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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三章 中国史学的成长秦汉史学第一节 秦汉史学概述,一、秦汉时期史学发展概况“古者天下散乱，莫之能一，是以诸侯并作，语皆道古以害今，饰虚言以乱实，人善其所私学，以非上之所建立。今皇帝并有天下，别黑白而定一尊。私学而相与非法教，人闻令下，则各以其学议之，入则心非，出则巷议，夸主以为名，异取以为高，率群下以造谤。如此弗禁，则主势降乎上，党与成乎下。禁之便。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史记秦始皇本纪）,“治道运行，诸产得宜，皆有法式。大义休明，垂于后世，顺承勿革。”“化及无穷，遵奉遗诏，永承重戒。”“黔首
2、改化，远迩同度，临古绝尤。常职既定，后嗣循业，长承圣治。”“皆遵度轨，和安敦勉，莫不顺令。”“后敬奉法，常治无极，舆舟不倾”（史记秦始皇本纪）,“繁刑严诛，吏治刻深，赏罚不当，赋敛无度；天下多事，吏弗能纪，百姓穷困而主弗收恤。”（史记卷6秦始皇本纪）“关中计宫三百，关外四百余”，“力役三十倍于古，田租口赋盐铁之利二十倍于古。”（汉书卷56董仲舒传）,“诸将皆争走金帛财物之府分之，何独先入收秦丞相御史律令图书藏之汉王所以具知天下阨塞、户口多少、强弱之处、民所疾苦者，以何具得秦图书也。”史记萧相国世家“太史公读秦纪。”（史记六国年表）,“陆生时时前说称诗、书。高帝骂之曰：乃公居马上而得之，安事诗、
3、书！陆生曰：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之乎？且汤武逆取而以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业。昔者吴王夫差、智伯极武而亡；秦任刑法不变，卒灭赵氏。乡使秦已并天下，行仁义，法先圣，陛下安得而有之？”(史记郦生陆贾列传）,“沛中豪杰闻令有重客，皆往贺。萧何为主吏，主进，令诸大夫曰：进不满千钱，坐之堂下。高祖为亭长，素易诸吏，乃绐为谒曰：贺钱万。实不持一钱。谒入，吕公大惊，起，迎之门。”“高祖兄弟四人，长兄伯，伯早卒。始高祖微时，尝辟事，时时与宾客过巨嫂食。嫂厌叔，叔与宾客来，嫂佯为羹尽，栎釜。宾客以故去。已而视釜中尚有羹，高祖由此怨其嫂。及高祖为帝，封昆弟，而伯子独不得封。太上皇以为言，高祖曰：某非忘封之
4、也，为其母不长者耳。于是乃封其子信为羹颉侯。”（史记高祖本纪,“每奏一篇，高帝未尝不称善，左右呼万岁。”(史记郦生陆贾列传）“皆言君臣政治得失，言可采行，事美足观。鸿知所言，参贰经传，虽古圣之言，不能过增。”（论衡案书篇）,“焚文书而酷刑法，先诈力而后仁义，以暴虐为天下始。故其亡可立待也。”“成败异变，功业相反”“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残贼公行，莫之或止”汉书食货志上,“秦王贪狠暴虐，残贼天下，穷困万民，以适其欲也。”“赭衣半道，群盗满山”“力罢不能胜其役，财尽不能胜其求”“退诽谤之人，杀直谏之士”“人主不闻其失，则社稷危”汉书贾山传,“汉兴，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为章程，叔孙通
5、定礼仪，则文学彬彬稍进，诗、书往往间出矣。自曹参荐盖公言黄老，而贾生、晁错明申、商，公孙弘以儒显，百年之间，天下遗文古事靡不毕集太史公。”（史记太史公自序）“汉兴，改秦之败，大收篇籍，广开献书之路。”“建藏书之策，置写书之官，下及诸子传说皆充秘府。”（汉书艺文志）,“春秋之所讥，灾害之所加也。春秋之所恶，怪异之所施也。书邦家之过，兼灾异之变”（汉书董仲舒传）“小者谓之灾，灾先常至而异乃随之。灾者，天之所谴也；异者，天之威也。谴之而不知，乃畏之以威。”（春秋繁露必仁且智）“君臣、父子、夫妇之义，皆取诸阴阳之道王道之三纲，可求于天。”（春秋繁露基义）,“以为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
6、使并进。邪辟之说灭息，然后统纪可一而法度可明，民知所以矣。”（汉书卷56董仲舒传）,“诏诸儒讲五经同异。太子太傅萧望之等平奏其议，上案称制临决焉”(汉书宣帝纪)“飨射礼毕，帝正坐自讲，诸儒执经问难于前，冠带缙绅之人，圜桥门而观听者盖亿万计。”“大会诸儒于白虎观，考详同异，连月乃罢，如石渠故事”（后汉书儒林传）,“汉家逢天地之大终，当更受命于天，天帝使真人赤精子，下教我此道。”（汉书李寻传）“刘秀发兵捕不道，卯金修德为天子”,“今诸巧慧小才使艺之人，增益图书，矫称谶记，以欺惑贪邪，诖误人主，焉可不抑远哉?”光武帝阅后甚为不悦。后光武帝召群臣议建灵台处所，“帝谓谭曰：吾欲以谶决之，何如?谭默然良久
