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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美国国家情报战略看外语能力对情报工作的重要性第30卷2011年6月情报杂志JOURNALOFINFELLIGENCEVo1.30June20l0从美国国家情报战略看外语能力对情报工作的重要,l生赵敏(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外语系长沙410073;解放军外国语学院研究生十八队洛阳471003)摘要2009年美国国家情报战略体现了未来四年中美国情报界工作的全局性规划与安排.该报告在提出未来情报工作的发展构想时,充分强调了情报人员外语能力的重要性.外语能力与情报的收集和分析息息相关,情报人员的语言技能及相关的文化认知直接关系到国家政策的制定与实施的成败.关键词美国国家情报外语能力文化因素中图分类号E87
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1965(2011)0098-042009年9月,美国国家情报主任丹尼斯?布莱尔正式公布了(2009年国家情报战略(以下简称”报告”).这是继2005年首次对外公布国家情报战略之后,美国政府第二次公布类似的情报战略.众所周知,无论在战争期间还是和平时期,情报工作都与国家安全密切相关,情报机构是维护国家机器有效运行的重要工具,情报战略是国家安全战略的重要保障.美国国家情报战略每四年颁布一次,是美国国家安全和情报工作的路线图.(2009国家情报战略既是奥巴马任总统后发布的第一个有关国家安全的报告,也是未来四年美国情报界工作的全局性规划与安排.该报告显示出奥巴马政府对于
3、后”9/11”时期的复杂安全环境及未来战略趋势的判断,分析了美国目前所面I临的战略环境,威胁,挑战与机会,明确了美国情报机构在保护美国利益中的作用,并提出未来情报工作的发展构想.报告指出,当今美国情报工作所面临的国家安全环境与过去大不相同,许多跨国因素和趋势对美国家利益构成了战略挑战.经济全球化造成的高度相互依赖改变了传统的国家联盟;在许多地区,暴力极端组织企图破坏法治和社会秩序,挑战美国的全球利益;经济危机,宗教原教旨主义,大量人口流动,自然资源的缺乏与争夺,科技的迅猛发展等也是造成危机的因素.未来的对手和冲突地域将不可预测,未来的作战行动将涉及更多的国家和更广泛的地区.因此国防情报工作有了
4、新的需求,国防情报人员需要了解文化动态,武器,作战,金融,招募,训练和宣传等各方面的知识.收稿日期:20110415作蕾简介:赵敏(1975一),男,博士研究生.针对这种状况,报告为美国情报机构确定了6大任务目标,其中第2项为加强战略情报分析和预警工作.为此,情报界需要特别注意以下几个方面:拓宽专业技术:提供更有远见,更深入和更高质量的情报分析,特别是在经济,能源,自然资源和非军用技术方面.深化认知:深化对战区内的文化,政治,宗教,经济,种族和部落等因素的了解.加强与外界接触:对外界重要的知识与专业技术中心的进行战略接触.加强协作:研发和运用新技术和能力,加强协作并促进建立开展合理战略分析的情
5、报界文化.提高语言能力:提高掌握外语的种类与流利程度.在这些注意事项中我们可以看到,除了第五项直接提到要提高外语能力之外,第一,第二项也都与情报人员的外语能力有很大相关性.报告还提出了七大管理目标,其中第六项为发展人才队伍.报告指出:”吸引,建设和保持一支多样化,重视成效和成绩突出的人才队伍,使其能够提供应对我国家安全挑战所需的专业技术和杰出领导能力.人才是建设灵活和快速反应的情报事业,发扬团队精神的核心.我们必须继续培养具备技术,语言,文化理解力和专业知识的多样化人才队伍,使其能够开展跨部门工作,并满足我们任务目标的广泛需要.为达到这一目标,情报界必须采取如下措施:打造一支多样化和均衡发展的
6、工作团队.建设和发展一支多样化的团队,体现在文化,种族,血统,性别,语言及经验等最广泛背景下的多元差异”美国国家情报战略是情报界全局性,纲领性的文2011年6月赵敏:从美国国家情报战略看外语能力对情报工作的重要性.99?件.它是在国家情报主任办公室的领导下,由情报界l6个机构共同制定,并得到国家安全委员会主要成员认可的.它为未来情报界能力的发展指明方向,并强调了需要特别关注和投入资源的相关领域.从报告可以看出,美国政府及情报界已充分认识到外语能力对情报工作的重要性,并多次强调文化因素在语言能力中的重要地位.由此可知,在未来的情报工作中,优秀外语人才将是工作开展的支柱,而对外语人才的培养将成为情
