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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拧巴”写作论刘震云的小说创作理念与创作实践汉语言文学专业 学生：李赛萍 指导老师：涂昊摘 要:刘震云被摩罗认为是一位有大感觉、大蔑视、大义愤、大想象的伟大作家。究其原因，是刘震云对于“拧巴”写作的坚持。在“拧巴”写作的小说创作理念的指导下，刘震云追求“悲剧之中，一地喜剧”、“传说中的叙述和叙述中的传说”和“虚拟世界的真实和真实世界的虚拟”。关键词:刘震云；“拧巴”写作；小说创作理念；小说创作实践.引言刘震云曾说过：“我要写作，是因为生活的理儿拧巴了我，我试图通过写作，把骨头缝里散发出的拧巴给拧巴回来。”1本论文以刘震云的“拧巴”创作理念为切入点，着力探究创作理念与创作实践的内在关系，力求使其
2、创作价值得到全面客观的评价。1 “拧巴”刘震云的创作理念刘震云的“拧巴”创作理念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悲剧之中，一地喜剧”、“传说中的叙述和叙述中的传说”及“虚拟世界的真实和真实世界的虚拟”。刘震云用饱含“八度情感”的笔触、具有“民间的传说性”的语言叙述“打架”的故事情节，用“残疾”人物构建“混沌”世界。1.1“悲剧之中，一地喜剧”在我叫刘跃进的扉页上，刘震云这样写道：“所有的悲剧都经不起推敲，悲剧之中，一地喜剧。”2刘震云的悲剧与喜剧都是围绕“残疾”人物展开的，悲喜剧相互融合。 1.1.1悲剧与喜剧“拧巴”写作就是要将生活中的这种“拧巴”的悲剧揭示出来，刻画出悲剧下的喜剧、喜剧下的悲剧。在
3、刘震云心中“所有的悲剧都经不起推敲，悲剧之中，一地喜剧。”3悲剧与喜剧是相融合的：对别扭的赞成和遵从是悲剧，对悲剧的顺从和沿袭是更深层次的悲剧，同时这种顺从和沿袭又是喜剧产生的根源，悲剧中蕴藏着喜剧因子，喜剧的形式下面蕴藏着悲剧的精神。这种悲剧、喜剧的理念既是传统的，又是现代的。 1.1.2“残疾”人物 刘震云认为人本身就是一种残疾的状态，是一种“有很简单的东西，但人为地变复杂了；而是复杂的又人为地不复杂了。”4的状态。小说中的“残疾”人物在生活中表现出残缺的心理意识，麻木不仁的行为方式。在创作初期，刘震云笔下的“残疾”人物身上或多或少地带有温情良善。从九十年代开始，刘震云笔下的“残疾”人物身
4、上的温情慢慢褪去，留下的是赤裸裸的自私、无情。进入新世纪，刘震云将“残疾”人物放在高科技快速发展的现代环境中来刻画，深刻地揭示出高科技下的“残疾”的严重。1.2“传说中的叙述和叙述中的传说”刘震云“想写的就是传说中的叙述和叙述中的传说。”5“传说中的叙述”主要是指刘震云用“八度的情感”去观察生活，叙述“打架”的故事情节。“叙述中的传说”是指刘震云小说追求具有“民间的传说性”的语言。1.2.1“传说中的叙述”刘震云小说的“传说中的叙述”主要包括“八度情感”写作和“打架”情节两个方面。刘震云用“八度情感”的理性“寻找”真正的生活，叙述生活中的“打架”故事。1.2.1.1“八度情感”写作刘震云说：“
5、如果人的感情有十度的话，那么创作要求你的情感深入要有八度。”6刘震云用“十度的情感”去感受生活，用“八度的情感”去叙述对生活的独特体验。“八度情感”写作在小说中表现为有力量、很朴实、很真实、也很知心的话。刘震云用“八度情感”寻找知心朋友的知心话。刘震云的“寻找”既不是冷漠的“零度情感叙述”，也不是盲目崇拜的“十度情感叙述”，而是客观理性的“八度情感叙述”。1.2.1.2追求“打架”情节“打架”情节是刘震云小说的基本框架。刘震云曾说：“我读中国的书，读来读去，也读出了两个字：打架！从头到尾，人都没干别的，都在打架，所有的财力、人力、物力都在打架。”7刘震云小说叙述的都是生活中权力争夺的“打架”故
6、事。小林们为争取生存的权力而“打架”，高官们为争取更大的权力而“打架”。刘震云的小说世界就是一部“打架”的历史。1.2.2“叙述中的传说”：“民间的传说性”刘震云认为：“他们的叙述话语同知识分子话语是不一样的，这就是民间的传说性。”8这种民间生活语言具有深厚的民间文化底蕴。同时，它又增加了个人独特的生活体验和个人独特的性格特征，具有非凡的想象力和“爆炸性”。刘震云小说追求的“民间的传说性”突出地表现在对“汉语写作”的追求上。刘震云一直追求用具有“民间的传说性”的汉语进行创作。1.3“虚拟世界的真实和真实世界的虚拟”在与周罡的访谈中刘震云表示：“我想使虚拟世界的真实和真实世界的虚拟浑然天成。”9
