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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宋元瓷枕造型装饰分类及其民俗文化艺术浅析宋元瓷枕造型装饰分类及其民俗文化艺术浅析厦门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2003级本科生 陈丽君摘要 宋元是瓷枕发展的兴盛时期。它在作为日用品广泛流行之外，更是一种艺术品，是集造型、绘画、书法、文学为一体的工艺品。人们在各式各样的瓷枕上绘画书写，把心理意识、美好希望等寄托在丰富多彩的造型和装饰纹样上。因此通过对瓷枕的分类研究，我们可以了解到宋元时期的社会民俗和文化艺术。关键词宋元 瓷枕 分类 民俗 文化艺术Abstract: The period from Song to Yuan is the silver age of the development of p
2、orcelain pillow. As a popular commodity, the porcelain pillow is still a sort of art, a sort of craftwork with shape、painting、calligraphy and literature. People paint and calligraphy on porcelain pillow of all sorts, expressing their consciousness and wishes in the rich and colorful shapes and decor
3、ation. So from studying porcelain pillow of sorts, we can understand the folk-custom and artistic culture in that society of Song-Yuan dynasties. Key words: Song-Yuan dynasties porcelain pillow sort folk-custom artistic culture陶瓷枕是我国古代陶瓷的一个重要品种，其历史发展悠久，而瓷枕最早出现却是在隋代注释： 1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安阳发掘队.安阳隋张盛墓发掘记J.考古.
4、1959年,第10期.1，之后发展才逐渐兴盛。瓷枕在古代常常作为随葬品和日常用品使用，因其清凉去热、驱火明目的功能而逐渐受到人们喜爱，在宋元时期大量生产和流行。陶说：“有瓷石者，如无大块，以碎者琢成枕面，下以木镶成枕，最能明目益睛，至老可读细书”，可见瓷枕的功效。此外瓷枕还具有坚实耐用、装饰性强的特点，因此在宋元瓷枕流行的时代，它在作为日用品之外更是一种艺术品，是集造型、绘画、书法、文学为一体的工艺品。人们在各式各样的瓷枕上绘画书写，把心理意识、美好希望等寄托在丰富多彩的造型和装饰纹样上。因此通过对瓷枕的研究，我们可以了解到宋元时期的民俗、社会心理和文化艺术。一 宋元瓷枕发展概述宋代是瓷枕发展
5、的鼎盛时期，此时窑口众多，竞争激烈，各窑口为迎合市民的口味，取得最大的市场，便不断创新工艺技术，以生产更好的瓷枕。因此这时期所造的瓷枕多曲线圆滑、柔美，造型灵巧多样，有长方形、多边形、叶形、腰圆形和动物人物造型等；装饰技法复杂，有划花、剔花、印花、珍珠地划花、彩绘等，釉色有白釉、黑釉、黄釉、青釉、酱釉、绿釉、三彩等，多以单色为主。各窑口中以磁州窑为首大量烧造，并设有专门烧制瓷枕的窑场，它的产量之大、质量之好，为南北窑之首，其瓷枕底部常常印有“张家造”、“刘家造”、“李家造”等各式戳记，品种多样，纹饰常见动物纹、婴戏纹、花草纹、文字纹等。其他的窑口也几乎都有生产瓷枕，虽然数量上不及磁州窑，但质量