7、，曰：吾不读谶。帝问其故，谭复极言谶之非经。帝大怒曰：桓谭非圣无法，将下斩之。谭叩头流血，良久方得解。”后贬任六安郡丞，郁郁病死道中（后汉书桓谭传）,“孔子将死，遗谶书曰：不知何一男子，自谓秦始皇，上我之堂，踞我之床，颠倒我衣裳，至沙丘而亡”“此皆虚也。案神怪之言，皆在谶记谶书秘文，远见未然，空虚暗昧，豫睹未有，达闻暂见，卓谲怪神，若非庸口所能言。”（论衡实知篇,“凡汉书，叙帝皇，列官司，建侯王。准天地，统阴阳，阐元极，步三光。分州域，物土疆，穷人理，该万方。纬六经，缀道纲，总百氏，赞篇章。函雅故，通古今，正文字，惟学林。”,“嘉谷灵草，奇兽神禽，应图合谍，穷祥极瑞者，朝夕垌牧，日月邦畿，卓荦
8、乎方州，洋溢乎要荒。”（文选卷48典引）二、史学界关于秦汉史学总论的争鸣,第二节 司马迁和史记 一、司马迁的生平经历 1、“孔子修旧起废，论诗、书，作春秋，则学者至今则之。自获麟以来四百有余岁，而诸侯相兼，史记放绝。今汉兴，海内一统，明主贤君忠臣死义之士，余为太史而弗论载，废天下之史文，余甚惧焉，汝其念哉！”（史记太史公自序）,“于是汉兴，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为章程，叔孙通定礼仪，则文学彬彬稍进，诗、书往往间出矣。自曹参荐盖公言黄老，而贾生、晁错明申、商，公孙弘以儒显，百年之间，天下遗文古事靡不毕集太史公。”（史记太史公自序）,“南游江、淮，上会稽，探禹穴，窥九疑，浮于沅湘；北涉汶、泗
9、，讲业齐鲁之都，观孔子之遗风，乡射邹、峄；厄困鄱、薛、彭城，过梁、楚以归。”（史记太史公自序）“文史星历近乎卜、祝之间，固主上所戏弄，倡优畜之，流俗之所轻”。,“为乡党戮笑，污辱先人”“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也，故述往事，思来者。”（史记太史公自序）“所以隐忍苟活，函粪土之中而不辞者，恨私心有所不尽，鄙没世而文采不表于后也。”（汉书司马迁传）,“藏之名山，副在京师，俟后世圣人君子。”（史记太史公自序）,2、关于司马迁的生卒年和死因的争鸣 关于司马迁的生年“五年而当太初元年”（太史公自序）张守节史记正义于下注曰：“迁年四十二岁。”“（司马谈）卒三岁而迁为太史令”（太史
10、公自序）司马贞史记索隐下引博物志注曰：“年二十八。”,关于司马迁的死因及卒年“司马迁作景帝本纪，极言其短及武帝过。武帝怒而削去之。后坐举李陵，陵降匈奴，故下迁蚕室。有怨言，下狱死。”（卫宏的汉旧仪注）“迁既被刑之后，为中书令，尊宠任职。”（汉书司马迁传）,“史公卒年，绝不可考。然视为与武帝相终始，当无大误也。”（王国维太史公行年考，观堂集林卷11）“司马迁的报任安书作于太始四年十一月，以后的事情即无可考见，司马迁可能即死于太始四年尾。”（郭沫若“太史公行年考”有问题）“可以推断，司马迁从写报任安书直下狱死的时间一定短促，不可能度过太始元年末。”（施丁司马迁卒年考）,二、司马迁成一家之言（一）司
11、马迁在历史思想上的成一家之言“网罗天下放失旧闻，考之行事，稽其成败兴坏之理，凡百三十篇，亦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汉书司马迁传）“著书最大目的，乃在发表司马氏一家之言，与荀卿著荀子、董生著春秋繁露，性质正同。不过其一家之言，乃借史的形式发表耳。故仅以近世史的观点读史记，非能知史记者也。”（要籍解题及其读法）,1、“通古今之变”所包含的司马迁的思想（1）司马迁根据历史变化对历史演进的过程提出了阶段性的看法。“余读牒记，黄帝以来皆有年数。稽其历谱牒终始五德之传，古文咸不同，乖异。夫子之弗论次其年月，岂虚哉！于是以五帝系谍、尚书集世纪黄帝以来讫共和为世表。”（节选自史记三代世表）
12、“是后或力争，彊乘弱，兴师不请天子。挟王室之义，以讨伐为会盟主，政由五伯，诸侯恣行，淫侈不轨，贼臣篡子滋起矣。”（节选自史记十二诸侯年表）,“是后陪臣执政，大夫世禄，六卿擅晋权，征伐会盟，威重于诸侯。及田常杀简公而相齐国，诸侯晏然弗讨，海内争于战功矣。三国终之卒分晋，田和亦灭齐而有之，六国之盛自此始。务在强兵并敌，谋诈用而纵横短长之说起。”(节选自史记六国年表)“春秋之后，陪臣秉政，彊国相王，以至于秦，卒并诸夏，灭封地，擅其号。”（节选自史记太史公自序）“太史公读秦楚之际，曰：初作难，发于陈涉；虐戾灭秦，自项氏；拨乱诛暴，平定海内，卒践帝祚，成于汉家。”(节选自史记秦楚之际月表)“西楚主伯，项