7、“虚拟世界的真实”指的是用虚拟的小说形式表达作者内心的“时尚”。“真实世界的虚拟”则主要是指小说中的“混沌”世界。“真实”世界是在“虚拟”的“混沌”意识的引导下构建的，“混沌”世界则是建立在对生活的独特感受的“真实”的基础上。1.3.1“虚拟世界的真实”：“内心时尚”“内心时尚”就是“内心的想法与众不同，对生活充满激情。真正时尚的人就是内心不断追求新的、与众不同的东西”。10刘震云强调：“一个写作的人是需要时尚的，不但要与别人不同，与自己的过去也要不同。”11刘震云用心去感受底层人们的生活，去体会生活的独特性，不断追求新的立意、新的表现形式、新的视角。刘震云注重用生活的细节来表现“内心时尚”，
8、重视从生活小角落里去挖掘人生的大意义。1.3.2“真实世界的虚拟”：“混沌”世界“写作和其他的行业不同的地方是，它总是要面对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文学不是要把他们说清楚，而是把世间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然后留下来。”12“混沌”就是用文字将说不清楚的精神世界变成可以阅读的文本形式的模糊过程。刘震云以平民的姿态深入生活，感受人物对生活的“混沌”感觉，用“混沌”书写真实。复杂的故乡情感是刘震云“混沌”世界构筑的基石。他对于故乡的情感是复杂的、矛盾的，一方面很难舍弃故乡给与的“罗盘”，另一方面对故乡的感情却是拒绝的。2 刘震云的创作实践2.1对生活中悲剧、喜剧的挖掘刘震云善于挖掘生活中的悲喜剧，善于用
9、河南人的冷幽默来诠释生活，善于刻画“残疾”的人物形象。2.1.1用冷幽默诠释生活刘震云用冷幽默来诠释生活，善于通过描写生活中有趣味性的东西来表现生活的冷苦成分。如：单位中小林送给女小彭的蝈蝈与入党问题，组织处长的痔疮与李、何的提拔问题，官人中的二楼厕所反涌与局里的人事调整问题，官场中吴老市场买鱼与中风问题等等。2.1.2挖掘人物形象的“残疾”刘震云善于刻画庸俗的“残疾”人物形象。单位和一地鸡毛中的小林在沉重的生活压力下，从一个“刚开始来到单位，学生气不轻，跟个孩子似的，对什么都不在乎” 13的大学生变成一个为了上下两张嘴钻营生活的“反成长型”的知识分子形象。在新兵连中，一群十七八岁的农家少年一
10、踏入社会就为了个人利益而互相踩踏。在故乡天下黄花中，马村的两大户李、孙两家为了村长之位闹得不可开交。在手机中，严守一们和费墨们私欲泛滥，言行不一。2.2独特的叙述刘震云的小说创作追求独特的叙述方式：真情的叙述笔调、“打架”的故事情节、“民间的传说性”的语言。2.2.1追求真情的叙述笔调刘震云用饱含“八度情感”的笔触叙写对生活的独特感悟，用真情的叙述笔调、反讽的叙述手法记叙生活中的喜剧，营造幽默，将自己对人生、生活、历史的无力感，对故乡、人们的心痛无奈感深深地隐藏在文字的深处、幽默的背后。2.2.2追求“打架”的故事情节“打架”情节是刘震云小说的标志之一。塔铺写的是参加高考补习班的“我们”与恶劣
11、的生活环境所进行的“打架”。新兵连写的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在新兵连为争取个人利益的“打架”事件。单位、一地鸡毛写的是小林们与世俗官场的“打架”。“故乡”系列更明显地显示出争权夺利的“打架”事态。手机、一腔废话、一句顶一万句写的是嘴与心、心与心的“打架”。温故一九四二写的是生存与民族大义之间的“打架”。刘震云通过组织“打架”的故事情节概述了生活的真相、历史的本质。2.2.3追求“民间的传说性”的语言刘震云小说的语言有着强烈的河南民间生活色彩。如塔铺中，在离高考只剩一个月时，王全老婆同王全商量：“地里麦子焦了，你回去割不割？割咱就割，不割就让它龟孙焦到地里！”14“龟孙焦到地里”具有典型的河南味，充满
12、生活的气息。“民间的传说性”还表现在大量的“妈拉个X”、“鸡巴操的”、“灰孙子”、“我操他二姨”、“日”等民间特色语言的应用上。这些俗语的应用增加了文本的趣味性和真实性。 2.3 真实与虚拟的特色书写刘震云的小说创作实践追求真实的“内心时尚”和虚拟的“混沌”世界的特色书写。2.3.1“内心时尚”的独特书写刘震云在创作路上执着地追求“内心时尚”，寻找既不同于别人也不同于自己过去的创作形式。在新写实作家中，池莉对生活的态度是温和的，方方对生活的态度是冷峻的，而刘震云对生活的态度则是批判的。同为新历史作家，池莉写历史侧重于从家庭的角度，而刘震云则侧重于从故乡、家族的角度对历史进行主观的书写。刘震云的
13、创作不仅不同于别人，更不同于自己的过去。从塔铺一路走来，刘震云的笔触慢慢褪去了温情，慢慢地变得冷酷无情。小说创作形式也在不断地发生改变。“故乡系列”采用附录的形式凸显主旨，温故一九四二采用调查体形式，我不是潘金莲的前言比正文的分量大得多。2.3.2“混沌”世界的构建刘震云的“混沌”世界主要表现在时间上循环往复，空间上无处逃遁的模糊化处理。首先体现在现实的荒谬方面。如在新兵连中，王滴最终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军部，却是去给军长瘫痪在床的爹端屎端尿；“元首”费尽心机将“老肥”挤回家乡，想要去给军长开小车，却被分配到部队生产队种菜，当他以为这辈子没戏了时，却被提升为生产队的班副，被告知入党也更快些。其次表