6、却很高，装饰和造型也多彩多样，各有特色。如定窑所产瓷枕多白釉刻印花，刻划刀法犀利，线条流畅自然，纹饰富丽严整，最著名的是白瓷孩儿枕和美人枕，此外还有白釉卧狮枕、花鸟纹枕等；钧窑瓷枕则多天青釉，枕釉面边缘常有一圈褐色边线，造型有如意形等；耀州窑瓷枕刻花印花工艺独特，纹样图案丰富，如刻花凤纹枕等；景德镇窑的青白瓷枕洁净无瑕，色质如玉，制作工整，纹饰优美，著名的有童子荷叶枕、双狮枕、影青刻花枕等；吉州窑有绿釉、青白釉瓷枕，多刻花技法，造型有多边形、束腰形等，装饰多花鸟纹。辽、西夏时期出土的瓷枕不多，很多是残片，无法辨认所出窑口和造型。釉色有绿釉、黄釉、白釉、三彩（红绿彩）等，造型有长方形、六边形、人
7、物形、动物形等，装饰技法有刻花，剔花，也有划花，纹饰有花卉纹、动物纹、文字纹、婴戏纹等。据笔者所收集到的有三彩乌龟荷叶枕、素三彩娃娃枕、黄釉菊花枕、双婴形枕、卧狮枕、婴戏纹枕、虎纹枕等。金代受汉文化的影响，瓷枕也大量流行，这时期很多窑口多延续宋时制作风格，如耀州窑、定窑、介休窑、景德镇窑、磁州窑等，分别用刻花、印花、绘画等技法在瓷枕上表现婴戏纹、花鸟纹、人物故事纹等，从各个细节反映当时丰富多彩的生活场景。金代瓷枕造型更为多样，有椭圆形、八角形、豆形、如意头形、动物造型等，枕装饰也比前代要复杂和生动的多。枕面一般随枕形黑绘粗细线开光，开光内绘简洁明快的图画，如各种婴戏图、河塘小景、花鸟、人物等，
8、多是一两个主题形象。金代虎枕大量流行，有虎形枕和虎纹枕。这时因为枕的加长和词曲的流行，枕面开始出现较长的诗词。著名的有磁州窑的白地黑花芦雁纹虎枕、白地黑花鹊鸟虎枕、剔花莲花枕等。元代是瓷枕发展的转折时期，瓷枕虽继续烧造，但数量已大减，生产规模不如宋金时期，磁州窑等窑口虽还在生产瓷枕，但规模普遍减小，主要以白地黑花瓷枕为主。南方的景德镇窑这时集南北瓷枕风格于一体，流行影青戏台瓷枕，在元代瓷枕发展中风格显著。此外吉州窑的折枝花果诗词枕也很有名。其他像钧窑、龙泉窑等窑口也有生产。这时期瓷枕形制已逐渐统一成长方形，且这时的枕面普遍都出檐。瓷枕虽没宋金时普遍流行，然而制作工艺水平却大有提高，枕面装饰也日
9、趋繁复，主题纹饰题材除了传统的花鸟鱼虫、山水人物等外，神仙志怪、历史故事、诗词曲赋等在枕上尤其盛行，而且这时起枕面装饰中的人物形象增多，往往用细腻的笔触详尽地描写山水人物画面，辅助背景也复杂得多，造型也比宋代粗犷和豪放。二 宋元瓷枕的造型和装饰分类（一）宋元瓷枕的造型分类宋代瓷枕造型灵巧柔美，富有曲线和棱角，金元时期的瓷枕则粗犷刚健，具有北方游牧民族的豪放风格。宋元时期瓷枕造型特别丰富，归纳起来主要有几何形、人物形、兽形、建筑形等，具体如下：1、几何形枕为瓷枕中最常见的类型，发现的种类和数量是最多的。以长方式为主，宋金时期流行银锭形（元宝形）、如意形、圆形、扇面形、多角形、叶形等，到元代瓷枕造
10、型则渐趋单一，多为长方形。这些造型分别有不同的象征意义，如银锭与元宝象征财富；如意形与圆形象征幸福美满；荷叶是佛教中的圣花，象征高洁与吉祥。长方形枕是瓷枕中最基本的造型，一直贯穿瓷枕的发展始末，且不断创新，在宋时出现了长方形束腰枕，后来又出现长方形出檐枕。宋金时期长方形瓷枕一般在20厘米以上，到元时则更大更长，多是30-40厘米，所以特别适合绘画和诗书，出土的大多诗文书画装饰枕多是长方形式。河北省博物馆藏一件金代三彩花卉枕2李秀珍、张慧.河北省博物馆馆藏古代陶瓷枕概述J.文物春秋.1992年，第1期：第63页.2，长28.4、宽13、高9.8厘米，内低外高，两端上翘，中间稍凹，枕面菱形开光内绘
11、一束折枝花，花纹线条刻划较深，刀法流利，图案遒劲；还有一件元代磁州窑白釉黑花瓷枕3李秀珍、张慧.河北省博物馆馆藏古代陶瓷枕概述J.文物春秋.1992年，第1期：第63页.3，长27、宽13.8、高11.5厘米，表面施白色化妆土，底有墨书“古相陈家造”款，枕面以三道墨线绘出菱形开光，内楷书“喜春来”词一首，开光外四角均绘荷花一朵，花旁各书一字，右读起为“高枕无忧”。枕 金代三彩花卉枕前立壁开光内绘花草丛竹，后壁开光内绘一士人傍依荷花旁，枕左右也绘开光荷花。银锭形(元宝形)枕特点是枕面下凹，两边向上翘，枕面如银锭或元宝形状。银锭形枕是人们对金钱财富的向往，对富足生活的祈望。如辽黄釉菊花枕4乌力吉德