13、籍始，为天下主命”“秦既暴虐，楚人发难，项氏遂乱，汉乃扶义征伐；八年之间，天下三嬗，事繁变众，故详著秦楚之际月表。”（节选自史记太史公自序）,“行之十年，秦民大悦，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民勇于公战。怯于私斗，乡邑大治。”“居五年，秦人富强，天子致胙于孝公，诸侯毕贺。”“周、秦之间，可谓文敝矣。秦政不改，反酷刑法，岂不缪乎?故汉兴，承敝易变，使人不倦，得天统矣。”（史记秦本纪）,“礼因人质为之节文，略协古今之变。”，“乐者，所以移风易俗也。比乐书以述来古，作乐书”，“能绍而明之，切近世，极人变”；“维币之行，以通农商；其极则玩巧，并兼兹殖，争于机利，去本趋末。作平准书”（史记太史公自序）
14、,然战国之权变亦有可颇采者，何必上古。秦取天下多暴，然世异变，成功大。传曰法后王，何也？以其近已而俗变相类，议卑而易行也。学者牵于所闻，见秦在帝位日浅，不察其始终，因举而笑之，不敢道，此与以耳食无异。悲夫！(节选自史记六国年表),居今之世，志古之道，所以自镜也，未必尽同，帝王者各殊礼而异务，要以成功为统纪，岂可混乎？（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分析以上几段话反映的司马迁的思想,（3）提出了“物盛则衰，时（时势）极而转”的历史命题。“当此之时，网疏而民富，役财骄溢，或至兼并豪党之徒，以武断于乡曲。宗室有土公卿大夫以下，争于奢侈，室庐舆服僭于上，无限度。物盛而衰，固其变也。”“自是之后，严助、朱买臣等
15、招来东瓯，事两越。江淮之间萧然烦费矣。唐蒙、司马相如开路西南夷，凿山通道千余里，以广巴蜀，巴蜀之民罢焉。彭吴贾灭朝鲜，置沧海之郡，则燕齐之问靡然发动。及王恢设谋马邑，匈奴绝和亲，侵扰北边，兵连而不解，天下苦其劳，而干戈日滋。行者赍，居者送，中外骚扰而相奉，百姓抏弊以巧法，财赂衰耗而不赡。入物者补官，出货者除罪。选举陵迟，廉耻相冒。武力进用，法严令具。兴利之臣自此始也。”（史记平准书）,“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通其变，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易系辞下）,“王者有改制之名，亡变道之实”“道之大原出于天，天不变，道亦不变”（汉书董仲舒传）,三王之道若循环，终而
16、复始。（节选自史记高祖本纪）,2、“究天人之际”所包含的司马迁的思想“臣谨案春秋之中，视前世已行之事，以观天人相与之际，甚可畏也。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上承天之所为，而下以正其所为，正王道之端云尔。然则王者欲有所为，宜求其端于天”。（汉书董仲舒传）,自初生民以来，世主盍尝不历日月星辰？及至五家、三代，绍而明之，内冠带，外夷狄，分中国为十有二州，仰则观象于天，俯则法类于地。天则有日月，地则有阴阳。天有五星，地有五行。天则有列宿，地则有州域。（节选自史记天官书）秦始皇之时，十五年彗星四见，久者八十日，长或竟天。其后秦遂以兵灭
17、六王，并中国，外攘四夷，死人如乱麻，因以张楚并起，三十年之间，兵相骀藉，不可胜数。自蚩尤以来，未尝若斯也由是观之，未有不先形见而应随之者也。（节选自史记天官书）必察太岁所在。在金，穰；水，毁；木，饥；火，旱。此其大经也日月晕适风云其与政事俯仰，最近天人之符，此五者，天之感动。（节选自史记天官书）夫天运，三十岁一小变，百年中变，五百载大变，三大变一纪，三纪而大背：此其大数也。为国者必贵三五。上下各千岁，然后天人之际续备。（节选自史记天官书）思考：司马迁认为“天人感应”是否存存？,或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若伯夷、叔齐，可谓善人者非邪？积仁絜行如此而饿死！且七十子之徒，仲尼独荐颜渊为好学。然回
18、也屡空，糟糠不厌，而卒早夭。天之报施善人，其何如哉？盗跖日杀不辜，肝人之肉，暴戾恣睢，聚党数千人横行天下，竟以寿终。是尊何德哉？此其犹大彰明较著者也。若至近世，操行不轨，专犯忌讳，而终身逸乐，富厚累世不绝。或择地而蹈之，时然后出言，行不由径，非公正不发愤，而遇灾祸者，不可胜数也。余甚惑焉，倘所谓天道，是邪非邪？（节选自史记伯夷列传）及羽背关怀楚，放逐义帝而自立，怨王侯叛己，难矣。自矜攻伐，奋其私智而不师古，谓霸王之业，欲以力征经营天下，五年卒亡其国，身死东城，尚不觉悟而不自责，过矣。乃引“天亡我，非用兵之罪也”岂不谬哉！（节选自史记项羽本纪）,今上封禅，其后十二岁而还，遍于五岳、四渎矣。而方土
