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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公式化语言在心理词汇中在线处理的研究综述 公式化语言在心理词汇中在线处理的研究综述 缪道蓉，江艳梅，陈博，窦伟莉（西华大学外国语学院，四川成都610039） 【摘要】公式化语言是语言的重要组成成分，目前从心理语言学和二语习得方面对其研究还较少，尤在国内更少。文章主要从心理语言学角度对现有的公式化语言相关研究及其研究方法进行综述，讨论这些研究的结果以及其局限，分析现有研究对今后公式化语言在心理语言学和二语习得方面研究方向的启示。 【关键词】公式化语言；心理词汇；在线处理；因素；二语习得中图分类号：H0-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8004（2011）01-0154-04 一、前言 对母
2、语者和二语者来说，公式化语言的习得对整个语言水平的发展都极为重要。Nattinger和DeCarrico（1992）认为公式化的表达在日常用语中非常普遍，并且认为篇章的大部分都是由公式化语言构成的。Altenberg（1990）指出成人母语中有70%是公式化的，故认为公式化语言是语言的主要构建体。另外，Erman和Warren（2000）在研究英语口语和书面语中指出，公式化语言在其所研究的语篇中分别占口语的58.6%和书面语的52.3%。 但长期以来对公式化语言的研究主要是基于语料库进行描述性分析，而从应用语言学角度对公式化语言的心理加工和习得研究较少。通过文献了解，国内这方面研究相对更少。故
3、本文将对公式化语言的心理加工现有研究进行综述及讨论。 二、公式化语言的界定公式化语言也常被称为套语、预制语块和习语等。因对其定义涉及到以下几个参数：固定性程度，句法特征，习语性和语用功能，不同研究者对同一语言序列是否公式化有不同的看法，因此对公式化语言进行全面的界定仍是本领域研究的一个主要问题。 传统的定义主要基于语料库对公式化语言进行识别和描述。如语料库语言学从三个标准来界定公式化语言：机制化、固定性和非组合型。也有用词频来判断是否是公式化语言。但以上定义只是对语言本身进行客观记录和描述，而没有涉及语言使用者。 然而，只有对语言本身和使用者两方面进行考察，同时从语料库语言学和心理语言学角度进
4、行分析，才能找到一个更为满意的定义。Wray（2002）从以上两个角度出发，把公式化语言定义为：一个由单词或成份组成的连续或非连续的序列，而这个序列或趋向于被事先预制好的，也就是说，在用的时候，这些序列是以整体的形式在心理词汇中储存和提取的，而不是通过语法规则即时生成得到的。该定义仍存在一定局限（如忽略了使用者的个体差异等），但在心理语言学领域是目前较为全面的阐释。 三、相关研究（一）公式化语言相对于非公式化语言的在线处理优势 目前，公式化语言在心理词汇中的存取方式已成本领域一个重要课题。心理语言学家普遍认为心理词汇在大脑中的存取主要有两大方式：通过规则在线组合和以整词的形式存取。那么公式化语
5、言是通过规则在线组合还是以整词的形式存取？前面提到公式化语言是语言的主要构建体，这样如果公式化语言是在线通过规则组合而成，那就与心理词汇须兼顾大容量的储存和有效提取原则相悖。事实上现有的一些对英语母语者的研究证实了公式化语言相对于非公式化语言有加工处理优势。 Underwood，Schmitt和Galpin（in Schmitt，2004，pp.153-172）采用眼动仪来探索公式化语言在心理词汇中的在线处理。实验中，他们利用眼动仪记录下受试在阅读含有公式化语言的短文时眼球的活动。研究结果显示：母语者和非母语者对同一单词的眼注视在公式化语言中比在非公式化语言中要少些。故该研究认为就阅读方面，公
6、式化语言在心理词汇中有在线处理优势。这一结果支持了Pawley和Syder（1983）的观点，他们认为：公式化语言提高了在线加工效率，虽公式化语言是由一串单词组成，但已以整词的形式储存在大脑中的公式化语言相对于其他在线生成的词串在大脑中更快、更容易提取。 之后，Schmitt和Underwood（in Schmitt，2004，pp.173-190）使用上面Underwood他们研究中含有公式化语言的相同短文。实验中他们采用E-Prime软件设置实验程序，在自控速阅读范式下进行测试，要求受试者自己控制速度来阅读短文。与前者研究结果不同的是：该实验显示受试者对在公式化语言与非公式化语言环境下的同