12、力根.巴林右旗博物馆收藏的几件辽代石枕和瓷枕J.北方文物.2006年，第3期：第44页.4，长17.8、宽12.9、高10.1厘米，元宝形，四角上翘，枕面无纹，釉面均匀透亮，枕四面墙边框内各刻四朵相同的浮雕菊花纹，周边空白处都用缠枝纹补白。枕一端有一圆通气孔。底部无釉。整个枕看起来秀美大方典雅。又如北宋中前期磁州窑元宝形珍珠地枕5张子英.磁州窑观台遗址出土的瓷枕J.华夏考古.1995年，第1期：第32页.5，长21.3、宽13、高9厘米， 辽黄釉菊花枕中间凹两端翘起，枕面用两条线作边框，框内珍珠地，绘缠枝纹饰，前后壁饰珍珠花卉纹。圆形有椭圆形、腰圆形等，是宋代常见的造型，后者又叫豆形枕，一般枕
13、前中间内敛，枕后外凸，整体成肾形。这时期的圆形枕形制纷繁，异彩纷呈，充分体现了古代人们对圆形态美的追求，人们追求完美，“圆”代表圆圆满满，圆形枕就成了人们的这种心理追求的寄托。如宋代一件磁州窑白釉剔花瓷枕6李秀珍、张慧.河北省博物馆馆藏古代陶瓷枕概述J.文物春秋.1992年，第1期：第61页.6，长25.2、宽20、高13.5厘米，腰圆形。胎色灰白，施化妆土，釉色乳白。周边出檐，前低后高，枕面呈中间微凹的坡状，绘双线边框，内剔划卷叶一周，中心突出一朵孕子荷花，立壁剔划卷叶纹一周，图案优美，层次分明，线条刚劲有力。如意形和扇面形枕，前者又叫云形枕，即枕面如如意头形状，一般似祥云状，枕面刻画牡丹、
14、荷花、菊花等纹饰，也有书写诗词文字，还有单边如意形枕，前窄后宽，枕面刻划鸭、鱼、兔等图案。后者则是枕面如纸扇形状，形状前窄后宽，也叫弧长方形，枕面刻划鱼、鸭、花、水等纹饰，后壁多为压印成的“福禄寿”7北京大学考古系、河北省文物研究所.河北省磁县观台磁州窑遗址发掘简报J.文物.1990年，第4期：第21页.7和花卉图案。这两种表达的是人们吉祥幸福的愿望。如宋黑釉剔花瓷枕8冯小琦.宋代如意形瓷枕J.文物.2005年，第9期：第95-96页.8，枕面径29.2-34.1厘米，如意形，枕面依枕形外周开光，中心为一海棠式开光，内饰一朵折枝牡丹，两开光中间饰卷枝纹。观台窑多出土扇形枕，一般为素面，如游鱼水
15、波纹枕9索德浩.陶瓷枕的分类、演变及相关问题J.文物春秋.2004年，第2期：第19页.9，长58.5、宽21.5、高14厘米，比同时期的枕要长很多，枕面划有游鱼水波纹，前侧壁印缠枝牡丹纹。多角形枕主要包括六角和八角，以后者最常见，有规则和不规则对称。如宋耀州窑刻花青瓷枕，长20.8、高12.5厘米，枕为八方形，宋黑釉剔花瓷枕 器身通体施青釉，釉色青翠，枕身满刻花卉，刻划刀法犀利，线条刚劲流畅，构图匀称完美。六角形的如辽三彩娃娃枕，六边形，长38.5厘米，高约10厘米，枕壁为绿色，枕面呈褐、黄、深绿三色，枕面绘童子戏荷纹，娃娃和荷花为淡黄色，荷叶用深绿填画，画面生动有趣。叶形有荷叶和其他植物叶
16、子形，荷叶形的一般与人物形枕相结合，荷叶当枕面，枕座为人物或动物形象。如宋三彩荷叶孩儿枕，长33、宽15、高16厘米。1979年陕西省周 辽三彩娃娃枕至县玉竹村出土。长方形圆角底座上有一侧卧男孩，男孩身上为一荷叶形绿釉枕面。所塑男孩眉目清秀，面带微笑，头发从中间分开分别在耳后扎成两髻，头发前面有两个花卡做装饰。身着黄色衣裤，镶绿色边，手抱小动物，赤脚。手、脚均带镯，显得活 宋三彩荷叶孩儿枕 泼可爱。2、人形枕一般人形枕有婴童和卧女两式，前者又有两种，一是以卧童作枕座，手执灵芝或荷叶为枕面，另一种是孩童作枕体，背脊为枕面。此式主要流行于北宋和金代。后者多以横卧妇女为主，上置枕面，始于宋代，一直到
17、元明。传世的人形枕最著名的当属定窑的制品。宋定窑孩儿白瓷枕，最著名的为收藏于故宫博物院的孩儿枕10吴海云.从“枕”字说开来漫画瓷枕种种J.景德镇陶瓷.第六卷，第四期：第40页.10，长30、宽11.8、高18.3厘米，整个枕洁白如玉，塑成一幼儿两臂环抱垫起头部，头部两侧有两绺发，胖胖的脸蛋，右手持一绣球，两足交叉上跷，身穿绣花绫罗长衫，外罩坎肩，下穿长裤，足登软底布鞋，向人们展示了宋代服饰的特点。枕底为一长圆形床榻，榻边模印花纹，四面开光，其中一面凸起螭龙，相对的一面光素，其余两面凸起如意头纹。枕身釉作牙黄色。底素胎，有两孔。还有一件为双婴形枕（见左图），也为定窑系产品，长 定窑孩儿白瓷枕24