19、之候祀神人，入海求蓬莱，终无有验。而公孙卿之候神者，犹以大人之迹为解，无有效。天子益怠厌方土之怪迂语矣，然羁縻不绝，冀遇其真。自此之后，方土言神祀者弥众，然其效可睹矣。（节选自史记封禅书）思考：司马迁笃信“天人感应”、灾祥迷信吗？,兵革更起，城邑数屠，因以饥馑疾疫焦苦，臣主共忧患，其察禨祥、候星气尤急。近世十二诸侯七国相王、言纵横者继踵，而皋、唐、甘、石因时务论其书传，故其占验凌杂米盐。（节选自史记天官书）邹衍以阴阳主运显于诸侯，而燕、齐海上之方士传其术不能通，然则怪迂阿谀苟合之徒自此兴，不可胜数也。（节选自史记天官书）,“辅拂股肱之臣”“忠信行道，以奉主上”；“扶义俶傥，不今已失时，立功名于
20、天下”“安危之机，岂不以谋哉？”（史记孝景本纪后论）,太史公曰：国之将兴，必有祯祥，君子用而小人退。国之将亡，贤人隐，乱臣贵甚矣，“安危在出令，存亡在所任”，诚哉是言也！（节选自史记楚元王世家）陈胜虽已死，其所置遣侯王将相竟亡秦，由涉首事也。（节选自史记陈涉世家）秦失其政，而陈涉发迹，诸侯作难，风起云蒸，卒亡秦族。天下之端，自涉发难。（节选自史记太史公自序）太史公曰：尧虽贤，兴事业不成，得禹而九州宁。且欲兴圣统，唯在择任将相哉！唯在择任将相哉！（节选自史记匈奴列传）,太史公曰：语曰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也；台榭之榱，非一木之枝也；三代之际，非一士之智也。信哉!夫高祖起微细，定海内，谋计用兵，可谓
21、尽之矣。然而刘敬脱輓辂一说，建万世之安，智岂可专邪！（节选自史记刘敬叔孙通列传）太史公曰：陈丞相常出奇计，救纷纠之难，振国家之患。及吕后时，事多故矣，然平竟自脱，定宗庙，以荣名终，称贤相，岂不善始善终哉！非知谋孰能当此者乎？（节选自史记陈丞相世家）思考：司马迁是如何看待人事在历史发展中的作用的？,日变修德，月变省刑，星变结和。凡天变，过度乃占。国君强大，有德者昌；弱小，饰诈者亡。太上修德，其次修政，其次修救，其次修禳，正下无之。（节选自史记天官书）,项梁前使项羽别攻襄城，襄城坚守不下，已拔，皆坑之居数日，项羽引兵西屠咸阳，杀秦降王子婴，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收其货宝妇女而东遂北烧夷齐城郭室屋，
22、皆坑田荣降卒，系虏其老弱妇女，徇齐至北海，多所残灭。齐人相聚而叛之。于是田荣弟田横收齐亡卒得数万人，反城阳。项王因留，连战未能下。（节选自史记项羽本纪）诸将所过，毋得掠卤，秦人憙，秦军解，因大破之还军霸上。召诸县父老豪杰曰：“父老苦秦苛法久矣，诽谤者族，偶语者弃市。吾与诸侯约，先入关者王之，吾当王关中。与父老约，法三章耳：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余悉除去秦法。诸吏人皆案堵如故。凡吾所以来，为父老除害，非有所侵暴，无恐！且吾所以还军霸上，待诸侯至而定约束而。”乃使人与秦吏行县乡邑，告谕之。秦人大喜，争持牛羊酒食献飨军士。沛公又让不受，曰“仓粟多，非乏，不欲费人。”人又益熹，唯恐沛公不为秦王。（节
23、选自史记高祖本纪）项羽遂西，屠烧咸阳秦宫室，所过无不残破。秦人大失望，然恐，不敢不服耳。（节选自史记高祖本纪）,司马迁是如何看待人心向背在历史发展中所起的作用？,3、关于司马迁思想的争鸣 关于司马迁的思想属性“其是非颇谬于圣人，论大道则先黄老而后六经。”（汉书司马迁传）“道家者流，盖出于史官”“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际，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村王国，继绝世，补敝起废，王道之大者也。易著天地阴阳四时五行，故长于变；礼经纪人伦，故长于行；书记贤王之事，故长于政；诗记山川谿谷禽兽草木牝牡雌雄，故长于风；乐乐所以立，故长于和；春秋辩是非，故长于治人。是故礼以节人，乐以
24、发核，书以道事，诗以达意，易以道化，春秋以道义。拨乱世反之正，莫近于春秋。春秋文成数万，其指数千。万物之散居皆在春秋故有国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前有谗而弗见，后有贼而不知。为人臣者不可以不知春秋，守经事而不知其宜，遇变事而不知其权。为人君父而不通于春秋之义者，必蒙首恶之名。为人臣子而不通于春秋之义者，必陷篡弑之诛，死罪之名故春秋者，礼义之大宗也。”（史记太史公自序）关于司马迁的历史观,（二）从文化观、政治观、社会观看司马迁成一家之言 1、在文化观上，司马迁跟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政策相对立，采取兼容百家学术的态度。“诗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2、在政治观上，司马