7、一单词识别速度之间无显著差异。但该实验者指出该实验中自控速阅读研究方法还需改进。故该结果不能充分证明公式化语言在心理词汇中是否存在加工优势。 （二）影响公式化语言在线处理的因素 很多实验结果表明：公式化语言相对于非公式化语言存在心理加工优势，并且在心理词汇中存在整词效应。那哪些因素会影响公式化语言在心理词汇中的表征？1.语义透明度和语音升降曲线连续程度Schmitt和Carter（in Schmitt，2004，pp.1-22）认为公式化语言能以整词的形式存取的有力证据为语义透明度和语音升降曲线的连续程度。语义不透明的公式化语言（如：谚语）的含义不能从其成分中派生出来，故只有把这些公式化语言作
8、为一个整体序列来记忆才能掌握其含义。另外，大多数公式化语言相对于非公式化语言读得更为流利，并具有连续的语音升降曲线。事实上这些因素早已被很多研究者（如Van Lancker，Canter&Terbeek，1981）用来作为判断公式化语言的标准之一。 2.词频和语言水平等除以上两个因素外，一些研究者也研究公式化语言的词频和使用者的语言水平等因素是否会影响公式化语言的心理表征。但目前这方面的实证研究还较少，特别是对非母语者的研究，同时现有的研究得出的结论还存在争论。 Spottl和McCarthy（in Schmitt，2004，pp.191-226）选取二语和三语水平较高的受试者来研究真
9、实语境中的高频公式化语言的在线加工。实验中他们采用以下方法：有声思维记录，多项选择测试以及反思性自我评价问卷，同时他们利用定性和定量的方法对结果进行分析。结果显示：受试的二、三语言水平会影响公式化语言在心理词汇中的在线处理方式。 Schmitt，Grandage和Adolphs（in Schmitt，2004，pp.127-152）采用心理语言学口述任务对英语母语者和二语者进行实验。他们从语料库中选取25个长度、频率以及语义透明度不同的公式化语言，然后把这25个公式化语言镶嵌在含有39个句子的搭便车故事中。实验中母语者要完成两个任务：任务一为听完一个句子录音后，做一道算术题；任务二为口述刚听到
10、的句子。而非母语者则听完一句后马上口述该句。研究者记录下每个受试者口述内容。就语言水平而言，该研究结果显示：虽一些公式化语言倾向于以整词形式储存在母语者心理词汇中，但大部分公式化语言不存在整词效应；和母语者相比，很少有公式化语言在二语者心理词汇中有整词效应。他们认为该结果支持了一个普遍认识：二语者在掌握公式化语言上存在一定难度。就词频方面，两组受试者都未发现显著效应。 但他们指出该研究的局限：公式化语言没被口述出来不能完全证明公式化语言没有整词效应，比如公式化语言可能由于某些原因在大脑中被阻塞而不能被复述出来。另外该研究就公式化语言长度也未发现显著效应。 在上面提到的Underwood，Sch
11、mitt和Galpin（in Schmitt，2004，pp.153-172）研究中，他们发现英语母语者对20篇短文中公式化语言和非公式化语言中所有单词以及终端单词的注视次数和时间明显少和短于英语二语者，并指出：这说明即使英语水平较高的二语者对公式化语言的使用频率也没有母语者高。但该研究没有具体分析母语者和二语者之间语言水平是否存在显著差异，也就没讨论受试者语言水平是否会影响公式化语言的在线处理。 Sosa和MacFarlane（2002）以英语母语者为受试者来探索高频的双词公式化语言是否能以整词形式在心理词汇中存取。实验中，他们用PowerLab软件在电脑上进行字监测范式实验。受试者的任务是
12、从24句含有“of”的双词公式化语言的电话录音（一句只有一个“of”）中听取每一句中的“of”并以按键的方式做出反应。他们假设：如果高频公式化语言能以整词在心理词汇中存取，那么提取当中的“of”需要一个分解过程，因此受试者对高频的公式化语言中的“of”的反应时就会显著高于其对低频公式化语言中“of”的反应时。其实验结果证实了该假设。 缪道蓉（2007）基于Sosa和MacFarlane（2002）的研究，以中国英语学习者为受试者来考察公式化语言的频率及学习者语言水平是否会影响公式化语言在二语心理词汇中的表征。该研究选取英语专业大一新生（低水平）和研究生（高水平）两组受试者，并把他们研究中的24
13、个含“of”双词公式化语言分别镶嵌在24个句子中，然后在电脑上利用E-Prime软件设置实验程序。受试者的任务是在电脑前听取24个句子中双词公式化语言中的“of”，然后按键做出反应，电脑自动记录下话语录音开始到受试者按键的反应时间。研究者利用Praat4303语音分析软件确定句中“of”的起始音，受试者的反应时则为电脑自动记录下的从话语录音开始到受试按键的时间减去话语录音开始到“of”音开始的这段时间。该研究中两组受试者对不同频率的公式化语言的反应时结果显示：公式化语言的频率会影响其在二语心理词汇中的表征，高频的公式化语言能够或倾向于以整词的形式储存在二语心理词汇中。但就受试者的语言水平而言，