7、报界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实早在2000年9月14日,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副主席艾伦?莱普森(EllenLaipson)就向参议院提交了关于情报界外语能力要求的报告,认为在情报工作的整个流程中,从收集,利用,分析到形成最后的成品,外语能力始终扮演着重要角色.莱普森指出,情报的最终成品虽是用英语表述,但其信息源来自不同的语言,不同的途径.无论是人力情报还是技术情报,其收集工作主要依赖于语言.而情报的加工,利用更是需要分析员具有极强的语言能力,以便用最准确,明晰的语言传达其确切含义.分析员不仅要通晓该信息的原始语言,还要了解相关的语境,背景.冷战期间,由于苏联是当时美国面临的主要威胁,搜集,分析苏联
8、情报是情报工作的重中之重,所以美国情报界的工作人员主要掌握的是针对苏联的技能(包括俄语),很少有人了解其他潜在威胁地区的语言.随着新的国际形势的发展,美国情报界应该拥有更多的语言人才,能熟练掌握阿拉伯国家,伊朗,朝鲜,中国,拉美,东亚,中亚及非洲具有不安定因素的主要国家的语言.她同时指出,缺乏必要语言能力和优秀语言人才可能给情报工作及政策决策造成很大的问题,例如:有能力获取大量重要文件却无力翻译,会导致不能为决策层提供及时,详尽的分析报告.夕语能力的缺乏会局限分析员的视野和思维,使他们无法了解和预测某些潜在的问题等.其后,由于”9/11”事件的爆发,外语能力在情报工作中的重要性得到了人们更广泛
9、的认同和关注.根据调查,”9/11”事件中导致情报预警失误的原因主要在于情报收集与情报分析.冷战期间,美国面临的主要威胁始终来自前苏联.在此情况下,美国情报界的首要目标主要是利用技术侦察系统搜集有关苏联实力与意图的战略情报.相关的情报项目几乎一成不变,只需在内容上进行不断更新和补充,长此以往便形成了重技术,轻人力,重战略,轻战术的传统情报工作模式.但是,随着冷战的结束,美国的情报对手不再表现为一个,而是出现了对手多元化,发散性的趋势.国际热点地区,热点问题不断变化,增多,情报竞争对手的范围不断扩大,都对情报人员的语言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因为进入目标国是搜集第一手情报的最佳途径,而对目标国语言的
10、熟练掌握和运用是融人当地社会,开展情报工作的首要条件.正如中情局前局长特尼特(GeorgeJ.Tenet)所指出的,冷战后中情局的战略目标主要是搜寻那些威胁美国在世界各地利益的目标,如恐怖活动,贩毒,武器走私等.而在追踪过程中,情报部门必须把更大的精力放在人力获取情报上.“归根结底,我们最宝贵的财富是在情报界献身的情报人员,而不是间谍卫星,敏感器和高速照相机.”.可是,现实状况却是”情报界一直面临着严重的人才危机”在对”9/11”的反思中,人们广泛认为,中情局过分依赖高技术,忽视在敌对组织内部发展情报人员是导致这次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人力情报是搜寻秘密恐怖组织最关键的因素,阻止恐怖袭击的最好办
11、法莫过于打人其组织,了解其计划,从而一网打尽.因此必须加强传统的间谍组织,增强情报部门渗透恐怖组织的能力.但从目前的状况看,在语言和文化能力方面,美国秘密工作的水平之低,可能达到了历史上所有大国之最.而且这不是仅凭加大金钱投入就能改善的.找到可靠的志愿的美国公民打人基地组织这样规模小,纪律严的外国组织,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是因为,虽然美国受教育人口众多,但普遍不愿意学外语,学得好的更是凤毛麟角.即使是移民后代也不再会说他们祖先的语言.真正受过良好教育,懂得双语,了解两种文化,并能在中东,中南部亚洲和其他任何本拉登的隐蔽地,像一个本地人一样行为举止的人几乎没有.而在数量极少的,能在语言方面达标的候