18、.8厘米，上置一椭圆形枕面，枕座为左右两个卧伏的婴童，头往上，两手肘抵枕平底，婴孩身体相接，中间雕刻如意纹彩带和衣服纹饰，婴孩神态可爱。此二者应都意寓宜男。此外还有景德镇窑出土的宋影青雕塑孩儿枕、定窑的孩儿荷叶枕等，皆为孩儿枕中的上乘之作。古人认为孩儿枕宜男，反映了中国传统观念中“多子多福”的观念。宋影青卧女枕11中国硅酸盐协会.中国陶瓷史M.文物出版社，1982年：第300-301页.11，为一女子侧卧榻上，左手支撑头部，右臂环抱枕面支柱，人物形体比例适宜，身材秀丽，神态栩栩如生，但枕面残缺；韩国中央博物院收藏着一件南宋景德镇窑制作的青白釉卧女枕，与镇江博物馆这件颇像，呈仕女荷叶造型，荷叶两
19、端翘起，以叶面为枕面。胎质洁白细腻，通体施青白釉，釉色白里泛青，积釉处呈湖绿色，晶莹润泽，是南宋外销瓷中的精品；陕西黄陵县出土一件白地黑花妇人枕，长46、宽12、高20厘米，枕身为一妇人曲膝左侧卧状，左手枕于头下，双腿弯曲，悠闲自如。其腰身圆平微下凹，形成舒适的枕面。枕面与衣衫为赭黄色，枕面中间绘黑色花卉，衣衫上绘黑色桃花纹，黑色领边上饰有珍珠。枕底墨书“大定十六年五月”七字，即金世宗大定十六年(1176年)。因之此枕亦成为断代的可靠标准器；此外，广州南越王墓博物馆、上海博物馆和故宫博物院均有收藏类似瓷枕的卧女枕， 白地黑花妇人枕根据其造型、装饰技法、彩绘等估计应为金代扒村窑的产品。 这些人物
20、枕是宋元时期商业发展、迎合社会需要的结果，其造型别致，形态各异，生动逼真，体现了当时人们的审美意识和工匠们的高超工艺，也为我们了解宋代服饰与社会习俗提供了参考。3、兽形枕始见于唐朝野佥载：“逆韦之妹，冯太和之妻，号七姨，见豹头枕以辟邪，白泽枕以去魅，作伏熊枕，以为宜男。”可见古代很早就以动物来装饰枕，到宋元时期则更为普遍和流行，以虎形、狮形、龙形居多。虎枕分为虎形枕和虎纹枕，虎纹枕我们将在下面的纹饰中讲到。虎形枕可分为雕塑虎形枕和彩绘虎形枕，是模仿老虎的形状制成的，形象多为伏卧状12陈杰.试论唐宋时期的陶瓷虎枕J.文物春秋.2005年，第5期：第12-14页.12。宋代雕塑虎形枕较为流行，有白
21、釉、影青、绿釉和三彩等，至金代彩绘虎形枕发展到极盛，而雕塑虎形枕则偶有见到而已。元代虎枕则很少见到。安徽太和县出土一件宋白地黑花虎逐兔纹枕，长31、宽14.5、高9.5厘米，虎四肢伏卧，全身绘黑褐色虎纹。枕面以白釉为底，右上方绘一行大雁，排成人字行展翅远翔；左下方绘一只张牙舞爪的饿虎在草地上捕食兔子，虎身上方墨书一“虎”字，整个画面生动，活泼，造型优美，富有浓厚的乡土气息与民间色彩；金代磁州窑一件著名的白地黑花芦雁纹虎枕13中国硅酸盐协会.中国陶瓷史M.文物出版社，1982年：图版部分.13，长35.6、最宽14、高10.7厘米，藏于故宫博物院，枕呈卧虎形，头右向。虎身为枕身，在黄地上绘黑色条
22、纹模仿虎皮纹。虎背为腰圆形枕面，枕面白地黑彩，画残荷两枝，芦苇数茎，水草鸳鸯，空中大雁南飞，寥寥数笔，将秋景萧瑟的意境表现得淋漓尽致。此外，还有很多虎形枕，如宋定窑白釉雕塑虎形枕、藏于上海博物馆的金代磁州窑彩绘虎形枕、金代磁州窑鹊鸟虎纹瓷枕等等，枕面装饰丰富多彩，形态造型各异，或凶猛，或温顺，虎形 金代磁州窑鹊鸟虎纹瓷枕象往往刻画得生动逼真，让我们不得不感叹当时工匠们的高超技艺，同时可窥见金代时期人们对虎的崇拜文化。狮形枕为北宋后开始出现的，宋金时较为流行，枕座有单狮和双狮，釉色有青釉、白釉三彩等。狮常常与虎一起被人们作为力量和勇猛的象征，常被古人认为有镇宅、辟邪、永保平安之意，是人们的“保护
23、神”，因此把生活用具里的枕塑成狮形状用于人们逢凶化吉的心理寄托也便理所当然。宋代三彩双狮枕14毛杰英.介绍几件宋代瓷枕J.中原文物.1997年，第2期：第116页.14，长24、宽15、高7.5-9.5厘米，枕面为椭圆形，前低后高，后边中部突起一尖状，底为双狮并卧，狮爪扒地，双目怒睁，神气十足，给人威严庄重之感；宋景德镇青白釉双狮枕，高15.5厘米，长17.5厘米，枕分上、中、下三部分，上部枕面为如意形，其上刻缠枝花纹，中部雕塑双狮作搏斗状，下部为腰圆形，枕底胎厚重无釉。其整体施青白釉，釉色匀净；辽代白釉卧狮枕15乌力吉德力根.巴林右旗博物馆收藏的几件辽代石枕和瓷枕J.北方文物.2006年，第
