定程度的弱化，但总体上的促进作用仍旧显著。假设2由此得证。2 .社会感知价值的中介效应以社会感知价值为因变量、确权颁证为核心解释变量对样本进行OLS回归，得到确权颁证对社会感知具有正向影响,且在5$水平下显
34、著。以耕地质量保护为因变量、社会感知价值为核心解释变量对样本进行Logit回归，得到社会感知价值对耕地质量保护具有正向影响，且在10$水平下显著,表明社会感知价值对耕地质量保护行为具有显著的中介效应。新一轮确权颁证在强化土地产权权能的基础上优化了农村土地资源要素配置，一方面能够降低土地流转的隐性交易成本与社会风险，促进农地租赁市场和抵押贷款市场发育，从而有利于规模化经营和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另一方面在市场竞争机制作用下，农户能够洞察到耕地质量保护的潜在收益，如优质耕地能够生产高品质农产品，进而激发农户采纳耕地质量保护行为。假设3由此得证。3 .经济感知价值的中介效应以经济感知价值为因变量、确权颁
35、证为核心解释变量对样本进行OLS回归.得到确权颁证对经济感知具有负向影响，且在1*水平下显著。以耕地质量保护为因变量、经济感知价值为核心解释变量对样本进行Logit回归，结果未通过显著性检验。为此,进一步对经济感知价值在确权颁证影响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中是否存在中介效应再进行Sobel检验，得到z=-0,05.p0.05.因而推定经济感知价值不存在中介效应。53而有研究认为经济感知价值显著促进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王淇韬等，2020）,这主要是由经济感知价值衡量指标存在差异所致。对比权属感知价值和社会感知价值，经济感知价值的均值仅为0.416,且标准差最大，说明新一轮农地确权颁证未使农户对耕地
36、经济价值产生更多的新感知,也就未能促进其采取积极的耕地质量保护措施。此外，即使考虑到耕地被征用后可能会获得不菲的经济收益，但这是一种不确定性极强的政策规划项目，通常不会被农户所预期.因而导致经济感知价值在确权颁证影响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中未被证实存在中介效应。由此推定假设4不成立。（三）稳健性检验已有研究表明,由于农户缺乏保护非自有耕地的积极性，因而在转入地上会实施较少的耕地质量保护行为（龙云等，2017）O考虑到是否进行土地流转可能会使农户的土地价值感知产生差异，且这种差异会对农户是否实施耕地质量保护行为产生影响，因而本文剔除样本中有耕地转入行为的“6个农户（比例仅占7%）,保留只耕种自家承
37、包地的1341个农户对模型进行稳健性检验，进一步研究确权颁证和不同感知价值对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影响，结果如表4和表5所示。表4主效应稳健性检验结果变量LogitOLS回归系数边际效应（）回归系数边际效应（）确权倾证0.444m3.734*0.04104.127w(0.203)(0.017)(0.018)(0.018)控制变量控制控制控制控制常数项-2.2130.109(0.835)(0.070)样本星1341134113411341伪R20.0467调整R20.0067表5中介效应稳健性检验结果变量回归7Mi回归8Y回归9M3回归10Y回归11M2回归12Y确权领证0.015”0.422,
38、0.020,0.437”-0.039“0.445“(0.006)(0.204)(0.012)(0.204)(0.014)(0.204)权属感知价值1.884“(0.879)社会感知价值0.745(0.519)经济感知价值0.026(0.441)控制变量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控制常数项0.521“-3.187-0.567.-2.6290.391-2.225(0.024)(0.949)(0.044)(0.885)(0.052)(0.857)样本量134113411341134113411341伪R20.05190.04910.0467调整R20.00670.00640.0130对主效应而言，确权颁证
39、对农户采取耕地质量保护行为有正向影响，且在5%水平下显著，与基准回归结果一致，印证了假设1。对中介效应而言，权属感知价值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说明农地确权颁证正向影响农户的权属感知价值且存在中介效应，印证了假设2；经济感知价值回归结果与全样本回归结果相似；社会感知价值的中介效应未通过显著性检验，可能的原因在于，若仅考虑经营自己承包地的农户，其对承包地流转方式及抵押贷款等社会功能的感知价值会显著降低,因而影响了模型的估计效果。总体而言，社会感知价值与总样本回归结果虽有差异，但却印证了流转户与未流转户间不同社会感知价值对耕地质量保护影响的异质性，子样本估计中的各个控制变量与全样本基本一致，说明本文估计