25、迁揭露、谴责了封建统治的弊政，反映出平民阶层的政治理想、政治要求。“天下苦其劳”，“财赂衰耗而不赡”“于是外攘夷狄，内兴功业海内之士力耕不足粮饷，女子纺绩不足衣服。古者尝竭天下之资财以奉其上，犹自以为不足也。”（史记平准书）,“上以为能”“所爱者挠法活之，所憎者曲法诛灭之”“所治即上意所欲罪，予监史深祸者；即上意所欲释，与监史轻平者”“上所欲挤者，因而陷之；上所欲释者，久系待问而微见其冤状。客有让周曰：君为天下决平，不循三尺法，专以人主意指为狱。狱者固如是乎?周曰三尺安出哉?前主所是著为律，后主所是疏为令。当时为是，何古之法乎?”（史记酷吏列传）,“大者至数千人，擅自好，攻城邑，取库兵，释死罪
26、，缚辱郡太守、都尉，杀二千石，为檄告县趣具食；小者以百数，掠卤乡里者，不可胜数也。”（史记酷吏列传）,“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侯之门仁义存”“桀、纣失道而汤、武作，周失其道而春秋作。秦失其政，而陈涉发迹，诸侯作难，风起云蒸，卒亡秦族。天下之端，自涉发难。”（史记陈涉世家）,3、在社会观上，司马迁提出了一系列令人耳目一新的观点。“故待农而食之，虞而出之，工而成之，商而通之。此宁有政教发征期会哉?人各任其能，竭其力，以得所欲。故物贱之征贵，贵之征贱，各劝其业，乐其事，若水之趋下，日夜无休时，不召而自来，不求而民出之。岂非道之所符，而自然之验邪？”“凡编户之民，富相什则卑下之，伯则畏惮之，千则役，万则
27、仆，物之理也。”“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礼生于有而废于无。故君子富，好行其德；小人富，以适其力。渊深而鱼生之，山深而兽往之，人富而仁义附焉。”,“富者，人之情性，所不学而俱欲者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史记货殖列传）“布衣匹夫之人，不害于政，不妨百姓，取与以时而息财富。”（史记太史公自序）“正其谊而不谋其利，明其道而不计其功”（汉书董仲舒传）,4、史学界关于司马迁的经济思想的争鸣“富者，人之情性”（史记货殖列传）“不谋其利”、“不计其功”（董仲舒）,（三）司马迁在历史编纂学上的成一家之言1、（1）
28、从史记创立的“五体合一”的体例看“网罗天下放失旧闻，王迹所兴，原始察终，见盛观衰，论考之行事，略推三代，录秦汉，上记轩辕，下至于兹”（史记太史公自序）“并时异世，年差不明”（史记太史公自序）“礼乐损益，律历改易，兵权山川鬼神，天人之际，承敝通变”（史记太史公自序）,“辅拂股肱之臣配焉，忠信行道，以奉主上”（史记太史公自序）“扶义俶傥，不令已失时，立功名于天下”（史记太史公自序）“诸侯作难，风起云蒸，卒亡秦族。天下之端，自涉发难。”（史记太史公自序）,“从前的史，或属于一件事的关系文书如尚书；或属于各地方的记载如国语、战国策；或属于一时代的记载如春秋及左传。史记则举其时所及知之人类全体自有文化以
29、来数千年之总活动冶为一炉。自此始认识历史为整个浑一的，为永久相续的。非至秦汉统一后，且文化发展至相当程度，则此观念不能发生。”（梁启超）,（2）从史记对材料的选择方面看“厥协六经异传，整齐百家杂语”。“百家言黄帝，其文不雅驯，荐绅先生难言之。”（史记五帝本纪）“然世言苏秦多异，异时事有类之者皆附之苏秦。”（苏秦列传）“汉兴，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为章程，叔孙通定礼仪”（史记太史公自序）,2、史学界关于史记的历史编纂学的争鸣 关于史记的体例“子长继志，甄叙帝绩。比尧称典，则位杂中贤，法孔题经，则文非元圣，故取式吕览，通号曰纪，纪纲之号，亦宏称也”(文心雕龙史传)“史记大宛列传赞则云禹本纪言
30、河出昆仑，又云禹本纪及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也。是迁之作纪，非本于吕览，而汉以前，别有禹本纪一书，正迁所本耳。”(陔余丛考卷五)“,“太史公三代世表，旁行斜上，并效周谱。”(梁书刘杳传引)“史记作十表，仿于周之谱谍，与纪传相为出入。”（赵翼廿十二史札记）“太史公读春秋历谱谍，至周厉王，未尝不废书而叹也。”(史记十二请侯年表序),“夫刑法、礼乐、风土、山川，求诸文籍，出于三礼，及班马著史，别裁书志，考其所记，多效礼经。”(史通书志)“修史之难，无出于志。”“志之大原起于尔雅，司马迁曰书，班固曰志。”通志总序“八书之名，本于尚书”，“八书之作，则取尚书之尧典、禹贡”范文澜正史考略,“史记卫世家赞