14、该研究没发现显著效应。由于该实验中筛选两组受试的尺度不同，故很难说明该实验中的两组受试者的语言水平存在显著差异，进而影响该实验的语言水平效应的研究结果。 四、讨论与启示综上所述，相对于非公式化语言，公式化语言存在一定的在线处理优势。同时大多现有研究分析了一些客观（如语义透明、长度、语音升降曲线的连续程度及频率等）和主观因素（语言水平）是否会影响公式化语言在心理词汇中的表征。 但现有研究还存在一些局限。语言水平和公式化语言的长度等是否会影响其在线处理还需进一步证实。其次，目前对公式化语言在线加工的研究对象主要是母语者，而对二语心理词汇中的公式化语言在线处理研究相对较少，在国内更少。再次，现有的研
15、究多数是借用心理学领域研究方法并利用一些技术设备（眼动仪、电脑和相关软件等）间接地了解公式化语言在心理词汇中的表征，今后随着研究的深入，可更多地从神经生物学等角度出发，利用一些先进设备来观察和记录下受试者在线处理公式化语言时大脑不同区域的活动情况，从而更直接地了解大脑心理加工机制。最后，虽然现有研究结果普遍认为高频公式化语言在心理词汇中存在整词现象，但仍存争议，要解决该问题，今后的研究需进一步探索公式化语言以整词储存在心理词汇中的频率极限度等。 综上所述，公式化语言存在心理加工优势，故习得大量的公式化语言不仅可使得语言学习者的语言更母语化而且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加快语言在大脑中的在线处理和输出的效
16、率。另外在语言习得方面，二语者是如何习得公式化语言的？二语者对公式化语言的习得情况又是如何？哪些因素又会影响二语者习得公式化语言？这些都有待深入研究。 参考文献：1Altenberg，B.Spoken English and the dictionaryC/J.Svartvik（Ed.），The London-Lund corpus of spokenEnglishC.Lund:Lund University Press.1990.2Erman，B.，&Warren，B.The idiom principle and theopen choice principleJ.Text，200
17、0，20:29-62.3Nattinger，J.R.，&DeCarrico，J.S.Lexical phrasesand language teachingM.Oxford:Oxford UniversityPress.1992.4Pawley，A.，&Syder，F.H.Two puzzles for linguistictheory:Nativelike selection and nativelike fluencyC/J.C.Richards&R.W.Schmidt（Eds.），Language andcommunicationC.London:Longman.
18、1983.5Schmitt，N.，Formulaic sequences:acquisition，pro-cessing and useC.Philadelphia:John BenjaminsPublishing Company.2004.6Sosa，A.V.，&MacFarlane，J.Evidence for frequen-cy-based constituents in the mental lexicon:colloca-tions involving the word ofJ.Brain and Language，2002，83:227-236.7Van Lancker，
19、D.，Canter，G.J.，&Terbeek，D.Dis-ambiguation of diatropic sentences:acoustic and pho-netic cuesJ.Journal of Speech and Hearing Re-search，1981，24:330-335.8Wray，A.Formulaic language and the lexicon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2.9缪道蓉探索词频和语言水平对公式化语言在二语心理词汇中表征的影响J中国优秀博硕士学位论文全文数据库（硕士）哲学与人文科学辑，200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