24、3期：第44页.15，长15.6、宽12.8、高10.4厘米，整个瓷枕外均施白釉，釉面洁白如玉，枕面略为如意形状，前高后低，枕面为一卧狮四肢伏地，腰脊部支撑枕面，大头短颈，下额放于前腿之上，球形双眼外凸，目视前方，眉向上方斜，小圆鼻孔，嘴半张，露出大牙，长须，长尾。狮形象刻画得凶猛生动，栩栩如生。 辽代白釉卧狮枕龙形枕在宋代一般都是雕盘龙形当枕座，上覆枕面。作为王和皇象征的龙形象自古以来就只有皇家贵族才可使用。从龙形枕出土的窑口而言，越窑和景德镇窑都有出土，但瓷枕制造业发达的磁州窑却没有发现。磁州窑是宋元时期著名的民间窑，多生产民间百姓的生活用品，而越窑和景德镇窑有生产宫廷需要的瓷器贡品，因此
25、龙形枕在当时估计也只是专门生产供皇宫用的。湖北汉阳宋墓出土的影青龙形瓷 枕16国家文物局主编.中国文物精华大辞典陶瓷卷M.上海辞书出版社，1995年.16，长17.5厘米，高15.5厘米，枕座镂雕双龙，追逐嬉戏，上覆如意形枕面，刻缠枝莲纹饰，造型简练，结构严谨，是北宋景德镇影青龙形瓷枕的代表作品。此外，还有龟形枕等，如辽赤峰窑三彩龟形荷叶枕，长21.7、宽15.4、影青龙形瓷枕 高11.5厘米，釉面主要为褐绿两色，枕面为褐色荷叶形，刻划有荷叶纹，枕座是一只乌龟，龟背呈绿色，底为扁平四脚，无施釉。此枕把龟驮荷叶的样子形态刻划得惟妙惟肖，生动逼真，也表达了人们祈求长寿吉祥的心理。但普遍来说，兽形枕
26、还是以虎、狮形最为流行。4、建筑形枕建筑形枕是从箱形枕分化出来的，以建筑物为枕座，上置枕面，枕身中往往饰有人物、各种道具等。目前据笔者所知的有四件， 辽三彩龟形荷叶枕下面大略描述： 北宋定窑白釉殿宇式人物枕17上海博物馆：17，此枕胎质细腻色白，釉色洁白，釉厚处微闪黄绿。枕镂雕殿宇形，门窗斗拱、基址台阶极为精巧。殿前门掩闭，后门半启，一人峨冠博带，倚门以待。枕面呈如意形，上刻划缠枝花纹。此枕构思别致，独具意匠，是白瓷中的精品。元代景德镇影青戏台瓷枕18万良田.元代影青透雕戏台式瓷枕J.南方文物.1983年，第4期：第78-79页.18，江西丰城出土，枕面为平式瓦形，前低后高，中腰微凹，四角稍内
27、削，使枕面呈“亚”字形，枕身为玲珑透雕戏台，分前后左右四个台面，布景道具俱全，人物生动逼真。据考证，演出内容为白蛇传，这对研究白蛇传戏曲的成型和古代戏台样式都具有重要的意义。元代青白釉八仙庆寿瓷枕19储诚发.元青白釉透雕人物瓷枕小考J.艺术市场.2005年，第6期：第110-111页.19，藏于安徽岳西县文管所，枕长32、宽15、高18厘米，胎质洁白，通体施青白釉，枕面为如意头形，枕身为檐楼台式造型，亭阁楼台刻划精致，人物惟妙惟肖，通过里面的 北宋定窑白釉殿宇式人物枕人物造型、建筑等分析，内容应为“八仙庆寿”。元景德镇广寒宫影青瓷枕20丰城县历史文物陈列室.江西丰城发现元影青雕塑戏台式瓷枕J.
28、文物.1984年，第4期.20，山西大同出土，枕作长方形，高15.3、横宽32厘米，釉色青白，枕面为海堂花瓣形，中央饰刺绣锦纹，枕体塑成广寒宫殿式样。镂空的护拦格窗内，塑以嫦娥、侍女、捣药玉兔等形象，精工细雕，为罕见的珍品。元代这类瓷枕多采用镂雕工艺塑造宫殿、戏台等有故事情节的枕座，这可能跟元代戏曲杂剧的发展流行有关。（二）宋元瓷枕的装饰分类宋元时期瓷枕的装饰纹样丰富多彩，一般可分为两大类：绘画装饰和文字装饰。绘画装饰有花草虫鱼、飞禽走兽、人物山水、婴戏等，多为民众喜闻乐见的题材和内容，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形象地反映了当时现实生活中人们追求幸福吉祥的美好愿望；文字装饰有诗词曲赋、民谣、格言、警
29、句等，体现了世人的喜怒哀乐，对了解当时市民 元代青白釉八仙庆寿瓷枕阶层的文化、民俗、艺术和意识形态都具有很重要的参考价值。1、绘画装饰 花草虫鱼自古以来，花草虫鱼便是陶瓷器最经常使用的装饰纹样。宋元时期花草纹饰种类多，但却不千篇一律，富于变化，缠枝不堆砌，独放不呆板。其题材和内容包括有植物类的花卉、草木、枝叶、瓜藤果实，多见寓意吉祥美好的牡丹、荷莲、菊花、松竹梅、石榴、卷草等，而每一种又都有不同的构图形式，从而组成了多种多样的纹样图案。牡丹，有折枝牡丹、缠枝牡丹、交枝牡丹、对枝牡丹等；荷莲有一把莲、两把莲、三把莲、水波莲花等；菊花有单朵独放或一整片怒放的菊花瓣；松竹梅往往一起构成图案；石榴有缠