12、选者中,能达到情报部门安全标准的则更少.尤其是精通阿拉伯语和波斯语的第一或第二代移民们,几乎都无法通过遴选.因为他们太有可能同情他们的目标国了.所以美国在海外的情报工作往往只能仰仗可信度不明的本地人充当情报代理人.种族,宗教和语言的障碍使得美情报人员很难渗透进呈分散状态的恐怖主义网络,因为他们缺乏必要的语言和种族背景以获得恐怖组织信任.但美国却是一个开放的,多文化的异质性社会,所以伊斯兰极端分子可以很轻易地隐藏他们的行动口l.语言能力上的劣势造成的情报收集障碍导致了美国在反恐斗争中的失利.此外,”主要的情报预警失误通常不是由情报搜集而是由情报分析失误引起的”.即使高科技手段收集的信息再精确,如
13、果缺乏高质量的情报分析,很多资料也难以成为有价值的情报产品.对于中情局来说,其重要的情报产品是分析部门编写的总统每日情报简况.这些分析可以帮助总统及政府高层了解国家的安全环境,对于政策制定往往起着非常关键的?100?情报杂志第30卷作用.中情局的前身”战略情报局”曾经十分重视情报分析,在二战期间专门从美国的大学和研究机构招募大量熟悉轴心国情况的专家从事分析工作.但由于一名优秀的情报分析人员需经多年培训,再加上日益先进的科学技术被广泛应用到情报搜集领域,中情局逐渐忽视了情报分析和评估工作.据调查,”9/11”之前美国情报机构不是没有获得有关情报,而是没有对情报进行有效地分析,未能得出及时准确的结
14、论.未能有效分析的原因之一是缺乏翻译人员.据调查,”联邦调查局并未投入充分的资源用于反恐官员的监视和翻译的需要.缺乏足够的精通阿拉伯语和其他关键语言的翻译人员,导致了大量的未翻译的截听情报的积压”.”面对堆积如山的外语情报,情报界没有能力将它们翻译过来.各部门几乎都面临着这样的问题:大量待译的资料,缺乏外语专家和语言技能过硬的情报人员,只掌握了大约30%与恐怖主义相关的语言”.2001年,联邦调查局(FBI)急招415名翻译,结果只招到360名,缺口为13%In.即使是在”9/11”之后的若干年,尽管已经将翻译截获的信息,文件列为首要任务,FBI还是有堆积如山的待译资料.在需要的52种语言中,
15、超过半数都找不到足够的翻译人才.情报工作需要的不仅仅是学习过阿拉伯语,普什图语,乌尔都语或波斯语,而是要精通这些语言和熟知各种方言.既要达到语言上的真正流利,又要通晓相关的政治,经济,历史,人文等.所谓分析人员,不仅仅是翻译,还应该对军事,经济,政治事件进行分析判断.有识之士指出,美国的”文化痼疾”是导致优秀外语人才缺失的一大原因.美国至上的思想使得美国教育界向来不重视加强对外国,尤其是非西方国家语言的学习,以为那方面的专长毫无必要.例如,美国很少有大学开设中东语言和伊斯兰研究方面的课程,2002年在所有美国大学中取得阿拉伯学士学位的毕业生总共只有6人.美国人普遍被认为受过良好教育,却只会讲母
16、语,这在全球各主要国家当中,恐怕是绝无仅有的.美国的高中和大学不但不因教育投入的增加而加强对外语学习的要求,反而在20世纪末期还有所下降.这种”文化痼疾”甚至已传染了本应视野开阔的学术界.”地区研究已被逐出政治学的主流领域.在一些大学的名册上甚至找不到一位中东专家,遑论什么南亚专家尽管这是一个拥有1O多亿人口,两个核武国家,大批恐怖分子的地区”.未能有效分析的原因之二是人们思维过程的认知偏见”镜像”思维.不同国家因地理环境和历史发展背景的不同,形成了各自独特的文化,导致其思维,行为方式各不相同.由于受本民族文化的熏陶和对其他民族的不理解,人们往往会有一种推己及人的固有倾向,即用自己的价值观来判
17、断别人的行为取向.这就是所谓”镜像”思维,即把别人当成自己的镜中像.情报分析人员往往也会犯类似错误,他们会根据自己处于相似情况时可能采取的行动,对敌人的行为加以预测.这种情况在美国情报界表现得尤为突出.美国这个”大熔炉”成功地吸收,融合了大量文化和宗教迥异的移民,于是美国人倾向于相信世界各国的人基本上都差不多.文化背景的缺失使得美国式头脑对异国的思维与行为方式常常百思不得其解,历史上曾经有过这样的教训.例如在珍珠港事件前,美国决策者和情报人员认为日本与美国的经济实力悬殊甚大,发动太平洋战争对于日本而言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战争不会轻易爆发,即使发生战争,炸弹也不会扔到美国人的头上.这种思维方式无
18、疑忽视了日本和美国的文化背景差异.美国人认为战争是政治的继续,只有胜利才能达到目的.但在日本人看来,美国的经济封锁使日本的统治体制有崩溃之虞,为了转移国内矛盾,挽救摇摇欲坠的统治体制,日本决策者不惜一战,即使战败也在所不惜.有鉴于此,美国学者们建议,精通外国的社会和文化至关重要通过学习外国的语言和历史,了解外国的宗教和文化传统可以提高情报分析人员对外部世界的认识和理解水平.他们特别提请情报分析人员注意站在外国领导人的角度审视国际形势,即在分析研究的过程中进行换位思考.同时,越来越多的美国学者和官方人士认识到,由于未来武装冲突的直接参与者不是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而是其他各种行为体,所以更需要理解