31、，余读世家言云云，是古来本有世家一体，迁用之以记王侯诸国。”(廿十二史札记各史例目异同)秦嘉谟则以其所辑世本中有“帝系、纪、王侯谱、世家”,“晋太康中，汲冢得穆天子传一卷，是战国史官固有专为一人作传之例矣。伯夷列传有其传曰，是古有伯夷叔齐传。”（范文澜正史考略）在世本内，“世家之外有传”，因而“太史公作七十列传，其名亦本于世本”（秦嘉谟世本辑补）,关于史记的叙述方法关于史记的史料学,第三节 班固与汉书 一、班固的家学“家有赐书，内足于财，好古之士自远方至，父党扬子云以下莫不造门。”（汉书叙传）“危自上起，伤不及下。故王氏之贵，倾擅朝廷，能窃号位，而不根于民”“信诚好谋，达于听受，见善如不及，用
32、人如由己，从谏如顺流，趣时如向赴英雄陈力，群策毕举：此高祖之大略，所以成帝业也”。（汉书叙传）,“才高而好著述”“多鄙俗不足以踵继其书”“乃继采前书遗事，旁贯异闻”（后汉书班彪传）“今此后篇，慎核其事，整齐其文，不列世家，唯纪、传而已”。,“至于采经摭传，分散百家之事，甚多疏略，不如其本，务欲以多闻广载为功，论议浅而不笃。其论术学则崇黄老而薄五经；序货殖则轻仁义而羞贫穷；道游侠则贱守节而贵俗功：此其大敝伤道，所以遇极刑之咎也。然善述序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野，文质相称，盖良史之才也。”（后汉书班彪列传）,二、班固断代为史“博贯载籍，九流百家之言，无不穷究，所学无常师，不为章句，举大义而已”，“
33、以班彪所续前史未详，乃潜精研思，欲就其业。”“就东观藏书阁踵而成之”（后汉书列女传）,“班彪续司马迁后传数十篇，未成而卒，明帝命其子固续之。固因史迁所记，乃以汉代继百王之末，非其义也。大汉当可独立一史，故上自高祖，下至王莽，为纪、表、志、传九十九篇。”（太平御览卷六O三史传上)“史臣（司马迁)乃追述功德，私作本纪，编于百王之末，厕于秦、项之列。太初以后，缺而不录，故探纂前纪，缀辑所闻，以述汉书。”（汉书叙传）,“俗好高古而称所闻，前人之业，菜果甘甜；后人新造，蜜酪辛苦。”（论衡超奇篇）“大汉之德不劣于唐、虞也。”（论衡齐世篇）“朝夕讲习，不见汉书，谓汉劣不若。”“倘汉有弘文之人，经传汉事，则尚
34、书、春秋也，儒者宗之，学者习之，将袭旧六为七。今上、上王至高祖皆为圣帝矣。”（论衡宣汉篇）,“如汉书者，究西都之首末，穷刘氏之废兴，包举一代，撰成一书，言皆精炼，事甚该密，故学者寻讨，易为其功。自尔迄今，无改斯道”。（史通六家）,“起元高祖，终于孝平、王莽之诛”“是非颇缪于圣人，论大道则先黄老而后六经，序游侠则退处士而进奸雄，述货殖则崇势利向而羞贱贫，此其所蔽也”。“然自刘向、扬雄博极群书，皆称迁有良史之材，服其善序事理，辨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汉书司马迁传）,“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限民名田，以赡不足，塞兼并之路”，“今累世承平，豪富吏
35、民訾数巨万，而贫弱愈困。”（汉书食货志）“诸侯王、列侯、公主、吏二千石及豪富民多畜救婢，田宅无限，百姓失职，重困不足。”（汉书哀帝纪）,“汉兴，至于孝平，诸侯王以百数，率多骄淫失道。”“燔烧亨(烹)煮，生割剥人。距师之谏，杀其父子。凡杀尤辜十六人，至一家母子三人，逆节绝理”。“凡杀无辜三十五人”（汉书景十三王传）“穷富贵而不以功”（汉书外戚传）,“功业方就，遂耽逸乐。日日猎射，击兔伐狐，以伤大业，绝天下之望。”（汉书 贾山传)“上下相驱，以刻为明；深者获公名，平者多后患”，“是以死人之血流离于市，被刑之徒比肩而立，大辟之计岁以万数”（汉书 路温舒传）,“设科射策，劝以官禄，讫于元始，百有余年，
36、传业者浸盛，支叶蕃滋，一经说至百余万言，大师众至千余人，盖禄利之路然也。”（汉书儒林传）“以儒宗居宰相位”那班人物，如公孙弘、蔡义、韦贤、韦立成、匡衡、张禹、翟方进、孔光、平当、马宫等，部是“服儒衣冠，传先王语”，“持禄保位，被阿谀之讥”（汉书公孙弘传“内殖货财”，“多买田至四百顷，皆泾、渭溉灌，极膏腴上贾”（汉书匡张孔马传）“叩头谢曰：具晓所言，大要教成谄也”（汉书 陈万年传）,明年，幸泰山东至海上，考入海及方士求神者，莫验，然益遣，几（冀）遇之。(汉书郊祀志)其春，公孙卿言见神人东莱山，若云“欲见天子”。天子于是幸缑氏城，拜卿为中大夫。遂至东莱，宿，留之数日，毋所见，见大人迹云。复遣方士求
37、神人采药以千数。(汉书郊祀志)后五年，上（指汉武帝）复修封于泰山。东游东莱，临大海而方士之候神入海求蓬莱者终无验，公孙卿犹以大人之迹为解。天子犹羁縻不绝，几（冀）遇其真。(汉书郊祀志),成帝末年颇好鬼神，亦以无继嗣故，多上书言祭祀方术者，皆得待诏，祠祭上林苑中长安城旁，费用甚多，然无大贵盛者。(汉书郊祀志)哀帝即位，寝疾，博征方术士，京师诸县皆有侍祠使者，尽复前世所常兴诸神祠官，凡七百余所，一岁三万七千祠云。(汉书郊祀志),“诸侯唯得衣租食税，不与政事”（汉书 诸侯王表）“晁错锐于为国远虑，而不见身害”，“错虽不终，世哀其忠。”（汉书晁错传）“非遇其时”，“上方欲用文武，求之如不及”，“群士慕