30、枝、折枝等，或与其他花卉一起组合成图案；卷草大多修饰于枕壁或对枕面主题纹饰起烘托作用。这些植物花草纹样，多以写实为特点，再经艺术加工，呈现出一种繁茂的生机和真实生动的美感。而虫鱼纹饰一般多是游鱼、蝴蝶、蜻蜓等，最常见的是宋代定窑剔花牡丹纹枕 游鱼纹，有水波双鱼、单鱼戏藻、水藻群鱼、双鱼戏莲等；飞蝶多为两只，比翼双飞于花草之中；蜻蜓有蜻蜓点水等，形态描写生动逼真。这些花草虫鱼纹饰寓意深刻，是人们追求富贵吉祥、追求自身品格完善、祈愿幸福美好生活的体现。下面举例几例加以说明。宋代定窑剔花牡丹纹枕21孙彦平、杜会平、吕波.定州市博物馆收藏瓷枕介绍J.文物春秋.2004年，第1期：第61页.21，长30
31、.7、宽22.5、高13.5厘米，枕面椭圆形，中部稍凹，出檐，直壁，平底，底部有两出气孔。枕面剔白色化妆土成牡丹纹，牡丹花姿态优美，构图精练，划饰花蕊、花叶及边框。胎质较粗，白中闪黄，釉莹润而色泛灰黄，有密集、透明的冰裂纹，底露胎。宋代定窑剔花模印百子纹枕，高13.5厘米，长30.6厘米，宽22.2厘米。枕为椭圆形，枕面施土黄色釉，菱形开光内剔饰折枝牡丹纹，篦划复线叶脉、花蕊，边缘剔划两道弦纹。侧壁满印百子戏莲纹，缠枝莲花繁叶茂，童子或坐于莲蕾上，或爬躺在藤蔓中，游戏于其间，充满生活气息。印花纹饰繁密而清晰，剔花刀锋犀利，线条活泼流畅，宋磁州窑白地黑花竹纹枕此装饰手法为其他各类瓷枕上所未见，极
32、具特色。莲蓬和百子明显寓意连生贵子。宋磁州窑白地黑花竹纹枕，长28.3、宽19.8、高10.5厘米，枕呈长方多边形，枕壁有八面，枕面和底部均出边，枕的底部戳印“张家造”款识。枕面与枕壁均有白地黑花装饰，枕面为篁竹一丛，枕壁为卷草纹。此枕采用简笔画法，笔触自然流畅，形象地表现出篁竹的挺拔与柔韧，具有中国传统水墨画的效果。北宋磁州窑水藻游鱼瓷枕22索德浩.陶瓷枕的分类、演变及相关问题J.文物春秋.2004年，第2期：第24页.22（见左图），藏于广州南越王墓博物馆，长25.2、宽18.1、高9厘米，为椭圆形，枕面黑褐彩如意形双线开光，开光内绘水藻和一条游鱼，鱼似作跳跃状，形象生动，侧面饰褐彩卷草纹
33、。金磁州窑白釉绘黑花蜻蜓点水纹枕23李秀珍、张慧.河北省博物馆馆藏古代陶瓷枕概述J.文物春秋.1992年，第1期：第62页.23，长32.2、宽24、高14厘米，枕呈如意头形，中间下凹，枕面绘如意形开光，内绘一蜻蜓点水，蜻蜓体态轻盈，平展双翼飞舞于湖边花草丛中，画面活泼自然，枕壁为二方连续卷草纹，后壁有一气孔，枕底横书阳文“张家造”款。飞禽走兽动物纹构图统一，形象生动，内容更是丰富，有虎、熊、狮、鹿、兔、鹤、鹊、鸭、鸳鸯等纹饰。虎，或伏或卧或立，或勇猛或温顺；狮，有单狮、双狮，伏卧状、站立状等；鹿，有或卧或立的单鹿或双鹿；仙鹤有鹤立芦苇、空中飞鹤等；喜鹊多立于枝头；鸳鸯有鸳鸯戏水、鸳鸯戏莲等；
34、游鸭有水波游鸭、双鸭戏莲等。这些动物纹刻画生动，栩栩如生，组成了一幅幅活生生的画面。虎纹枕是一般在枕面上以猛虎图案作为主要装饰的，枕形一般有 磁州窑白地黑花虎纹枕长方形和腰圆形，多为一猛虎，周围以草木树石等陪村。宋代开始出现彩绘虎纹枕，主要流行于北方地区，到金时彩绘虎纹枕和虎形枕盛行。如磁州窑白地黑花虎纹枕，枕面为椭圆形，上绘粗细两条线，枕面绘一只猛虎四肢站立，形态威猛，虎纹线条分明，周围饰三簇草丛，枕壁四周饰卷草纹。整个画面主次分明，画面简洁，把虎的形象描绘得栩栩如生。狮纹枕并没虎纹枕流行，但同样深受人们喜爱。如宋磁州窑白地黑花狮纹枕，腰圆形，高10厘米，枕面径18.3-20.5厘米，底面径
35、15.4-21.5厘米，藏于故宫博物院，枕面绘双线，内绘四瓣花式开光，开光内绘狮子戏球图，采用白描法，画笔流畅，充分表现了狮子的伶牙俐齿。枕四周绘缠枝花草，底无釉。英国大英博物馆藏有一件宋白地黑花熊纹瓷枕24冯小琦.宋代如意形瓷枕J.文物.2005年，第9期：第96页.24（见左图），径31.5厘米，外围涂较宽的黑边开光装饰，上再饰白色开光装饰，枕面施白色化妆土，中心黑彩绘一只用铁链拴在木桩上的熊，熊憨态可掬。宋磁州窑白釉黑褐花芦苇仙鹤纹瓷枕25李秀珍、张慧.河北省博物馆馆藏古代陶瓷枕概述J.文物春秋.1992年，第1期：第61页.25，长29.5、宽20.7、高11厘米，胎色浅灰，底部横书阳