19、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历史因素,不同的价值体系,不同的地缘战略关系H.在这样的共识之下,2005年出台的美国首份国家情报战略将情报人才的培养作为十大组织建设目标提出,并强调说情报人员的出色才能是美国国家情报战略的支柱之一.2006年的四年防务评估报告又一次对文化和语言给予了特别关注.报告中多次提到语言和文化在新的战略形势下的重要意义,特别强调美军应加强对不同国家文化和语言的研究.报告认为,在情报获取方面如果有了更强的文化认识和语言能力,在长期的反恐战争中美国获取情报,判断,劝说和影响对方的能力将会加强.此外,掌握语言和了解文化,对增强联盟国之间的战略联系也至关重要.再次,在对付新兴大国方面,”相当
20、深入的语言和文化了解可增加对新兴大国的认识,并可以帮助理解他们是如何做出战略选择的”引.在美国国防情报局战略计划(2007-2012)中,实现新一代情报收集能力,吸2011年6月赵敏:从美国国家情报战略看外语能力对情报工作的重要性.101.引,培养和保留一支注重实效的员工队伍两项也被列入未来工作的八项目标之中.同时强调说,”为了获得长期真实的情报,人工情报侦察的作用应进一步突显国防情报局将:提高外语的熟练程度和专业技能,以便在收集情报过程中更好地评价,解释和利用当地文化.为培养高素质的外语人才以满足情报工作的需要,美国高校的外语教学进行了相应的改革与完善.五角大楼语言学校的预算在2005年增加
21、到1.53亿美元,2006年再增加了4500万美元,到2010年,这笔经费进一步增加到3.3亿美元.此外还设立了专门基金帮助军校毕业生们在外语学院进修9个月或12个月,之后可在国外见习2年,并有可能获得某一所大学的学位,以提高军校毕业生的外语知识.2006年1月513,美国国务院,教育部,国防部和中情局联合举办了美国”大学校长国际教育峰会”暨“国家安全语言计划”(NSLI)启动仪式.该计划把学生外语能力培养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美国国会拨款1.14亿美元用以资助外语教学.高校通过开设相关课程,举办国际学者讲座,提供关键语言奖学金和提供前往中东,亚洲,非洲,中美洲,南美洲等非西欧国家旅行机会等举
22、措,将外语教学轰轰烈烈地发展起来.2002年到2006年,美国高校学习外语的总人数增长了12.9%,而服务于反恐需要的非传统外语亚洲语言的教学更获得了”跨越式发展”.其中,阿富汗官方语言普什图语的增长幅度高达635.7%,其他增长比例最快的7种语言依次为法尔西语(伊朗官方语言),阿拉伯语,乌尔都语,波斯语,汉语,朝鲜语,北印度语.与此同时,美国高校还针对全世界近200个语种培训学员.2006年秋季,美国总计有33728名学员注册学习188种语言.情报工作通过获取和分析信息,帮助决策者做出正确判断,为国家政策制定和实施提供了重要工具.当前的国际安全环境要求情报组织不仅要具有渗透恐怖组织,阻止恶性
23、事件发生,支援国际救援行动的能力,还必须做到及时辨识外国间谍,准确预报全球性危机.情报人员不仅仅要向决策者汇报问题的发生,还要挖掘问题深层次的起因和影响,提供一系列关于外交,军事,制度执行和国内安全的信息.这些都离不开优秀的外语能力.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快,不同地域与民族语言文化的渗透交融已不可避免,因此情报人员在精通外语的同时,还必须深刻了解目标行为体的社会文化,从而完善情报获取与分析技能,更好地为决策服务.参考文献1OfiqceoftheDirectorofNationalIntelligence.TheNationalIntelligeneeStrategyoftheUnitedSt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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