14、现在历史时间无效性和空间原点性上。刘震云将历史的时间性消解为空间的在场性。作品中的人物自由往来于古今，游离于现实与想象，构建一个庞大复杂的“混沌”叙述体系。故乡相处流传与故乡面和花朵有着强烈的古今杂糅的特点，曹操、袁绍、朱元璋、慈禧等历史人物与“我”、孬舅、猪蛋等当代人物共存于同一时空下的延津。结语刘震云在小说创作路上执着地“寻找”并坚守属于自己的“拧巴写作”。从“新写实”到“新历史”，再到近几年出版的“说话系列”，他的小说一直关注着社会生活变化下人性的生存问题。他的“拧巴”之旅还在不断延伸。注释：1罗雪挥，周月曦.刘震云：我离大家越来越远了N.中国新闻周刊,2007-11-12(81).23
15、 刘震云.我叫刘跃进扉页M.湖北:长江文艺出版社,2007.1.47姜广平.经过与穿越：与当代著名作家对话M.广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250,253,255,261,243.5刘震云.刘震云讲座：从一地鸡毛到一腔废话C.作家,2007,(7):88.6丁晓洁.刘震云：朴实是最舒服、最真诚的状态J.环球人物,2009,12.8安东.安东访谈录：让人会心一笑的刘震云N/OL.北京大学新闻网,9在虚拟与真实之间沉思J.小说评论,2002，（3）.1011刘震云.在写作中认识世界J.小说评论,2001，(3).12刘震云.整体的故乡与故乡的具体J.文艺争鸣,1992,(1):73.13刘震
16、云.刘震云文集一地鸡毛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66.14刘震云.刘震云文集温故流传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42.参考文献：刘震云.刘震云文集一地鸡毛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 刘震云.刘震云文集黄花土塬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 刘震云.刘震云文集温故流传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刘震云.刘震云自选集手机一腔废话M.北京:现代出版社,2005.刘震云.在写作中认识世界J.小说评论,2001，(3).刘震云.在虚拟与真实之间沉思J.小说评论,2002，（3）.刘希文.论刘震云小说的艺术张力J.德州学院学报，2005,21(1).潘捷.不可解的
17、“混沌”试论刘震云的创作思想与倾向D.杭州：浙江大学，2008.Twist Writinga Brief Study of Creative Idea and Practice in Liu Zhenyuns Novels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pecialty Li Saiping Tutor : Tu HaoAbstract: Liu Zhenyun was praised by Moro as a outstanding writer with great feeling, contempt, indignation and imaginatio
18、n. And it is for his perseverance in “Twist writing” that he wins such great praise from Moro. 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concept in “Twist” novel writing, Liu Zhenyun pursues “comedy pervades in whole tragedy”, “narration in legendary and legend in narration” and “the real in virtual world and the virtual in the real”.Key words: Liu Zhenyun; twist writing; creative novel concept; creative novel practic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