36、文“张家造”款。枕面腰圆形，周边出檐，前低后高，周壁绘缠枝花卉，枕面绘一只仙鹤漫步于芦苇丛中，回首顾盼的神情似在寻求伴侣。画面简洁，展现了深秋时节的自然景象。 此外还有金三彩划花虎纹枕、宋磁州窑双鹿纹枕、金白釉黑花喜鹊蹬枝图枕、宋磁州窑白釉绘黑花鸭莲纹瓷枕（见右图）、北宋鸳鸯戏莲池纹枕、金扒村窑系白地黑花鸳鸯纹枕等。山水人物 山水人物装饰主要流行于金元时期，这与当时戏曲杂居的流行关系密切。这时的山水人物故事装饰布局合理，主题突出，内容丰富多彩，有中国传统的民间故事，历史传说，戏曲杂剧以及民俗题材方面的内容，如“尧王访舜”、“知音难觅”、“陈桥兵变”、“昭君出塞”、“萧何追韩信”、“羲之观鹅”、
37、“八仙过海”、“西游记”、“麒麟送子”、“赵汴迁蜀”（一琴一鹤）等内容，反映当时的文化潮流和多彩的社会风貌，是了解中国古代民俗文化艺术的宝贵资料。以山水为主题或背景的装饰题材则反映磁州窑工匠们对祖国大好河山的赞美，也体现了金元时期文人钟情山水归隐遁世的心态。宋代白地黑花“尧王访舜故事”枕26詹嘉、齐曼.古代瓷枕民俗文化探析J.陶瓷研究.第15卷，第3期：第43页.26，枕面设一个横式如意云头开光边框，一个戴展角幞头的官人正与一个挽犁耕作的农夫对话，随从挽马立于枕下，远处云山连绵，近处树和芭蕉成丛。金代扒村窑白釉黑花人物故事枕27邱向军.刍议中原地区的瓷枕J.中原文物.1994年，第1期：第59
38、页.27，长32、宽15.5、高13.5厘米，枕面主题为“知音难觅图”，前行为卓文君后跟一女佣，怀抱古琴，缓缓而行，背景以大墙、栏杆、浮云衬托，生动反映出封建社会妇女在禁锢中孤独惆怅的复杂心绪。枕墙也采用开光技法，绘牡丹竹叶，造型端庄。彭城白地赭彩西游记纹枕28刘志国.磁州窑瓷枕诗情画意赏析J.陶瓷科学与艺术.2003年，第2期：第55页.28，画面会有唐僧骑马，孙悟空与猪八戒在前，沙和尚随后的西天取经图。西游记是我国脍炙人口的神话故事，据考，西游记故事最早始于南宋，说明此故事在元时已广泛流行于民间。 “赵汴迁蜀”人物故事枕婴孩宋元市民阶层的壮大，市民思想的活跃，反映在绘画上就是大量以市民生活
39、为题材的流行，其中描写儿童的婴戏题材最为多见。瓷枕上的婴戏纹从各个细节反映出儿童丰富多彩的生活画面，像童子戏花、钓鱼、牧鸭、蹴鞠、放风筝、放鹌鹑、骑竹马、抽陀螺等，生动逼真，生活气息浓厚。婴孩的生活情趣及状况是人们最为熟悉和喜欢的生活画面，因此婴戏题材在民间广为流传，表达了人们盼望安居乐业之情，装饰中主要为男婴，又反映了人们求男丁兴旺，以传宗接代的思想和男尊女卑的观念。宋磁州窑白地黑花婴戏纹枕（见左图），长29.9、宽22.5、高10.4厘米，枕呈腰圆形,枕面前低后高。枕面及枕侧以黑彩绘婴戏纹，描写两个婴孩玩耍，其中一孩儿头上落一只小鸟，孩儿惊愕不已，另一孩儿作兴奋状，欲上前捕捉小鸟。枕面外周
40、以双线勾勒如意形开光及双弦纹，开光与弦纹间饰四组卷枝纹。枕侧绘简单的花草纹。枕面主题纹饰画笔简练，充分表现了孩童可爱的形象。北宋磁州窑白地黑花孩儿垂钓纹枕29叶喆民.隋唐宋元陶瓷通论M.紫荆城出版社，2003年：第118页.29（见右图），长29、宽22.l、高l1.8厘米，枕呈椭圆形，枕面出檐，中间微内凹，平底露胎。枕面周边绘外粗内细的两道墨线，内画童子垂钓图。童子头梳刘海，身着紧袖长衣，手持鱼竿钓河中游鱼。宋磁州窑童子骑竹马纹枕30孔六庆.中国陶瓷绘画艺术史M.东南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74-75页.30，枕面绘一儿童一根断竹竿放在胯下，一手执身前竹竿部分，一手做扬鞭催马状，一蹦一跳往
41、前奔走状。这是孩童模仿成人骑马姿势而创造的一种游戏，画面生动活泼，儿童神态稚趣可爱。2、文字装饰宋元时期特别是金元时期很多瓷枕上大量以文字作为装饰题材，上面书写诗、词、曲、赋、格言、警句等。这些装饰一方面取材于当时流行的诗文作品和民间的流传俚语，另一方面又体现了当时的民间书法艺术。诗词曲赋北宋城市的繁荣、市民阶层的发展，使宋代市民文化和都市生活空前活跃，随着市民阶层的兴起，各种通俗文艺应运而生，宋元时的词曲、小说、杂剧等便在这种背景下出现了。这些民间艺术生动活泼，从各个角度反映了人们的现实生活，表达了市民阶层的思想和心理，受到广大平民的喜爱和欢迎，宋元时期以各种市民生活和词曲为题材的瓷枕，就是