38、向，异人并出。汉之得人，于兹为盛”。“是以兴造功业，制度遗文，后世莫及。”（公孙弘儿宽卜式传赞）“纂修洪业，亦讲论六艺，招选茂异”（汉书宣帝纪）,“敦朴为天下先”，“利民”，“恐烦百姓”（汉书文帝纪）“五日一听事”，“吏称其职，民安其业”（汉书宣帝纪）,“司马迁著书，成一家之言，扬名后世。至以身陷刑之故，反微文刺讥，贬损当世，非谊士也。司马相如污行无节，但有浮华之辞，不周于用。至于疾病而遗忠，主上求取其书，竟得颂述功德，言封禅事，忠臣效也。至是贤迁远矣。”（严可均全后汉文，卷26）“将、大夫、博士、议郎、郎官及诸生、诸儒会白虎观，讲议五经同异”，“亲称制裁决”，“撰集其事”“诏诸儒讲五经同异上
39、亲称制临决”,“欲使诸儒共正经义”,“世俗见高祖兴于布衣，不达其故，以为适遭暴乱，得奋其剑，游说之士至比天下于逐鹿，幸捷而得之，不知神器有命，不可以智力求也。悲夫！此世所以多乱臣贼子者也。”（王命论）,“春秋晋史蔡墨有言，陶唐氏既衰，其后有刘累，学扰龙，事孔甲，范氏其后也。而大夫范宣子亦曰祖自虞以上为陶唐氏，在夏为御龙氏，在商为豕韦氏，在周为唐杜氏，晋主夏盟为范氏。范氏为晋士师，鲁文公世奔秦，后归于晋，其处者为刘氏。刘向云战国时刘氏自秦获于魏。秦灭魏，迁大梁，居于丰，故周市说雍齿曰丰，故梁徙也。是以颂高祖云汉帝本系，出自唐帝。降及于周，在秦作刘。涉魏而东，遂为丰公。丰公盖太上皇父。其迁日浅，坟
40、墓在丰鲜焉。及高祖即位，置祠祀官，则有秦、晋、梁、荆之巫，世祠天地，缀之以祀，岂不信哉！由是推之，汉承尧运，德祚已盛，断蛇著符，旗帜上赤，协于火德，自然之应。得天统矣。”（汉书高帝纪）,“刘氏承尧之祚，氏族之世，著于春秋。唐据火德，而汉绍之”,圣人既躬明悊之性，必通天地之心，制礼作教，立法设刑，动缘民情，而则天象地。故曰先王立礼，“则天之明，因地之性”也。刑罚威狱，以类天之震曜杀戮也；温慈惠和，以效天之生殖长育也。(汉书刑法志)政失于此，则变见于彼，犹景之象形，向之应声。是以明君睹之而悟，饰身正事，思其咎谢，则祸除而福至，自然之符也。(汉书天文志),故行步有佩玉之度，登车有和鸾之节，田狩有三驱
41、之制，饮食有享献之礼，出入有名，使民以时，务在劝农桑，谋在安百姓：如此则木得其性矣。若乃田猎驰骋不反宫室，饮食沉湎不顾法度，妄兴徭役以夺民时，作为奸诈以伤民财，则木失其性矣。盖工匠之为轮矢者多伤败，及木为变怪，是谓木不曲直。(汉书天文志),贤佞分别，官人有序，帅由旧章，敬重功勋，殊别嫡庶，如此则火得其性矣。若乃信道不笃，或燿虚伪，谗夫昌，邪胜正，则火失其性矣。自上而讲，及滥炎妄起，灾宗庙，烧宫馆，虽兴师众，弗能救也，是为火不炎上。(汉书天文志),汉元年十月，五星聚于东井，以历推之，从岁星也。此高皇帝受命之符也。故客谓张耳曰：“东井秦地，汉王入秦，五星从岁星聚，当以义取天下。”五年遂定天下，即帝
42、位。此明岁星之崇义，东井为秦之地明效也。(汉书天文志),成帝建始元年正月乙丑，皇考庙灾。初，宣帝为昭帝后而立父庙，于礼不正。是时大将军王凤颛权擅朝，甚于田蚡，将害国家，故天于元年正月而见象也。(汉书五行志)文帝后五年六月，齐雍城门外有狗生角。先是帝兄齐悼惠王无后，帝分齐地，立其庶子七人皆为王。兄弟并强，有炕阳心，故犬祸见也。犬守御，角兵象，在前而上向者也。犬不当生角，犹诸侯不当举兵向京师也。天之戒人早矣，诸侯不悟。后六年，吴、楚叛，济南、胶西、胶东三国应之，举兵至齐。齐王犹与城守，三国围之。会汉破吴、楚，因诛四王。(汉书五行志),惠帝五年十月，桃李华，枣实。昭帝时，上林苑中大柳树断仆地，一朝起
43、立，生枝叶，有虫食其叶，成文字，曰“公孙病已立”。又昌邑王国社有枯树复生枝叶。眭孟以为木阴类，下民象，当有故废之家公孙氏从民间受命为天子者。昭帝富于春秋，霍光秉政，以孟妖言，诛之。后昭帝崩，无子，征昌邑王贺嗣位，狂乱失道，光废之，更立昭帝兄卫太子之孙，是为宣帝。帝本名病已。(汉书五行志)昭帝元凤元年，有乌与雀斗燕王宫中池上，乌堕池死，近黑祥也。时燕王旦谋为乱，遂不改悟，伏辜而死。楚、燕皆骨肉藩臣，以骄怨而谋逆，俱有乌雀斗死之祥，行同而战合，此天人之明表也。(汉书五行志),元鼎二年三月，雪，平地厚五尺。是岁御史大夫张汤有罪自杀，丞相严青翟坐与三长史谋陷汤，青翟自杀，三长史皆弃市。(汉书五行志)武