40、结果较为稳健。四、结论与政策建议（一）结论从新一轮农地确权颁证切入，考虑确权颁证政策对农户耕地价值感知影响的异质性，进而采用中介效应模型分析验证了确权颁证对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促进作用。具体结论如下：确权颁证加强了农户对地权安全性与稳定性的感知，有效促进了农户在土壤有机质提升和小型农田基础设施建设上的保护性投资；伴随农地确权颁证政策的实施，农户感知耕地价值的综合得分由高到低依次为社会感知、权属感知和经济感知，且权属和社会感知价值在确权颁证对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影响中具有显著的中介效应，而经济感知价值未被证明具有中介作用；若忽视耕地感知价值的影响，新一轮确权颁证对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促进作
41、用会被高估；进一步的稳健性检验表明，是否进行土地流转对农户耕地价值感知的影响存在异质性，在只经营自家承包地的农户中，确权颁证对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总效应得到强化。上述研究结论能够印证理论分析判断与典型案例经验事实，而新一轮农地确权对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持续效应，尚待进一步观察与研究。（二）结论的政策性含义上述研究结论的政策性含义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巩固新一轮农地确权颁证成效，稳定农户地权预期。随着农地确权颁证的落实，农户对有恒产者有恒心”的预期效应逐步增强，这不仅有助于强化农地确权的政策效力，更重要的是有利于农户采取多样化的耕地质量保护措施，改善农业生态环境，推进农业高质量发展。第二,提
42、高综合感知价值，优化农户行动方案。应借助现阶段高素质农民培育工作，提高农户对耕地社会经济文化功能的认知水平，提升农户对耕地的感知价值，创新农户耕地利用和保护方式。同时，鼓励农户适当进行土地流转，结合农地确权颁证保障土地产权稳定性与可交易性的特点，通过土地流转和农地抵押贷款平台，为不同规模农户耕地投入提供经济支持和政策保障，确保耕地质量保护与提升行动方案分类优化实施。第三,完善耕地保护体系，提高农户耕地质量保护行为的自觉性。根据国家出台的耕地保护政策和措施,精准扶持农户采取新型水肥药膜等绿色生产技术，完善耕地生态保护补偿机制，建立政府、市场与农户协同的耕地质量保护体系0同时，通过实时监测耕地质量
43、变化,制定奖惩制度，促使农户对耕地质量的保护由被动转为主动，使新一轮农地确权成为真正保护农户土地权益的产权制度参考文献：曹慧,赵凯,2019.耕地经营规模对农户亲环境行为的影响J.资源科学（4）:740-752.程令国，张晔,刘志彪,2016.农地确权促进了中国农村土地的流转吗？J.管理世界（1）:88-98.高强,孔祥智，2019.新中国70年的农村产权制度：演迸脉络与改革思路J理论探索（6）:99-107.高叙文，方师乐，史新杰，等,2021.农地产权稳定性与农地生产率：基于新一轮农地确权的研究J.中国农村经济（10）:24-43.盖豪，颜廷武，张俊脸，2020.感知价值、政府规制与农户秸
44、秆机械化持续还田行为：基于翼、院、鄂三省1288份农户调查数据的实证分析J中国农村经济（8）:106-123.洪炜杰，罗必良,2018.地权稳定能激励农户对农地的长期投资吗J.学术研究（9）:78-86,177.胡新艳，陈小知，王梦婷,2017.农地确权如何影响投资激励网财贸研究（12）:72-81.黄季焜,冀县卿,2012.农地使用权确权与农户对农地的长期投资J.管理世界（9）:76-81,99,187-188.黄院慧，王礼力，陆迁，2019.农户水土保持技术采用行为研究：基于黄土高原1152户农户的调音数据J.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133-14L李博，王瑞梅,卢泉,2022.经营权不稳定是否阻碍了农户耕地质量保护投资J.农业技术经济（5）:105-116.李哲，李梦娜，2018.新一轮农地确权影响农户收入吗？一基于CHARLS的实证分析J.经济问题探索（8）:182-190.李成龙，周宏，2020.农户会关心租来的土地吗？一农地流转与耕地保护行为研究J农村经济（6）:33-39.李星光,刘军弟,霍学盘,2019.新一轮农地确权对农户生计策略选择的影响：以苹果种植户为例U资源科学（I0）:1923-1934.刘淑云，韩家彬，刘玉丰,2021.农地确权对农户耕地质量保护投资的膨响研究J.农业经济与管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