42、这种现实生活的反映。宋代瓷枕上一开始出现以文字为主体图案，但字数都不多，多为单字或一个词，少数为两句诗，金代以后则大量流行长篇诗词，瓷枕上的诗词曲赋等内容也更为广泛，有的记叙枕的用途，有的表达吉祥意愿，有的抒发内心情感，有的感怀人生世事，有的吟咏自然风景，总之，社会意识的各方面都在枕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对了解当时的社会文化和人们的意识形态有重要意义。记叙瓷枕用途：多是铭文性质的，广州南越王博物馆藏有一件北宋时期的长方形铭文枕，长42、宽15.7、高14.4厘米，枕面书有枕赋一篇，介绍了如何使用、保存瓷枕及当时相州烧制瓷枕的情况，对研究瓷枕具有重要的价值。还有的在枕上写：“久夏天难暮，纱窗正午时，
43、忘机（饥）勘正寝，一枕最幽宜”的五言诗，体现了人们对瓷枕消暑功效的赞美。还有的在瓷枕上绘一只凶猛的动物，上面书写“镇宅大吉”四字，可能作为驱邪安神之用。表达美好意愿：瓷枕上有些文字内容时表示吉祥或美好祝愿的，如故宫博物院藏的一件瓷枕上题写小桃红曲一首31詹嘉、齐曼.古代瓷枕民俗文化探析J.陶瓷研究.第15卷，第3期：第43页.31：“幸逢佳诞笑声喧，喜贺今辰宴。馥郁响香小庭院，画楼前，祥云冉冉分明现。南极老人手持丹诏，寿赐一千年。”此为一首祝寿辞，把人们祈求平安长寿的祝愿题写在瓷枕上，既表达了卖主的意愿，也迎合了买主的心理满足。有的还题写“福”、“禄”、“寿”、“福德”、“春”、“福德长寿”、
44、“家国永安”32叶喆民.隋唐宋元陶瓷通论M.紫荆城出版社，2003年：第123页.32等字词，也是吉祥美好的一种表达。抒发内心情感：现存磁县文物保管所的白地黑花书“落梅风”小令长方枕33马小青.磁州窑白地黑花元曲枕J.文物春秋.2001年，第2期：第53页.33，长31、宽16.5、高14.5厘米，枕面开光内楷书“落梅风”小令一首：“愁如醉，闷似痴，闷和愁养成春睡。珠帘任谁休卷起，怕莺花笑人憔悴。落梅风。”属“闺怨”题材。另外上海博物馆藏的一件磁州窑瓷枕上题：“光阴未老身先老，馋待开，早白头”，抒发了时光不留人的无奈情感。有的瓷枕则又是书写爱情的诗词，如日本松岗美术馆藏的一件瓷枕上写：“梨花雨
45、，杨柳烟，寂寞了小庭深院。桃花掩（嫣）然三月天，不见了去年人面”，这首词曲抒发的是相思之苦和对往昔的怀念。感叹人生世事：如一件白地黑花书“红绣鞋”小令长方枕34马小青.磁州窑白地黑花元曲枕J.文物春秋.2001年，第2期：第54页.34，长21.5、宽16、高11-13厘米，现存邯郸市博物馆，枕面开光内行楷书“红绣鞋”小令一首：“韩信功劳十大，朱阁（诸葛）亮位治三台，百年都向土中埋。邵平瓜，盈亩种；渊明菊，夹篱开。闻安乐，归去来。红绣鞋。”这种小令表现了一种否定事业、功名，“归隐、遁世”的消极悲观思想，为元代社会主流思潮的反映。作品在同情民间疾苦的同时，也宣扬了远祸保身处世哲学，反映元代文人逃
46、避现实社会，寻求避世隐居的普遍心态。吟咏自然山水：吉州窑一件瓷枕35申家仁.枕上的诗情论古代瓷枕诗词N.九江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2期：第39页.35上题写：“春水满烟泽，夏云多奇峰，秋月扬明辉，冬岭秀孤松”，表达的是对一年四季各有不同景色的赞美。另一件磁州窑瓷枕上则引用了宋词人晏殊的名句：“楼台侧畔杨花舞，帘幌中间燕子飞”。有的瓷枕上题“山前山后红叶，溪南沟北黄花，红叶黄花深处，竹篱茅舍人家”，这些词句，有的表达对自然美的赞叹，有的是对山野田园的向往。警句格言瓷枕上题写警句格言，多为一句两句，也有的是一首诗词，或一个词语，字里行间透露出古代社会民俗和大众心理，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和人们明哲保身的处世哲学。邯郸市博物馆藏一件白釉黑花枕上书有：“常忆离家日，双亲拂背言：遇桥需下马，有路莫行船，未晚先投宿，鸡鸣再看天。古来冤枉者，尽在路途边。”36雪生.试论磁州窑的文化现象J.文物春秋.1997年增刊：第110页.36峰峰文保所也藏有一件题有相同诗句的黑地白花长方形瓷枕，这两方瓷枕上的内容看似亲人对游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