44、帝元光四年四月，陨霜杀草木。先是二年，遣五将军三十万众伏马邑下，欲袭单于，单于觉之而去。自是始征伐四夷，师出三十余年，天下户口减半。(汉书五行志),成帝建始三年十月丁未，京师相惊，言大水至。渭水虒上小女陈持弓年九岁，走入横城门，入未央宫尚方掖门，殿门门卫护者莫见，至句盾禁中而觉得。民以水相惊者，阴气盛也。小女而入宫殿中者，下人将因女宠而居有宫室之象也。名曰持弓，有似周家檿弧之祥。易曰：“弧矢之利，以威天下。”是时，帝母王太后弟凤始为上将，秉国政，天知其后将威天下而入宫室，故象先见也。其后，王氏兄弟父子五侯秉权，至莽卒篡天下，盖陈氏之后云。(汉书五行志),文帝后七年九月，有星孛于西方，其本直尾、
45、箕，末指虚、危，长丈余，及天汉，十六日不见。刘向以为尾宋地，今楚彭城也。箕为燕，又为吴、楚、齐。宿在汉中，负海之国水泽地也。是时景帝新立，信用晁错，将诛正诸侯王，其象先见。后三年，吴、楚、四齐与赵七国举兵反，皆诛灭云。(汉书五行志),“背公死党”，“守职奉上之义”（汉书游侠传）“爵禄奉养宫室车服棺椁祭祀死生之制各为差品，小不得僭大，贱不得踰贵”，且以生产活动归于圣王之教，要求老白姓要“有耻而且敬，贵谊而贱利”（汉书货殖列传）,2、史学界关于班固思想观点的争鸣“一部堪称实录的汉书，一部疾虚妄的论衡，并峙为东汉前期的两座文化高峰，其联系值得进一步研究。”（杨东济论班固主进化，重时命，反神学的进步思
46、想）,三、汉书的博洽 1、“综其行事,旁贯五经，上下洽通”，“若（班）固之序事，不激诡，不抑抗，赡而不秽，详而有体，使读之者亹亹而不厌，信哉其能成名也”（后汉书班彪传后论）,“大刑用甲兵”，“凡兵，所以存亡继绝、救乱除害者也。”“外有轻罪之名，内实杀人”，“禁网浸密”“谚日：鬻棺者欲岁之疫。非憎人欲杀之，利在育人四野。今治狱吏欲陷害人，亦犹此矣。”（汉书刑法志）,“食谓农殖嘉谷可食之物，货谓布帛可衣及金刀龟贝，所以分财布利通有无者也。二者，生民之本。”“食足货通，然后国实民富，则教化成。”（汉书食货志）“厥初生民，食货惟先。割制庐井，定尔土田，什一供贡，下富上尊。商以足用，茂迁有无。货自龟贝，
47、至此五铢。扬榷古今，监世盈虚。”（汉书叙传“尽地利之教”，“平籴”，“取有余以补不足”，有利于发展生产。“行之魏国，国以富强”。（汉书食货志）,“背本趋末”，“淫侈之俗”，“公私之积犹可哀痛”，“驱民而归之农，皆著于本，使天下各食其力，末技游食之民转而缘南亩，则畜积足而人乐其所矣”“方今之务，莫若使民务农而已矣，欲民务农，在于贵粟；贵粟之道，在于使民以粟为赏罚。”“主用足”、“民赋少”、“劝农桑”，“边食足以支五岁，可令入粟郡县矣；足支一岁以上，可时赦，勿收农民租。”（汉书食货志）,“都鄙廪庾尽满，而府库余财。”，“外事四夷，内兴功利，役费并兴”，“天下虚耗，人复相食”，“悔征伐之事”，“田多
48、垦辟”，“田野益辟”，“岁数丰穰”“农商失业，食货俱废，民涕泣于市道。坐买卖田宅、奴隶、铸钱抵罪者，自公卿大夫至庶人，不可称数。”（汉书食货志）,“地广民稀，水草宜畜牧，故凉州之畜为天下饶”，“风雨时节，谷籴常贱”“修习战备，高上气力，以射猎为先。”“汉兴，六郡良家子选给羽林、期门，以材力为官，名将多出焉。”，“酒礼之会，上下通焉，吏民相亲”，“有和气之应，贤于内郡。此政宽厚，吏不苛刻之所致也”（汉书地理志）“是后载笔之士，管窥末学，不能及远，但记州郡之名而已”（隋书经籍志地理记）,“归乎显善昭恶，劝诫后人”“究极经传，继世相次，总备古今之略要”（汉书古今人表序）“显善昭恶，劝诫后人”“大有关
49、系之作，史家必当奉为不祧之宗。”（文史通义补遗又与史余村）,“由高帝，迄于哀平王莽之诛，四方之文章盖烂然矣。史臣班孟坚修其书，拔其尤者，充于简册。”（唐柳先生集卷19，柳宗元两汉文类序）,2、关于汉书史学成就的争鸣 3、史学界关于司马迁的史记与班固汉书比较问题的研究“论国体则饰主阙而抑忠臣，叙世教则贵取容而贱直节，述时务则谨辞章而略事实”（严可均全晋文卷49）,第四节 东观汉记和汉纪,一、东观汉记“春秋左氏传每有发论，假君子以称之。二传云公羊子、谷梁子，史记云太史公。班固曰赞，荀悦曰论，东观曰序，谢承曰序，陈寿曰评，王隐曰议，何法盛曰述，杨雄曰撰，刘昞曰奏，袁宏、裴子野自显姓名，皇甫谧、葛洪列
50、其所号。史官所撰，通称史臣，其名万殊，其义一揆，必取便于时者，则总归论赞焉。”（史通论赞）“孝乎惟孝，友于兄弟，圣之至要也。乾乾夕惕，寅畏皇天，帝王之上行也。明德慎罚，汤、文所务也。密静天下，容于小大，高宗之极致也。肃宗兼兹四德，以继祖考。臣下百僚，力诵圣德，纪述明诏，不能辨章，岂能空言增广，以累日月之光”。（东观汉记校注卷一0）,二、汉纪最早的编年体皇朝史（一）“好典籍，常以班固汉书文繁难省，乃令悦依左氏传体以为汉纪三十篇”，“辞约事详，论辩多美”,“谨约撰旧书，通而叙之，总为帝纪，列其年月，比其时事，撮要举凡，存其大体。”，“于是乃作考旧，通连体要，以述汉纪。”,“夫立典有五志焉：一曰达道
